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异 化

毕业后,卡夫卡就职于一家保险公司,因为上班时间过长,从早上8点一直上到晚上6点,他没有时间写作。他很快辞去了这份工作,换到了一家上班时间更短的机构——波西米亚王国劳保局,专门负责工人事故的索赔。


白天上班,晚上卡夫卡就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他很热衷于在黑漆漆的夜晚,在那些无眠的、烦人的夜晚中孜孜不倦地创作,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灼热的电灯,寂静无声的屋子,室外的夜晚,闭上眼睛睡觉前的几分钟,凡此种种给了我写作的权利。”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黑暗夜晚中,卡夫卡的笔幻化出了各种不同的角色。异化的角色,在他创作的后期时常出现。


1919年,卡夫卡创作了短篇小说《饥饿艺术家》。


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饥饿艺术家》封面


他在小说里写了一个不被理解的,异于常人的表演饥饿的马戏团成员。表演饥饿是无趣的,也是无用的,在别人看来,每四十天一次饥饿表演的吸引力还不如隔壁的牲畜。


但饥饿艺术家还在坚持,直到没人在意,他被埋进了枯草里。笼子里装上了一只新来的、威风凛凛的黑豹。


艺术家死了吗?又或者还是在坚持自己的饥饿艺术?卡夫卡并没有明写。他似乎在用这样一个不被大众所理解的角色,吐露他的心声。饥饿艺术就如同写作,而他就像不被理解的饥饿艺术家,不放弃的原因很简单:


“主要是他对于饥饿表演这一行爱得发狂,岂肯放弃。”


一如卡夫卡之于写作。


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故事中的饥饿艺术家


除了人类,卡夫卡还写了更多非人角色,他们同样拥有思想,同样能够讨论,也同样能够生存与死亡。


他的笔下,甲虫是一个无法忽略的意象。《变形记》中主角格里高尔异化成一只令人厌恶的甲虫:


“比起庞大的身躯来,他那许多条腿真的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他无可奈何地保有人类的记忆,却异化了身体,被亲人嫌弃,被社会排斥,最后落得死亡的结局。


在《变形记》中,卡夫卡将格里高尔的心理活动描绘得淋漓尽致。刚异化时的恐惧与害怕,再到企图想为家庭做贡献,最后招致家人嫌恶之后的绝望与痛苦。


格里高尔虽然是一只甲虫,但他的心灵却比故事中出现的其他人类都要美好。


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而在他的最后一篇作品《女歌手约瑟芬或耗子民族》里,卡夫卡虚拟了一只耗子歌唱家约瑟芬。她执着于音乐与歌唱,没有任何音乐传统的耗子民族,对待约瑟芬就形同瘟疫。他们厌恶她,认为是:


“她的口哨声引来了敌人,但她这时总是躲在最安全的地方,然后在她的追随者的保护之下,悄悄地以最快的速度第一个逃离现场。”


他们不理解她,正是:


“他们无力地对她的艺术表示惊异,感觉自己不配欣赏它。”


即便最后约瑟芬突然失踪,“我”仍旧对她毫无愧疚之心。因为在人才济济的耗子民族中,他们失去的不过只是一个可以取代的音乐家。约瑟芬终将被耗子民族的历史遗忘。


卡夫卡企图用这样的异类故事,表达自己对于社会以及民族的看法。一个人在社会中是要随波逐流抑或是特立独行呢?民族的传统又是否要以极端的方式坚守?他向我们抛出了这样的问题。


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卡夫卡就职的办公室,来源wiki


卡夫卡与他的另一面——异化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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