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拾憶:奇女子

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此話,著實不刊。不過諸君可別誤會,現今太平盛世,自不會說綠林起義作傳奇之說。不過是有異於常規之語罷了,如青春叛逆。

說到青春叛逆,則不得不提提飛女、粉妹、太妹……等等,這些皆是典型的叛逆,放飛自我過了頭,算不得難得,只是一出悲劇。若像那能收放自如,進退有度的,方能稱為奇女子。

話休饒舌,言歸正傳

餘高中時,學校律例頗嚴厲,如穿著髮飾須端莊,須以學業為重而不要戀愛,不能夜不歸宿云云。至於早晚三個代表、八榮八恥,則不在話下。

時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多有叛逆者。彼言端莊,我則染髮著暴露裝;彼言按時休息,我則夜半逾牆歸……諸如此類,屢禁不止,亦無可如何。

有一女,城月人氏,豔麗婀娜,窈窕多姿,唯面多痣,掩其顏色。然靈慧狡黠,明眸善睞,常令人忘其痣多,反覺風韻殊異,別樣姝麗。

友人有與其家鄰者,言於餘曰:“其母美甚,婀娜多姿為一方之冠。其有母姿,然天妒嬌麗,使多痣而少其顏色。”

餘曾嬉笑答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亦老聃‘禍兮福之所伏’言。”

其人有古風,慕豪俠,習有拳腳。嫻靜若處子,行動如脫兔。言語爽朗,不類閨房女子陰柔。

初,聞餘友豪俠名,偕閨蜜尋來較量。友對結果三緘其口,是以未能知其結局,然自此相與為友。女敬吾友,以為兄長。友敬斯人,亦視為姊妹。

聞餘才名俠氣,倩友介紹,言欲識君子。初見有英氣逼人,雙眸泠泠若寒潭。餘喜其豪氣而幸結交之,視為奇女子。

其人言談利索,亦不類諸女生嬌柔。衣著或端莊或暴露,言行或大笑或低語,皆隨心所欲不逾矩。於時風俗未如今日開放,其行可謂頗出格。同學諸生多有異目視者,亦不以為意。嘗有據律例批評者,則舉言引語,言之咄咄以服之。久之,男生敬畏,女生視如親姐妹,不離左右者常二三。

好文與歌,謂承襲於母。餘彼時常於夜間往樹林習拳腳。一晚夜半閒悶,引笛吹奏,聲婉轉悠揚,傳裡許。女聞之,偕閨蜜逾牆出,尋至笑曰:“我固知是君所為。”

言罷出手如靈蛇,欲奪吾笛。餘驚而倒轉使“搬攔捶”式以拒之。女嬉然笑,變爪豎掌如刀鏟削。兩腕猛然相接,餘感如撞鐵柱,隱隱生痛。女亦未能奪笛,嬌嗔招呼閨蜜離去。餘自知不及,益敬之。

一日,女知吾避讀於閒室,尋至曰:“聞君曉音律,晚會我將唱《你一定要幸福》,乞正節拍。”

餘笑而拒之曰:“吾豈識音節?以傳者繆。且音樂班皆能人,何求諸非人,無乃緣木求魚歟?”

其強之曰:“君無推辭,我自是眼見耳聞。晚會將至,君其欲見妾出醜耶?”

餘無奈,強為之正節拍,然實未精通,輕重快慢及步數多有錯誤。其嬉然笑曰:“君果非推託,實不懂也。何以管絃皆通?”

餘苦笑曰:“餘擅長管絃,蓋聽聲辨物,熟習之故。若流行曲子,多未熟習,故不能。”

其嫣然笑曰:“無傷,亦君聰慧故能如此。若妾,則不能模擬狀物而強為之。”又曰:“與君子言,樂而忘憂,不覺日上中天。妾欲請君共餐,其許之?”

餘連忙搖手拒絕,曰:“無功不受祿。且卿知我貧,花費皆有定算,焉能如卿豪奢。”

其曰:“我固知君,勿憂,就去學校食堂,何如?”

固拒之曰:“卿尋我幫忙,不料反要卿教我。如再請吃飯,則於情於理不合。且我入學至今,未曾去食堂。卿且請去,待他日得閒,再宴請回報。”

其噘嘴悶悶去。一日傍晚,餘仰臥恆橋,觀天光雲影鏡與池荷,逍遙自得。其忽至,笑曰:“妾故知君在此。隨我至食堂,飯已讓閨蜜打好,不去扔掉可惜。”

其實知我,無奈隨之去。然與二女同食,實如臨深履薄。二女相視而笑,女曰:“君往日亦豪俠,何今日拘束若此?”

答曰:“卿等皆當世之奇女子,二對一,故氣弱。”

相視大笑,忘懷所以。旁人多見怪之,然識餘等者,則皆不以為怪。女後多邀約,吾皆推卻之。每如此,則眼眸多藏幽怨。穿著多暴露,餘婉言勸,矜喜而改。久而不理會,則又復如故來見,勸之再改。後不復為,言行穿著端莊秀正,唯眼中藏幽怨如故。

畢業後餘赴遠方求學,彼時尚未熟習網絡,不知後來音訊。後忽加餘微信,然為人所盜刪,音訊遂絕。時常思憶,多覺愧欠。未知佳音,但願人間不負,康順安好。

異聞拾憶: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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