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B站的《後浪》演講,我突然理解了中年人

看了B站的《後浪》演講,我突然理解了中年人


一波熱浪突然湧來,是B站一份給年輕人的獻禮演講《後浪》。演講者何冰生於1968年,他以“叔叔們”、“阿姨們”的身份對長江的後浪們發出了慷慨的讚美與寄予厚望。然而據說《後浪》的演講只感動了日落山頭的中年人,而真正的年輕人95後、00後們,都在心裡暗自嘲笑:切,這什麼玩意兒,我們不需要這樣的說教,你們不懂年輕人的世界!

看了B站的《後浪》演講,我突然理解了中年人


我卻突然在這個時刻理解了中年人。


年輕人的自我與個性,與中年人的忘我與妥協,其實本質上並無區別。任何一種能長久地支撐人的力量,都是來自於另外的人。


我們善於安慰失戀的朋友:分手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精彩。我們與時俱進,讚賞先進的老人不幫兒女帶孩子:要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要有自己的世界,不要一輩子圍著兒女打轉。


可是我們沒有深入去想,人這一輩子活下去的動力,究竟是靠什麼維持?


是靠一個人過得精彩嗎?是靠興趣愛好嗎?內心再強大的人,也許都未必。


說到底,都是一種與他人產生深切聯繫的關係,讓我們對這個世界充滿留戀。


假如,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都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我想我並不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吸引人之處,我隨時可以離開,不會遺憾。美味佳餚、人間美景、優雅美麗,這些統統都將失去意義。


分手後傷心欲絕的人,不能嘲笑他軟弱;年老了只顧著帶孩子的人,不能嘲笑他沒有自己的生活。因為他們自己的生活,就是幫兒女帶孩子,他們活下去的動力與信念,就是幫助一代人傳承下一代人的使命,這就是他們的生活,也是精神寄託。


出去交朋友、和其他的老人一起去跳廣場舞、去旅遊,是一種獲得樂趣的生活方式。在家帶孩子、幫子女做飯、照顧家裡,也是一種獲得樂趣的生活方式。只不過隨著社會的進步與發展,我們希望並崇尚生活的樂趣來源於別的事物,而不是依附於另一個人。


但是,人能帶來的滿足感,是物所不可比的。出去旅遊、交朋友、開心玩耍的老人,也是因為結識了其他的人,找到了一個集體,多了一份歸屬的感覺而心懷愉悅的。相比來說,跳廣場舞本身、出去旅遊本身,都只是一個載體而已,脫離了與人的打交道,就變成了一件憂傷的事。不信,試試空無一人,自己一個人出去獨舞的感覺,試試沒有圈子,孤身啟程去往陌生的城市旅遊的感覺。


年紀的增加,會放大這種對他人的依賴。那些不願意出來走動,喜歡在家抱著孫子唱歌的老人,其實他們也是在享受生活。只不過這種與人的聯結,相比外面的世界,他們更喜歡投射在小孩子的身上罷了。


如果一個人,即使有很多興趣愛好,但是沒有人去愛他,他也沒有人可以愛,那這個人終究是不快樂的。他對這個世界,也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


看了B站的《後浪》演講,我突然理解了中年人


人的感情寄託最終是要回歸到另一個人。這裡的另一個人,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群人,可以是父母親人愛人朋友,也可以是孩子。


我們很善於勸說別人:不要一輩子都圍著孩子轉,要為自己而活,不要說把希望都寄託在孩子身上這類的話。


但很多時候,為自己而活的動力,往往是為了讓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而把感情寄託在孩子身上,往往是最容易收穫的成果。


這其間,已經很難分得清這一生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自己,兩者已經互相糾纏不清,既是孩子的一生,也是成人的一生,兩者互相成就。


所以,沒必要認為“活得自我”就是很高級,“為兒為女”就是失去了自己。因為歸根到底,人的精神寄託都是要回歸到人的身上,外物皆不可及。


一個朋友曾經發一段視頻與我分享,是一首歌的MV,歌名叫《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朋友說:人生不易,如果不是因為孩子,真的無法像現在這樣拼命堅持。


年輕人的寄託,往往從自身出發:我喜歡什麼?我需要什麼?誰能理解我?人們覺得這是“自我”。中年人的寄託,往往從身邊的人出發:父母怎樣了、孩子怎樣了、親情友情怎樣了。人們覺得這是放棄了理想、是向生活的“妥協”。其實這兩種,都是在尋求一種自身與別人安全聯結的方式,本質上並無區別。


就好像B站的中年人獻給年輕人的演講《後浪》,擺著一點前輩的樣子,不失身份地對年輕人進行讚美,還謹慎地夾雜著類似一點說教,這所有的一切,都體現了中年人渴望與下一代進行聯結、渴望互討對方好的微妙心境。今天的95後、00後們也許不喜歡,但這並不妨礙它成為一種寄託。


看了B站的《後浪》演講,我突然理解了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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