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從中到外,有很多職業已經形態消失,但也有一些職業歷久彌新。特務就是其中之一。一說起中情局、摩薩德、軍情六處、克格勃都是大名鼎鼎,也是影視劇表演長盛不衰的題材。
我國古代和民間口語,將特務稱為諜、間諜、細作、奸細、暗探、探子等。幹這種職業的人,遠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了。據《左傳》記載:楚國攻彭國時,宣城西山中的羅國派大夫伯嘉當間諜進行偵察;又一次,秦晉交戰,晉國抓住了秦國派來的間諜。
重用酷吏:武則天純熟用特務治國
武則天以周代唐、以武代李,改朝換代當皇帝后,大臣們竭力反對。她懷疑全國民眾尤其是官僚,就大搞特務活動,獎勵告密,告密的人可以得到五品官。她重用索元禮、周興、來俊臣等酷吏,豢養無賴之徒數百人專做告密工作。若要謀害某人,命令黨羽在幾處同時揭發,讓受害人有口難辯,並用著名的請君入甕等方法逼供。更令人髮指的是,來俊臣、周興還寫了一部專講羅織罪名,角謀鬥智的書籍《羅織經》,實際上就是“整人經”,“害人經”,教門徒如何編造罪狀,安排情節,描繪細節,陷害無辜的人。這是古代較早的大規模使用特務的史實。
錦衣衛:皇家警察部隊
錦衣衛是明朝專門蒐集情報機構,前身為明太祖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後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錦衣衛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 從事偵查、逮捕、審問等活動。也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如在萬曆朝鮮戰爭中收集了大量的日軍軍情。其首領稱為錦衣衛指揮使,一般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直接向皇帝負責。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並進行不公開的審訊。有明一代,錦衣衛一直存在。延續至1661年,南明永曆帝的錦衣衛指揮使馬吉翔與掌衛事任子信於咒水之難被殺,才正式結束長達290年的歷史。清朝入關以後,仿效明朝制度,仍然設立錦衣衛。順治二年(1645年),改稱鑾儀衛。清朝的錦衣衛僅存在一年。
錦衣衛的特務無孔不入,對百官一舉一動進行偵察,向皇帝奏報。《明史·宋濂傳》記載,有一次,宋濂在家請客喝酒,次日,朱元璋問他昨天喝酒沒有?請了那些客?吃些什麼菜?宋濂老老實實作了回答。朱元璋笑著說:全對,沒有騙我。有一次,朱元璋要殺人,問御史袁凱:我判那人死刑,太子說不殺,你看怎麼樣?袁凱想了想回答:皇上要殺是執行法律,太子不殺是慈善寬厚。朱元璋聽了大怒,罵道:老滑頭,兩邊討好!袁凱知道大禍來臨,於是裝瘋。朱元璋懷疑是假的,命令用火燒、用鑽子,他一直忍著,最後回老家。朱元璋仍不放心,派特務偵探他的動靜,看到袁凱在屋側竹籬笆下蓬頭垢面地爬著吃“狗屎”,瞪著眼唱“月兒高高”。探子回報,朱元璋這才相信他真瘋了。原來,袁凱早知有人來偵探,用炒麵粉拌紅糖假作狗屎,救了自己一命。
東廠西廠:太監亂政的邪惡組織
明成祖於永樂十八年(1420年)設立東緝事廠(簡稱東廠),由親信宦官擔首領。地點位於京師(今北京)東安門之北(一說東華門旁)。東廠為明代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只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准,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開明朝宦官干政之端。
明憲宗時為加強特務統治,於成化十三年(1477年)於東廠之外增設西廠,全稱“西緝事廠”,與東廠及錦衣衛合稱廠衛,用太監汪直為提督,其權力超過東廠,活動範圍自京師遍及各地。後因遭反對,被迫撤銷。正德元年短暫復開五年後又被撤銷。西廠的成員和東廠一樣都是由錦衣衛中選拔出來,憲宗欽定西廠所領緹騎(即錦衣衛校尉)的人數要比東廠多一倍,又把東廠與錦衣衛的職權包攬起來,它的職權比東廠和錦衣衛更大。而西廠的職責是偵查民臣的言行,並可以對疑犯進行拘留、用刑,西廠又把監獄以及法庭混為一體,可隨意逮捕朝中大臣,可不向皇帝奏請。西廠作為一個短命的特務機構,前後只有兩任提督,分別是汪直和谷大用。
西廠成立,本來只是為了替皇帝刺探消息,但汪直為了升官發財,拼命的構置大案、要案,其辦案數量之多、速度之快、牽扯人員之眾都遠遠超過了東廠和錦衣衛。西廠在全國佈下偵緝網,主要打擊對象是京內外官員,一旦懷疑某人,就立刻加以逮捕,事先不必經由皇帝同意,之後當然就是嚴刑逼供,爭取把案件弄得越大越好。對一般百姓,其一言一行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西廠以妖言罪從重處置。西廠僅僅成立5個月,就弄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成化十三年(1477年)五月,內閣大學士商輅及同僚萬安、劉珝、劉吉上疏,歷數汪直的十大罪狀,認為憲宗寵信汪直,致使“人心洶洶,各懷疑慮”; 他們還特別指出,上年七月有妖物傷人,而今的汪直用事,正是妖物出現的應驗,要求憲宗革除西廠,廢黜汪直,如此才能安天意、回人心。憲宗收到奏章後為之震驚,於是撤銷西廠,遣散了西廠的人員。但沒有西廠的日子總讓憲宗覺得沒有安全感,一個奸臣戴縉在得知皇帝心思後,主動上書,大肆吹捧汪直。憲宗大喜,立刻恢復西廠,廢與開之間,只相隔一個月。汪直復出後,更加嚴酷地辦案,戴縉也得以升職。在此後的五年裡,汪直領導西廠又辦下了無數“大案”,將反對自己的朝臣如商輅、項忠等一一剪除,他的權勢也達到了極點。但俗話說:“物極必反”,汪直極度膨脹的權力不能不引起皇帝的警覺,在其後的權力角逐中,汪直失敗,被調出京城,西廠也隨之解散。
到了憲宗的孫子武宗繼位後,大太監劉瑾掌權,宦官勢力再度興起,正德元年(1506年),西廠復開,由太監谷大用領導。正德五年,劉瑾倒臺,明武宗下令撤銷西廠。西廠就這樣在歷史上永遠地消失了。
人們總喜歡比較東廠西廠誰更牛?在前些年拍攝的電影《龍門飛甲》中有一個場景,陳坤扮演的西廠廠公在東廠廠公及一眾高手面前說了一段話:東廠管得了的我西廠管,東廠管不了的我西廠也要管。
東廠廠公及一眾高手在這句豪橫的話前低下頭。
雍正皇帝:正大光明用特務
清雍正皇帝是一個用特務偵伺各地官員的高手。狀元王殿元,元旦與親戚朋友們在家玩一種葉子紙牌遊戲,忽然發現差一張,也未介意。第二天上朝,雍正問昨天你們千啥了?王殿元老實回答,雍正笑道:沒有騙我,是我的好狀元。隨即從袖中取出一片葉子。
進士周人以禮部主事頭銜到四川視學(管理教育工作),禮部給他推薦了個僕人。在四川三年期間,這僕人十分勤快。三年任滿,周人驥要回北京覆命,這僕人幾次告假要先回北京,周人驥說:急什麼,我們一道走吧。僕人說:我要先回北京彙報。周人驥驚間怎麼回事,僕人說:我是皇上的侍衛,派我來考察你的。這三年你工作得不錯,我先回北京向皇上奏報,定有你的好處。周人驥回到北京,得到了雍正的表揚和獎勵。
雍正背裡用特務監控官員,表面上卻一副正人君子樣。北京故宮裡乾清宮上掛著一塊大金匾,上寫“正大光明”四個大字。在瀋陽清故宮崇政殿上也掛著這樣一塊大金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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