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成化年間,朱見深的功與過

初探:成化年間,朱見深的功與過

初探:成化年間,朱見深的功與過


朱見深即位後,平反了于謙冤獄,恢復了于謙之子的官職。又不顧明代宗曾廢掉自己的太子之位,以德報怨,恢復代宗帝號,重修代宗陵寢,博得了朝野的一片稱頌之聲。

朱見深任用李賢為相,閣臣之中還有彭時、商輅等人,可謂是人才濟濟,朝政也比較清明。由於有名相的輔佐,加之上述的一系列措施,朱見深即位之初,還是以明君的形象出現的。

荊襄流民是元代以來,困擾中央政府的一個大難題。荊襄流民主要集中在今天的鄖縣地區。該地萬山環繞,又處於湖廣、陝西、河南三省交界處,在元、明時是一個三不管地區。每當災荒、戰亂,這一帶常常聚集近百萬的流民。

成化年間,對流民的重視和安置,是因劉通、石龍起義而起。政府在鎮壓了農民起義之後,任命原傑安撫流民,並設置了鄖陽府,將流民用戶籍的形式固定在當地,又設置了鄖陽巡撫,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一難題。

三大弊政:一為西廠。西廠始於成化十三年(公元1477年)。設立的地點就在西城靈濟宮前面的一家灰廠內。西廠正式成立後,太監汪直借用錦衣衛中的力量,在全國範圍內展開了他的特務網絡。西廠的特務人數,在當時比東廠要多出一倍。東廠的太監尚銘,也不得不俯首聽命於汪直。

因此,西廠氣焰非常囂張,成立當年,連興大獄,逮捕了郎中武清、樂章、太醫院院判蔣宗武、行人張廷綱、浙江布政使劉福、左通政方賢。明代各省的左、右布政使是從二品,品秩相當高。然而西廠卻可以不經皇帝同意,擅自抄捕。這種情形讓當時的大學士商輅、兵部尚書項忠忍無可忍。商輅向朱見深建議,撤銷西廠,主要理由,是擅自抄沒三品以上京官。

但是,同年六月,商輅和項忠就先後被罷免,西廠又恢復了。這一恢復,一直到成化十八年(公元1482年),汪直失寵撤銷為止。總計,西廠在成化朝的歷史上,存在了五年零幾個月。

成化朝的西廠,一方面是擴大了明代特務的職能與偵察範圍,偵察的地點不限於都城及地方,而是遍及南北邊腹各地,這是此前的東廠所沒有的;另一方面,朱見深之設西廠,無疑加強了皇帝對於特務組織的偏愛心理。後來的武宗,也就是憲宗的孫子,就效仿他祖父的做法,非但重建西廠,又增設了內行廠。特務組織的存在,使原本屬於廝役之流的旗尉,得以肆意凌辱大臣,也算是明代的創舉了。

二為皇莊:從明代中期設立皇莊,到明代後期派太監充礦監、稅監,目的都是為皇室蒐集更多的錢財,滿足宮中奢侈的生活。

“皇莊”之名始於憲宗朱見深。天順八年(公元1464年),朱見深沒收宦官曹吉祥在順義的田地,設為“皇莊”。不過,皇莊並不單是皇帝一個人的莊田,而是包括皇帝本身、后妃、皇太子及在京諸王的莊田,也就是說,是皇帝及其妻、子的莊田。因此,皇子若分封后離京去了封地,在封地取得的田地,就不算是皇莊了。

皇莊的設立,開了明代土地兼併的先河。朱見深的皇莊,很快就遍佈順義、寶坻、豐潤、新城、雄縣等處。上行下效,皇帝既然帶頭兼併土地,藩王、勳戚、宦官也請求皇帝賜予土地,於是,又有了王田、官莊。嘉靖初年曾在表面廢止皇莊,改稱官地,但不過是換湯不換藥。因此,憲宗設置皇莊的做法,無疑在與民爭富,是在毀壞王朝統治的經濟基礎。

三為傳奉官:天順八年(公元1464年)二月,即位不到一月的朱見深,下了一道詔令,授予一位名叫姚旺的工人為文思院副使。這便是“傳奉官”之始。“傳奉官”是當時人們稱呼那些不經吏部,不經選拔、廷推和部議等選官過程,由皇帝直接任命的官員。很明顯,這違反了正常的手續,只是為了滿足皇帝或者後宮中某個妃嬪或宦官的願望。這一舉措對制度的破壞,帶來了三個嚴重後果:

第一.從此,皇帝視官爵為私物。只要皇帝喜歡,便可以隨意地任用官員,破壞了皇帝與官僚士大夫之間的平衡。皇帝自己也往往一傳旨就授官百數十人。而對於士大夫們,官爵原是“天下公器”,皇帝這樣的行為,無疑將官爵變成了“人主私器”。

第二,傳奉官既然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也就說明其中大部分人是無法通過正常渠道獲得官職的。對於一個文官政府來說,混雜著一大批出身於軍人、僧道、工匠、畫士、醫官的官員,政府的文化認同性必然產生問題,政府運作中的衝突必然加劇。而傳奉官中多數是一些佞幸之人,靠著結交宦官或者行賄的手段取得一官半職,他們的在職也就大大地敗壞了吏治。

第三,既然傳奉官由宮中旨意直接傳授,不需經過吏部覆核,因此,掌握宮中大權的嬪妃及太監就可以借皇帝之名,大行私利,賣官鬻爵。據說,梁芳取中旨授官,累計達一千人。傳奉官的泛濫,引起了許多官員的不滿。成化十九年(公元1483年),御史張稷上疏,談及傳奉官給朝政帶來的混亂。張稷說,自有傳奉官後,文官中竟有一字不識的,武官中竟有從來沒拿過弓箭的,自古以來,有這樣的政治嗎?因此,官員們紛紛請求淘汰傳奉官員。憲宗雖然有時也偶爾淘汰一些傳奉官,但是總體上是傳授的要比淘汰的多。

《明史》對朱見深的評價:“憲宗早正儲位,中更多故,而踐阼之後,上景帝尊號,恤于謙之冤,抑黎淳而召商輅,恢恢有人君之度矣。時際休明,朝多耆彥,帝能篤於任人,謹於天戒,蠲賦省刑,閭里日益充足,仁、宣之治於斯復見。顧以任用汪直,西廠橫恣,盜竊威柄,稔惡弄兵。夫明斷如帝而為所蔽惑,久而後覺,婦寺之禍固可畏哉。”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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