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笔为枪,痛斥袁世凯:自小口吃的他逆袭成为报界宗师

“为那些为中国的改革而‘奔驰的猛士’”,他们在寂寞中奋战,我有责任为他们呐喊,要给予他们哪怕是微弱的慰藉”。

“我的敌人活得太愉快了,我干嘛要让他们那么愉快呢?我要像一个黑色魔鬼那样,站在他们面前,使他们感到不圆满”。

-----------------鲁迅

楔子

1901年,官道上,一个半大的少年随母亲坐着马车一路往前,落日余晖下马车晃晃悠悠、吱吱呀呀,道路尽头已然可以看见一座高大城池,这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榆林府。

少年正襟危坐,脸上透着与同龄人不同的坚毅与成熟,母亲却黯然神伤,此行她们是要送丈夫落叶归根。丈夫出生、成长都在这片土地上,考中进士后到山东出任知县,怎料,却客死异乡、鞠躬尽瘁。

留下一个十三岁的儿子,却是自幼体弱,还有口吃的小毛病;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境突遭变故,却已是窘迫境地。想到这里,妇人早已泪眼婆娑。

好在儿子也是勤奋好学,这次安葬完丈夫后,就是砸锅卖铁,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继续学业。妇人心里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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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老照片



以上故事情节虽是杜撰,但与基本事实也差不了多少,少年叫张季鸾,从山东回陕西后先后在榆阳书院、礼泉烟霞草堂、三原宏道学堂就学,师从“关学”大家刘古愚。

张先生虽然有点口吃,但却写的一手好文章,从日本留学回来,便受到于右任邀请到上海助编《民立报》,从此便与报界结下了不解之缘。这里就要再说一层关系,于右任也是刘古愚的弟子,俩人又都是陕西乡党,所以,辛亥革命胜利后,于右任又举荐张季鸾进了总统府出任孙中山先生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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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古愚

张先生不负信任,《临时大总统就职宣言》便出自他手,民国第一条新闻专电同样出自他手。他似乎天生就与报界有缘,一经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奔波于北京上海之间,创办《民信日报》、《民立报》,主办《中华新报》,而这些报纸所发社评矛头全都指向一人:袁世凯。

日本帝国主义趁一战期间欧美各国无暇东顾之机妄图灭亡中国,提出“二十一条”的无理要求,袁世凯后来同日本签订了在“二十一条”基础上修改过的《中日四民条约》,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自己的称帝而做的准备,希望以条约换取日本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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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

民主派的让步,却换来了袁世凯的倒行逆施,企图恢复帝制。对于张先生来说,盛怒之下最好的武器就是手中的笔,他要将事实的真相、袁世凯卖国贼和窃国贼的嘴脸揭露出来。

他的报道瞬时引起轩然大波,羞怒之下的袁世凯逮捕了张季鸾。但袁世凯之心,已是路人皆知,在国会的抗之下,顶不住舆论压力的袁世凯只能下令释放张季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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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右任


1902年,天主教徒柴天宠、主教樊国梁、法公使鲍渥等集资筹办了宗教色彩浓厚的《大公报》,此报与袁世凯顶撞抗争了十几年,算得上是反袁第一斗士。民国时期报社卖给了北洋政府安福系“财神”王郅隆,从此《大公报》被抽去了“敢言”的铁脊梁,在政治上鼓吹北洋安福系军阀,不得民心,销量大减,1925年最终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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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同在日本留过学的天津盐业银行总经理吴鼎昌邀请胡政之、张季鸾共同接办《大公报》,三人商定:专心办报,三年内不得担任有任何奉给的公职。这条规定使《大公报》再次恢复铁骨,保证了报纸的公正、客观。

《大公报》也成为了张先生的最终归宿,主持笔政长达十五年之久,直到病逝。他提出"不党、不卖、不私、不盲"的"四不"方针,只为自由舆论发声。


张先生不谈政治立场,只有民族大义,《大公报》的一系列世界性荣誉与他"以锋利之笔,写忠厚之文;以钝拙之笔,写尖锐之文"的风格不无关系。

九一八事变后,强烈反对溥仪“伪满洲国”,反对汪精卫、王克敏等汉奸的“民族灭亡”政策。一针见血地揭露日本侵华的意图是“以中国为尾闾”进而完全吞并。

他也曾突破重重新闻封锁,将红区土地政策、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真相报道出来,抨击了国民党对红色政权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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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鸾

“西安事变”发生以后,他提出了“一个民族,一个领袖”的口号,力劝张学良恢复蒋的自由。

他说“不分党派,同心奋斗,中国就永不亡”,怒斥“亡国论”。

他也骂蒋,却与之私交甚笃,有着不偏不倚的超然态度和立场,无欲则刚,独立不羁,深受敬重。政治舞台上两大主角都对其青睐有加。

“季鸾先生,文坛巨擘,报界宗师;谋图之忠,立言之达,尤为士林所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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