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剛柔碰撞下不能忍受的痛

1.最難以消除吞嚥的是心理上的鬆軟無力

畢飛宇的中篇小說《玉米》, 給人整體的感覺是一塊堅硬無比的鋼鐵在不停地傾軋柔軟的心,包容及安放此心的人,大部分是無助的女性,從施桂芳、柳粉香、秦紅霞到玉米、玉秀、玉葉等人,無奈地接受一切就是最有力的反抗,直至有一天放棄了所有,不再顧忌及有所謂任何東西,爆發出火山般滾燙、洶湧、威力巨大的毀滅性的反抗。在當時的環境及政治、權利、倫理、性、城鄉等因素影響下,剛柔頻繁的碰撞,不會是旗鼓相當和勢均力敵,只會是一方被無數次的傷損,難以忍受的疼痛,有身體和心理上的,最難以消除吞嚥的是心理上的,失去彈性的命運變得鬆軟無力,猶如一棵冷凍後消融下的大白菜,一包無靈魂無真生命的濁水。加之作者精煉又帶有些許詼諧的語言,整個小說是異常順滑的,故事情節及小說思想讓人心疼不已,甚至覺得壓抑、窒息,真是從平靜處起波瀾,天成之作。


《玉米》:剛柔碰撞下不能忍受的痛


2.這種姿態視為寫作的根本意義所在

說起畢飛宇,除獲得第八屆茅盾文學獎及獲獎作品《推拿》,其實,在2000年左右就很有名氣了,不得不提起兩個中篇小說,一個是《青衣》,一個是《玉米》。給文學界帶來了很大的震動,《青衣》發表後,評論家吳義勤曾在評論文章裡說:“畢飛宇是個不急不躁的作家,總是慢悠悠的,但每一次轉型,都能達到一個新的‘追求’。”[1]果然,不久之後,《玉米》出現了,李敬澤說:“是的,守望,守和望,守著人、望著命運,這是作家的古老姿態,畢飛宇把這種姿態視為寫作的根本意義所在。”[2]我也對《玉米》情有獨鍾,有很強烈的感觸,一直積蓄在心底。


《玉米》:剛柔碰撞下不能忍受的痛


3.壓制著的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細弱脊樑

作為作家,畢飛宇成功地讓讀者看到了一種艱難,一個被現實被家族顏面被權利等重量壓制著的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細弱脊樑,反抗?怎麼反抗,一種是得勝的反抗,一種是同歸於盡的毀滅性的反抗。父親王連方當村支部書記時與村裡好多女人不清不白的廝混;母親在生育上難以生出兒子的悲哀,在家裡以及夫妻關係上喪失了女人的地位;玉米愛情上的失敗;妹妹玉秀玉葉被玷汙卻無從說起;父親失掉支部書記後的家境沒落等一系列的境遇,玉米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作為家裡的老大,也可以說是新家長,倒塌是萬萬不能的。就是她這堵裂縫再多的牆,那也得超然地挺立著,為這個家阻擋外來的嚴寒與風雨。然而,過於沉重的壓力,剛柔下的碰撞,對於她是疼痛難忍又不能叫出聲的,只能一口一口往下嚥。一個彈簧或皮筋都是有繃長的限度,若是超出這個限度,會失去彈性會斷。作品裡很多人物都是如此,畸形、錯亂的,這就是新中國七十年代社會轉型時人們的生活境況,作品給予了淋漓盡致的表現。


《玉米》:剛柔碰撞下不能忍受的痛


4.深入到人性的探索和意義的堅守

本文在細讀文本的基礎上,對小說中如何展開剛柔碰撞,產生的是怎麼樣一種不能忍受的痛,和失去彈性命運的形成進行分析。分三個部分來寫,第一個部分通過性格、語言、外貌、環境等因素分析其中的幾個主要人物及之間的各種交織;第二部分將利用其中的人物闡述剛柔碰撞和不能忍受的痛;第三個部分寫失去彈性的的命運,深入到人性的探索和意義的堅守等。

[1].吳義勤.一個人·一齣戲·一部小說[J].南方文壇,2001:(1),57

[2].李敬澤.《玉米》.人民文學出版社.序,守望《玉米》2013.4.10

(本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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