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一開，下來的一男一女，錘子認識。男的是孫部長，女的是下馬陵社區的家委會主任。三個人都一愣……肥女人嘴快，半開玩笑地說道：“你也在這？湖北老太婆還真和你有緣。”
大黃趕緊畢恭畢敬地對孫部長說：“部長，按你的指示，我倆正等著接老太婆。”
孫部長一邊聽大黃彙報，一邊瞟了一眼錘子，然後對大黃說:“你隨我進派出所辦交接手續，把老太婆領出來。”說完兩個人就進了派出所大門。
肥女人不知是諷刺還是誇獎錘子說：“你比長安城市平安網都牛，我們才知道西稍門派出所把老太婆收了。我們馬不停蹄就往過趕，你到利索，人比車輪子還跑得快，你還真神了！”錘子會說話：“主任，大黃說這老太婆還是得我來看護……”“大黃？陪孫部長進去的人的就是大黃？”肥女人問：“你和他啥關係？”錘子說：“他是我老闆。”肥女人：“也對，你聽我指揮幹活，他給你開工資。”錘子沒聽懂疑問道：“幹活？開工資？說好了，工資當日結。”肥女人不耐煩地又說：“好了、好了！我們先墊付，最後都得老太婆他兒子出。”
一個警察攙扶著老太婆從派出所大門裡出來了，後面跟著孫部長和大黃。警察把老太婆交到孫部長手上說：“等解除了疫情，他兒子從湖北迴來了，讓他帶著身份證來所裡找我補辦個手續。”肥女人攙住老太婆準備上車，警察說：“來！大家合個影，照片要立刻公佈在平安網上，這個老太婆走失的案子就結案了！”
孫部長特意說：“錘子，你拿上人民警察的手機，給我們四個人拍照。”說完把湖北老太婆推倒正中央，錘子接過警察遞過來的手機，高高地舉了起來……
大黃把攙著老太婆交到錘子手上，疑惑帶吃驚地小聲說：“就你？還認識兩位領導，我咋就沒看出來？”錘子卻說：“我的工資日結，老闆。”“你把老太婆看好，工資日結。”大黃見兩個領導已上了車又說：“趕緊把老太婆扶好，上了他們的車，你就開始上崗了。”
孫部長握著方向盤，看著肥女人打開後車門子，然後錘子扶著老太婆上了車，等肥女人坐到副駕駛座上，就發動了車子。
車出了派出所的大門，才拐到大馬路上，肥女人既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孫部長：“這才多長時間，老太婆是咋從下馬陵跑到了西稍門的？”孫部長說：“派出所的警察介紹，在含光門一個開電三輪拉貨的男人看見老太婆摔倒在馬路上，見她可憐，就把她拉倒了西稍門派出所。”的確，老太婆右眼角下有一處淤青的跌傷。
老太婆驚恐地望著車裡的每一個人，突然她一隻手抓住了錘子的衣領，沙啞的聲音喊道：“是你砸死了無花果樹！是你……”錘子本能地想掰開老太婆抓自己衣領的手，老太婆的另一隻手的就摳過來，錘子的手腕被摳出了一道血印，錘子疼得鬆了手……肥女人看到了發生的一切，對錘子說：“回去你給老太婆洗洗臉，再給她把指甲剪了。”
這時，開車的孫部長自言自語地說：“無花果……”他“樹”字還沒說出來，就一踩剎車，十字口的綠燈變成了了紅燈，他過扭頭再看老太婆，她已經“呼呼”大睡了。
閱讀更多 杜甫文化之旅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