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箋紙木刻畫片與手跡,見證了魯迅的藝術眼光

魯迅先生熱愛藝術眾所周知,他的收藏中就有不少碑帖、漢畫、箋紙、木刻與畫片。

上海魯迅紀念館藏有許多中國第一代新興木刻家的版畫作品,數量達1800餘件之多,高居國內各收藏機構之首;這些作品都來源於魯迅的收藏,由許廣平捐贈。


這些箋紙木刻畫片與手跡,見證了魯迅的藝術眼光

張望,《出路》


魯迅倡導的新興木刻運動,是借鑑西方木刻技藝,同時適合中國審美特色的現實主義藝術活動。

魯迅自謙不懂木刻,實精於鑑賞,許多木刻青年每有新作都寄贈請益,經魯迅指導或推薦發表,我國新興版畫即由萌芽狀態而發展成為美術上的重要分支。魯迅也一直珍藏著青年木刻家的潛心之作。

這些經過時間沉澱的作品,見證了中國新興木刻乃至中國革命新美術的歷程,也見證了魯迅與中國新美術的淵源。

明信片又被魯迅稱為“畫片”,不過,魯迅說的“畫片”並不單指明信片,也指明信片形式的單片繪畫印刷品。

當時的現代化機器印刷水準、紙媒傳播自然不如今日,畫冊(尤其彩色畫頁)印製成本高昂,因而小巧便捷的明信片、畫片倒不失為欣賞名作、收藏信息的載體,以致有專門的明信片藏家出現。


這些箋紙木刻畫片與手跡,見證了魯迅的藝術眼光

十八世紀波斯細密畫《春》明信片


魯迅藏品中的明信片大多是朋友所送、代買。從使用情況看,分為實寄片和空白片兩類。

魯迅酷愛書籍,他自1927年10月起定居上海,當時上海是全國的出版中心,而與魯迅關係密切的內山書店又是規模較大的書刊經營機構,這樣使得魯迅蒐購書籍視野廣大,藏書也日益豐富,他甚至專門在距寓所較近的溧陽路租用一個房間作為藏書室。

建國後,許廣平鑑於江南氣候潮溼,不利於圖書保存,乃將魯迅的絕大部分藏書都運到了北京,現藏於北京魯迅博物館。

中文書籍中比較有意思的是“新文字”版《狂人日記》,1936年由上海新文字書店出版。


這些箋紙木刻畫片與手跡,見證了魯迅的藝術眼光

《狂人日記》拉丁新文字版,魯迅著,陳梅譯;上海新文字書店1936年6月版


所謂新文字是當時中國文字改革的產物,分方法是拉丁化,即將漢字讀音用拉丁字母來表示,但不標記聲調,只要掌握字母發音,即可讀出文字,感知內容。

這本《狂人日記》,序和正文都用新文字寫成,好比現在的漢語拼音讀本,成為漢字拉丁化運動的見證,也是魯迅作品特殊的版本。

箋紙就是信紙,是傳統的文人書寫用品,上面往往以多色分版木刻技法繪刻、套印了諸多雅緻的圖案,今天稱為“木刻水印”,是國家級“非遺”。

魯迅喜愛中國傳統箋紙,上世紀30年代他與鄭振鐸合編了一部《北平箋譜》,收錄木刻套印彩箋三百餘幅,以其遠見卓識,搶救保護了這批藝術珍寶。


這些箋紙木刻畫片與手跡,見證了魯迅的藝術眼光

木版水印箋紙


這批箋紙,以上海九華堂出品為多,題材也很豐富,包括山水、蟲鳥、花果、佛道人物等,有些明顯是成套出品,且有不少文人詩畫箋,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魯迅曾用心蒐集九華堂箋紙,遺留的兩盒箋紙多為海派知名畫家所作,無論詩、畫、印章,皆值得玩味。

魯迅遺存的箋紙中,還有7種印有“朵雲箋”,計花卉5種,花鳥2種,印工十分精美,應為上海朵雲軒箋紙。

朵雲軒由孫吉甫創設於光緒二十六年(1900),鼎盛之時,有“書畫之家”、“江南藝苑”的美名。朵雲軒手工印製的信箋和扇面深受上海文人雅士的喜愛。

作為一代文化巨擘,魯迅留下的墨寶非常豐富。魯迅所書寫基本是毛筆字,大多時間用的是那種“紹興卜鶴汀雙料金不換” 兼豪小楷筆。

就形式來說,魯迅遺蹟第一類是書稿,第二類是題字、書贈友人詩詞等大尺幅墨跡,或許這才是世俗意義上的書法作品。第三類是日記與書信。


這些箋紙木刻畫片與手跡,見證了魯迅的藝術眼光

魯迅書稿


就規模而言,已經出版的魯迅手跡圖錄尚稱可觀,並且涵蓋其主要創作時代。

魯迅享年未長,其書法面貌雖然前後略有不同,但遺存墨寶以中後期為主,基本保持在穩定的狀態,風格比較清晰完整,他本人並不刻意保留自己的墨跡,但書寫時素來認真細緻,無一草率。

魯迅行書取法自然,筆力雄沉,源於帖而出於碑,略帶隸書意趣,簡淡古雅,筆墨遒潤,線條氣韻內涵,章法蕭疏自然。

總體來說,魯迅的手跡,以書法藝術的角度去鑑賞,完全相合於他在文學、思想等方面的傑出貢獻和崇高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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