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恆河,原來我們對死亡如此無知

清晨,列車緩緩開進了瓦拉納西火車站,如果你想感受真正的印度,那麼瓦拉納西就是不可不來的地方,沒有之一。

瓦拉納西因為恆河而聞名,印度人相信在人死後將骨灰撒入恆河便能夠超脫前世的痛苦,恆河因此被賦予了一層生命輪迴的神秘面紗。

瓦拉納西河邊的建築物非常雄偉,本來想用華麗一詞來形容,但現在的樣子實在有些髒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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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是印度的七大聖城之一,以前它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做“迦屍(Kashi)”,翻譯過來是生命之城的意思。這座城市給人的感覺特別神秘,在這裡,你可以看到印度人對待生與死的另一種解讀方式,重新思考人生的價值與意義。

每天來朝聖的信徒都會在恆河中,用神聖的河水洗去一生的罪孽,給一些親朋好友火葬的儀式也是在恆河岸邊來舉行,死亡在這裡變成了重生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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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納西所能活動的地點就是沿河的迦特(Ghat),我們可以說是一連串通往河水的石階。在瓦拉納西的河邊,一共有80個大大小小的石階,但老城區的石階規模最大,人氣也最高,在最集中的這20來個Ghat中,有大小兩個火葬的地方不允許拍照,什麼時候你看到有很多柴火、煙霧繚繞的地方,那就說明是到了。

主要用於火葬的石階叫做Manikarnika Ghat,處理屍體的人是賤民階層,叫做旃陀羅。據說旃陀羅在看到自己孩子出生的時候竟然會陷入痛苦之中,反倒是家人去世時能滿心喜悅,因為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最終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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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死後能夠被恆河水沐浴,並且火化在這裡是所有信徒的期望,將骨灰撒入恆河,可以讓死者免受生死輪迴的厄運,永遠生活在天堂。作為死者的家人,會將屍體運到恆河邊上的火葬石階,選擇不同價位的火葬服務。

柴火、檀香、酥油、麥稈都是火化過程中的必需品,一次火葬的費用也分貴賤,從十幾美元到近百美元的都有,而很多窮人可能活了一輩子,到頭來也沒有攢夠把自己安葬在恆河邊上的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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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屍體在被運到火葬臺的時候已經被白布包裹了起來,旃陀羅首先要褪去他們貼身的衣褲,直接扔到恆河的水裡,在河裡永遠會聚集著當地的孩童,他們會翻一翻死人的這些衣服裡面還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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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視覺中國

旃陀羅會用河水給死屍進行清理,我想這也是他們生前最希望的事情,之後的過程便是真正的火葬了。旃陀羅會在屍體上擺放好數量適當的木柴,因為所有東西都牽扯成本,所以一切都會算計得很精確,而一些旃陀羅的工頭也因為壟斷了火葬臺的工作,變成了百萬富翁。

火葬的時間很長,一具屍體要燒幾個小時才能完成,在燃燒的過程中如果死者的頭骨爆裂,那將是很好的象徵,說明他的靈魂可以升入天堂;如果沒有的話,喪主也會在燒完屍體之後砸碎頭骨,連同著骨灰搓堆灑在恆河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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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石階全天下來都不會停歇,每天在這裡要焚燒掉上百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要耗費掉300公斤的柴火,所以在Manikarnika Ghat附近永遠繚繞著讓人不安的氣味。

不過令人不安的事情可能還不止這些。

印度教是印度本國最大的教派,而Aghori屬於印度教派之一,這些Aghori的信徒也生活在火葬臺的附近,他們對生死的認識按我的理解來說可能更極端。Aghori會認為肉體只是靈魂的附屬品,所以在人們死去的時候,Aghori教徒會從恆河裡打撈上來沒有被火葬的屍體,分解四肢,然後直接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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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hori教徒通常會畫著臉,穿著很少的衣服,他們表示這樣的生活方式是為了阻止源於世俗的妄想,他們就是印度的“食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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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河火葬的場景也許已經讓很多人引起不適,但所謂入鄉隨俗,出來玩一定要豁得出去。恆河裡邊洗個澡什麼的都得體驗體驗,我就是特別懂分寸的一個人,所以我就沒下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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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可怕了,除非在我的字典裡沒有“皮膚病”這三個字,當然了,恆河在印度人眼中一定是最神聖的,所以每天清晨我們都可以在這裡看到很多信徒,刷牙、洗臉、搓背,打肥皂的、抹洗頭水兒的,熱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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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咱們出來玩的人來說,感受恆河還可以包船遊覽一番,我想這樣也更安全一些。從住的地方來到河邊,踩著一片爛泥下到水旁,約好的小船就停靠在這裡,划船的師傅一邊劃一邊給我們介紹,不過實在聽不清楚,因為這裡的很多人都習慣咀嚼那種街邊賣的菸草,嘴都被麻痺了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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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咀嚼菸草不妨來介紹一下,這是印度很流行的一種東西,全印度有2億菸民,其中有4000萬人日常使用這種咀嚼菸草,因為特別便宜,通常只要5盧比一包,所以基本上都是底層收入的人群才會購買。

咀嚼菸草通過刺激的手段讓人興奮,它的好處就是大家再也不會得肺癌了,它不好的地方是肺癌沒得全轉成口腔癌了。

在河邊,除了每天清晨沐浴的信徒,這一天其實都是忙忙叨叨的,到了上午,很多家裡的婦女就挎著木盆出來了,開始在河邊洗衣服,有說有笑的,只是很懷疑這衣服洗完了能幹淨的了嗎?還有一些周圍酒店的清潔工也會出來幹活,把一張一張洗過的床單鋪在堤岸上曬乾。可能我是在印度待了好幾天的緣故,我覺得這還真挺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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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剛剛提供過午餐的飯館也開始派人出來了,你看那些人正在刷酸奶桶,又認真又仔細,雖然邊上坐著的人正在洗腳,仔細一想畢竟是在印度,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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