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革命中的罗伯斯庇尔

一个男孩的成长

1758年,罗伯斯庇尔诞生于一个律师之家

。他的童年是非常不幸的,他的母亲在他6岁的时候就驾鹤西去,父亲在他14岁的时候莫名失踪。他由自己的外祖父母和姑姑抚养长大。

虽然他幼年家庭不幸,但是他本人学习十分优异。他是路易大帝学校的学生:在11岁时以奖学金生的身份入校,23岁时毕业,获得律师文凭的同时,还凭出色的成绩得到了600镑的特别奖金。

而该校的杰出校友不计其数,曾培养出蓬皮杜、德斯坦、希拉克等多位法国总统,文学家就有伏尔泰、狄德罗、雨果、莫里哀、罗曼罗兰。

虽然他是一个好学生,但是他的性格存在极大的问题。他嫉妒他人的成功,不与他人为友,自尊心极强,而且十分执拗。同时他也是个锱铢必较的人

大革命中的罗伯斯庇尔

1791年的罗伯斯庇尔

他1780年从法学院毕业,1781年获得法学士学位。同一年的夏天,他返回故乡,年底被阿拉斯法庭接纳,从事起律师工作。1782年初被任命为阿拉斯主教法庭五名法官之一。他受卢梭影响很深,所以经常为处于弱势方的平民辩护。

在三级会议召开之时,罗伯斯庇尔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决定参与竞选,并成为了一名第三等级代表,他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发生改变。

大革命中的罗伯斯庇尔

网球场宣誓,表现出了第三等级的决心


在会议之初,他的发言几乎没有人关注。但是他的立场坚定,永不服输,聚拢起了一批忠实的信徒。

他为平民争取权利,但是他认为通过“自由是要通过流血换来的”。这不仅体现在了巴士底狱,还体现在了后来他作为政府领袖领导雅各宾派的时候。

人民的领袖

在1789年10月6日,路易十六被胁迫从凡尔赛移居巴黎,罗伯斯庇尔也同时前往巴黎。他作为一位政府官员,不像巴拉斯那样贪财,也不像塔列朗那样好色。在当时,他是一位“不可腐蚀者”。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身边聚集了一些信徒。不过,因为这些人的吹捧,导致他的自我膨胀,覆灭的道路已经显现。

随着革命的发展,1791年6月28日,法王路易和王后一起出逃边境未遂,以及恢复王权的宣言的发表。

进一步刺激了当时革命者紧张的神经。8月10日,议会决定废除国王,并于次年的1月将其送上断头台。

大革命中的罗伯斯庇尔

图为凡尔赛宫,1789年10月6日,路易十六被民众挟至巴黎城内,凡尔赛宫作为王宫的历史至此终结


1792年9月,雅各宾派掌握国民公会,罗伯斯庇尔开始走上人生的最高潮。在同月的“九月屠杀”中,罗伯斯庇尔对这种“造成1200人死亡”的事件仍然是抱有恐惧感的。但是,他会慢慢地克服这种恐惧,并且爱上他。

雅各宾派内部同样也是矛盾重重,吉伦特派和山岳派的分歧越来越大,最后走上了分裂的道路。布里索作为吉伦特派的领袖遭到开除,标志着两派的彻底分裂。随后,吉伦特派其他成员退出雅各宾俱乐部,而最后的胜利者——山岳派成为了雅各宾俱乐部的新主人。

嗜杀成性

国王的死暂时解决了外部矛盾,按照“攘内必先安外”的逻辑,现在就要开始国民公会的内斗了。7月13日,雅各宾派领袖之一的马拉Jean-Paul Marat在寓所被支持吉特伦派的夏洛特·科黛刺杀身亡。这件事成为了大规模流血事件的导火索。

大革命中的罗伯斯庇尔

《马拉之死》,Jacques-Louis David,1794年

随即,占据优势的山岳派将罗兰夫人Manon Jeanne Phlipon、布里索、等人都送上了断头台。1793年9月,国民公会决定建立革命军,并重组法庭。(加快量刑与审判的过程)在内外压力都暂时缓解的情况下,本着“革命不息,斗争不止”的原则。雅各宾派内部继续分裂,演变成了另外三派:丹东派、罗伯斯庇尔派、埃贝尔派。显然,罗伯斯庇尔在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审判死刑都会感到不适的人。他利用丹东派一举打压埃贝尔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捕了丹东。现在的他能面不改色地手刃自己从前亲密无间的战友。

或许罗伯斯庇尔是真的想让法国走向正确的道路,他一边平定内乱,一边击败外国武装。并于1794年2月,颁布“风月法令”,没收“人民公敌”的财产,分配给爱国者。但是他的路线过于激进,导致了很多不必要事件的发生。共和国的法律因为滥杀而形同虚设,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最后会被人民抛弃。

正如他在国民公会的演讲上所说的:

如果在和平时期,民主政府的本原是没的,那么在革命时期,这个本原就同时既是没的又是恐怖。没有恐怖,美德是无力的。没有美德,恐怖是灾难性的

在革命的高潮时期,只是在巴黎,一周之内就有近200人被处死,而当年的处死路易十六的刽子手夏尔·桑松不停息地砍了近3000人。

被人民抛弃

恐怖活动导致了人人自危的恐慌情绪,就连国民公会的代表都不再享有司法豁免权。所有人在私下达成一致,解决恐怖统治的唯一方法就是处死罗伯斯庇尔。7月27日,在议员的反抗声中,罗伯斯庇尔被宣布逮捕。虽然他后面被无套裤汉营救到了市政厅。但是在晚些时候,巴拉斯的正规军的到来让他彻底绝望。

大革命中的罗伯斯庇尔

罗伯斯庇尔被处死

审判程序并不复杂,法官直截了当地宣判了他和其他21人的命运。在7月28日下午,一个多小时的行进中,罗伯斯庇尔始终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冷酷与无情,他的目光凝视远方。在斩首时,充满恶意的刽子手狠狠撕下绷带,剧痛和愤怒击溃了这个意志坚强如钢铁的男人,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像一头绝望的野兽。在他死后,欢呼声持续了整整15分钟!

一切都结束了,或者说,一切又重新开始:从大革命恐怖政治的血污中摇摇晃晃站立起来的法兰西,在不远的将来,将一脚踏进“500万人的坟墓”——拿破仑战争。

热拉尔·瓦尔特《罗伯斯庇尔传》

吕一民《法国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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