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上下求索,只為找到你

《詩經.蒹葭》描寫了一個人苦苦尋等戀人的情景:

蒹葭蒼蒼①,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②。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③。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④。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⑤。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⑥。

①蒹葭(jiān jiā):蘆葦。②晞(xī):幹。③躋(jī):水中高地。④坻(chí):水中的沙灘未已:未乾。⑤涘(sì):水邊。⑥沚(zhǐ):水中沙洲。

蒹葭:上下求索,只為找到你

河邊蘆葦綠茫茫,秋露結成霜。 我心中的她,就在河對岸。逆流而上,路險且長。 順流而下,宛如水中央。

河邊蘆葦密密長,晨露還未乾。 我心中的她,就在河岸邊。逆流而上,道阻且險。 順流而下,宛如水中灘。

河邊蘆葦稠稠長,晨露還未乾。 我心中的她,就在河水邊。逆流而上,路阻且曲。 順流而下,宛如水中洲。

這是一首愛情詩,表現難以見到意中人的惆悵之情。河的對岸有佳人,但苦於順逆皆不達,思念如流,情深意長。

東周時的秦地,大致相當於今天的陝西大部及甘肅東部,其地“迫近戎狄”。所以《漢書•地理志》說秦人多“修習戰備,高尚氣力”,多激昂粗豪,詩歌多征戰獵伐、痛悼諷勸。這首《蒹葭》纏綿悱惻,給人別樣的風格。本詩對後世影響很大,我們從曹植《洛神賦》、李商隱的《無題》中,以及當代言情作家瓊瑤的小說《在水一方》中,都能找到本詩的影子。

《毛詩序》認為此詩諷刺襄公,說他不能沿用周禮,必將無以鞏固其國家。朱熹《詩集傳》說此詩抒發一人在秋水邊的相思之情,上下求索而不可得。方玉潤《詩經原始》認為是招隱詩,強秦佔了周地,卻不能用周禮,周之遺老不滿,於是“隱處水濱,不肯出仕。詩人惜之,託為招隱”。

蒹葭:上下求索,只為找到你

蘆葦茂密,白露蒼茫。心中的她,就在對岸,相思難見。他逆流溯流,想去找她,但苦於道路險且長,只好在心裡想象她的音容,宛在水中央。憂思如蘆葦,蒼茫惆悵;愛心如白露,晶瑩可鑑;思念如流水,悠悠綿長。他上下求索,尋尋覓覓,只為找到她。

這個她,在詩中雖沒正面描寫,但一個美人,已在讀者心中產生。一首愛情的千古絕唱,千百年來打動無數人。

真愛,自然地來,沒有刻意,不能預設,是兩個似曾相識的人的一見如故,一見傾心,是驀然回首間的驚喜發現,是見了羞澀,不見就想。

想一個人的感覺,充滿在日夜,無時無刻,無處不在。這就是愛情。

蒹葭:上下求索,只為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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