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過去這三個多月以來,護士的出鏡率非常高。

大多數時間,她們是逆行者,是英雄。但也有一些時刻,是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的。

4月1日,廣州市第八醫院的護士汪某,被一位外籍新冠肺炎確診患者毆打,並咬傷臉部。


而這件事的起因,居然是患者不配合抽血檢查,還試圖強行走出隔離病房,護士在阻攔時遭到了毆打。


疫情發生以來,醫護人員被惡意傷害的事件,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


一直以來,人們雖然稱呼護士為“白衣天使”,但對這個職業,還是有諸多誤解甚至偏見。


比起醫生,護士的存在感更低,經常會被我們忽視,市面上刻畫護士工作狀態的書也很少見。


不過書單君今天要介紹的這本《護士的故事》,有力地填補了這一空白。


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本書的作者克里斯蒂·沃森是一位高級護士,在書中,她以細膩的筆觸,將自己從業20餘年的經歷及感悟,娓娓道來。


通過沃森的描述,我們或許能對護士的生活有更深入的瞭解,也能更加明白:


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猝不及防的惡意


護士在職業生涯中,會遭遇不少危機,這其中最危險的一項,莫過於被襲擊。


而且,這並不是少數現象,書裡提供的數據是這樣的——


“根據英國國家健康與臨床卓越研究所的資料,一年內上報的針對英國國民醫療服務體系工作人員的襲擊事件達六萬八千六百八十三起。”


而這,還僅僅只是上報的。


沃森在書中講述了自己一位同事的經歷。

因為醫院床位不足,一位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不得不暫時被安置在走廊,高壓的環境對她來說並不友好,她略微有些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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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撫患者的痛苦,沃森的同事溫柔地同她說話,同時還得默默忍受對方時不時的拳打腳踢。

沃森如此描述她大多數同事,對於襲擊可能會有的舉動:


“據我所知,這位坐在地板上的護士,根本不會為自己今天承受的拳打腳踢寫什麼報告。她只會一直坐在這裡,不去計較患者做了什麼,同時忽略自己身上的瘀傷。“


疫情期間,對於護士的惡意傷害往往來得猝不及防。而且,比起沃森同事的遭遇,顯得更加不可原諒。

按理說,在這種艱難的時刻,病人應該是最能理解護士的人,畢竟大多數時間他們都是在並肩作戰。

但有時候,病患似乎會搞錯自己對抗的對象。

據《每日郵報》報道,澳洲的一位護士被新冠病毒疑似患者吐口水。理由居然是,他覺得“反正這位護士早晚都會得病”。


這樣的事件並非個例。

早前,澎湃新聞也曾報道,在武漢的一個三甲醫院內,一個患者向護士索要口罩、溫度計被拒後,竟然對其進行追打。

精神病人無法控制自己,作出傷害行為尚且情有可原。


但這些人明明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卻還是把對護士的暴力和惡意,當作發洩情緒的手段,就顯得尤為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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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以“面臨死亡的威脅”為藉口,傷害也不能夠被正當化。

在疫情期間,護士們原本就要面對病毒感染的威脅,而來自患者的惡意攻擊,一方面可能加深護士們的恐懼心理甚至是患病風險,另一方面,則在情感上對護士們造成了巨大傷害。

冒著巨大的風險治病救人,沒有獲得應有的稱讚和獎勵也就算了,還要被惡意對待,這簡直令人寒心。


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護理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容易


《護士的故事》譯者王揚提到:


“當下疫情正在全世界蔓延,而在這個過程中,無數醫護人員付出了很多。


也許由此便對他們心生崇敬順理成章,但倘若不去了解他們究竟付出了什麼,我們的所謂致敬,其實不過是自我感動。“

很多人都以為,在抗疫一線中,醫生打頭陣,護士不過配合打打下手罷了。

實際上,與病人接觸更多的是護士,危險係數更高的,也是護士。

醫生診斷病情以後,打針輸液、查體溫、吸氧……都是由護士來操作的。

確診患者病房內,所有東西都有可能是感染源,基礎的安全措施不能百分百保證她們的安全。

而且這些安全措施,有時也會增加工作難度。

比如防護服笨重,護目鏡又容易起霧,對病人的常規護理,可能都要花上以前的好幾倍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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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隔離病區的特殊性,家屬和護工都無法進行陪護,某種程度上,護士還需要充當“家人”。

一方面,除了常規的護理以外,還要對病人進行生活護理,端屎端尿之類的活也需要承擔。暴露在分泌物面前,也加大了被感染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要更多地與病人們進行溝通,提供情感方面的支持。這對他們原本就已經緊繃的狀態來說,無疑是種消耗與負擔。

護士的職責絕不只是給醫生打打下手,應該說兩者是各司其職,不分高下。

如果說醫生是更多地是在治療的技術上提供支持,那麼護士就是在實際執行和情感上提供幫助。

況且,護士的工作也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在病房中,他們常常像陀螺一樣四處奔波,幫助不同狀況的病人處理病情,解決額外的問題。

這對體力、應急反應能力、專業能力,都有著相當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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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輸液來舉例,看起來護士只是簡單地進行了扎針,但其實還要考慮注射速率。


不同年齡階段、不同病情的人,即便是注射相同藥物,對注射速率的要求也有著巨大差別,這就要求護士不僅要記住這些差別,還要進一步結合病人的體重進行注射速度的計算。


沃森在《護士的故事》裡舉了這樣一個例子。

嬰兒體重1.697千克,需靜脈注射40毫克/50毫升的多巴胺溶液,那麼靜脈注射的速度設置為多少,才能使注射速率為適合嬰兒的12.5微克/千克/分?

即便給出充足的時間,書單君也不太能算不出來。

而新生兒科護士們,通常要在連續5晚都沒有睡覺,每天都上十二個半小時夜班的凌晨四點,精準快速地對此類問題作出運算,並且一個小數點也不能錯。

護理,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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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同樣需要被護理


除了安全隱患,在長期與病魔、死亡打交道的過程中,護士們也很容易產生

心理問題和精神創傷。

在《護士的故事》中,沃森如此描寫自己的心情:


“護理是一份每天都需要你付出靈魂的職業,然而,能用來關懷那些正處於最脆弱狀態的患者的精神能量並不是無窮無盡的。


和大多數護士一樣,在很多日子裡,我感覺自己彷彿被掏空,沒辦法再付出更多能量。”

日常情況下所遭受的壓力都如此巨大,疫情期間承受著些什麼就更不必說了。

護士們的工作量加大,工作難度也變高,還有可能面臨被歧視、感染的風險。

不久前,《美國醫學會雜誌》進行了一項心理狀況的研究,調查對象為中國34家醫院中1257名接觸過新冠肺炎患者的醫護人員。

他們中有很大一部人表示,曾經有過抑鬱、焦慮、失眠和心理困擾等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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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女性較為敏感,她們的症狀往往更為嚴重一些。而據不完全統計,

支援一線的護士們,有90%都是女性。

用沃森的話來說,“護士就像患者一樣,有時候沒辦法痊癒,只是活下來了而已。”

可悲的是,在這場疫情中,有一些人甚至沒能活下來。


據意大利《共和報》報道,威尼斯一家醫院重症監護室的一名護士因自殺身亡。

此前,她自願申請加入抗疫工作,沒過多久,就出現了發燒的症狀,便進行了相關的檢查。

但結果還沒出來,她就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沒過多久,意大利又有另一位護士自殺,她死前已經確診感染了新冠病毒,去世時才34歲。

意大利護士聯合會發佈消息稱,儘管還不清楚確切的死亡原因,但新冠肺炎疫情導致的工作壓力,和擔心自己會感染他人都與此事有關。

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一直以來,對於護士的心理疏導甚至是關注,似乎都是匱乏的,沃森在書中近乎控訴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現在有一條二十四小時熱線,由全國醫療委員會運營,專門為那些需要心理求助的醫生開通。但我沒看到護士有任何同等待遇。“

“兩次世界大戰後,許多士兵都因為彈震症——一種創傷後應激障礙——接受治療。但在戰區工作的護士無人問津。“

書單君發現,疫情期間,有一些心理機構自發提出了對於醫護人員、以及遭受創傷的普通人進行心理輔導。

但除了這些心理工作者以外,整個社會對於他們的心理狀況,都應該給予更多的關注。否則,僅靠他們的力量,完全是杯水車薪。


護士被新冠患者咬傷:承受惡意和無知,絕不是護士工作的一部分


沃森在書中說:“如果我們對待最弱勢的人的方式,是衡量我們社會的尺度,那麼護理本身就是衡量我們人性的標杆。”

此刻,也許正是我們展現人性關懷的最佳時刻。

護士們在護理他人的同時,理應享受到來自社會的“護理”。


✎✎✎

書單君開篇提到的護士汪某,目前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


檢測後暫時沒有被感染的跡象,醫院安排了醫護人員,對她進行24小時陪護,這起案件也已經被警方立刑事案調查。

書單君覺得,這就是一種很好的示範。

一味歌頌所謂偉大、卻不去了解她們的付出,是遠遠不夠的。


把護士們當普通人看,尊重她們的工作,幫助她們解決實際的問題,才是最應該做的。

書單君也由衷地希望,未來某天,護士們能夠在更加安全和舒適的環境下,放心地從事這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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