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勾結背景下的權色情仇,一場遊戲一場夢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中,婁燁駕輕就熟地完成了由一樁拆遷糾紛引發的人命案件,並不斷深入到人物內心來探究人性的善惡與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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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婁燁的電影中,“雨”總會出現,一種帶有潮溼的、曖昧情緒的東西。一旦出現雨,故事就會發生推動劇情發展的大事,通常也是不好的事:《蘇州河》,“雨”見證了馬達和牡丹的墜河之死;《頤和園》中,每一次“雨”都伴隨著餘虹崩潰的情緒;在《推拿》裡,王大夫揣著鈔票回家隨後發生自殘的一幕,以及沙復明在餐館吐血後導致沙宗琪被轉讓也有“雨”的天氣。雨成為壞事發生的先知,同時也是電影語言的修辭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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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風中有朵雨做的雲》裡,沒有雨的營造卻用主題讓全篇一直處於壓抑、潮溼的氛圍中,甚至讓影片即將結尾的半小時內的反轉也顯得異常曖昧不明。儘管在我看到那一頂粉紅色就得知最終的殺人兇手,但全篇的解釋仍舊非常合理,關乎家暴、情殺以及掩蓋真相的反轉還是婁燁的拿手好戲,罪惡、貪婪、慾望是劇中所有人的原罪,真是應了“一場遊戲一場夢”,天道輪迴必有後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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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區柯克給自己擬過一個墓誌銘:“如果你沒想做個好孩子,那你看看你現在的下場。”問題是,時代自己呢,它打算做個好孩子嗎,它的下場如何?這部電影,連同主動的、被動的折扣,就是一次時代的自首。演員都好,成住壞空,佛家講的四劫:秦昊在舞場那場是成,陳妍希在歌廳那場是住,張頌文在拆遷現場那場是壞,宋佳最後撥通電話那場是空。井柏然和馬思純是年輕人,是歷劫之人。六人無須比較,共鑄時代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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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

再浩大的聲勢捲入時代浪潮裡也只是一粟浪花,是,很多事情都會過去,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忘記,我們看過了電影,見證著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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