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我路經一家醫院的“太平間”。
太平間對面的路燈下，一蓬頭垢面的老婦叫住了我。
“借我手機用一下，給我兒子打個電話。我好冷。”
我看著她那雙露著腳指頭的黑布鞋，心裡很難受。
“你兒子的電話號碼。”
老婦給了我一張紙，紙上有一電話號碼。
我按照這個號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總是沒人接，一連幾遍都是這樣。
老婦在一旁嘟嚕著：“我這兒子從不知關心我。我要出門了，連一雙鞋都捨不得給我買。”
老婦那露出的腳趾頭凍的發紫。
對面太平間的門開了，一輛殯儀館的車停在門前。
幾個中年人抬著一具屍體，從裡面出來。一陣風吹過，屍體上的蓋布掀了起來。
我看到那具屍體的腳上穿一雙黑布鞋，露出發紫的腳指頭……
我頭皮發麻，低頭找那老婦，她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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