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節中話“過節”

過節通常說的是過春節。


來到這世界,不知不覺已到“知天命”的中後期,歷經50多個“過節”,不是長經驗了,而是不斷攢下疑惑,人越發成了旁觀者,過節的旁觀者。

可能是電影電視看多了,總印象,中國人骨子裡的過春節是有儀式感的,莊嚴——著新衣、拜尊長、初一到十五,是德高望重們的真節,自古就有;實際上,春節是民國後才開始有的,而且是歷史書上的“反面人物”袁世凱搞出來的,民國那會兒的確還遺些古風,宗族盛行,所以,我不知道春節的那些情節是確有其事呢,還是文學、視覺藝術家們的藝術杜撰。

復歸現實,那些尊長的套路,漸漸的地實際起來,人情社會嘛,在春節訪親拜友成了主要內容,“訪親拜友”是有序的,這個“序”當然每個人都是有“標準”,有“價值取向”的,有的人世故,有的人隨緣,這都沒錯的。

然而,觀察這個“序”卻十分的有趣,估計,大部分常人如此:其一,序悖論現象,在“你”的排序中靠前的那些人,反而在“那些人”的“序”中“你”肯定不靠前……;其二,資源優先相,人是“資源”類動物,不斷挖礦、礦多多益善,契合今年的吉祥物——子鼠,所有的行為都圍繞著資源的攫取與囤積,2000多年的擔驚受怕積累到基因裡,便是焦慮、不安、不嫌多,“一年之計在於春”,初一是最不能錯過的表白機會……;其三,真相,人又是感情豐富的動物,比起“子鼠”,有衣食足而知榮辱的高等智慧特徵,於是,“知音”、“手足”、“談得來”等程度不同的朋友情懷總是要照顧的,這種情感一般是要到等到初三四以後宣洩的……;其四,無相,世下主流、分大魚小魚快魚慢魚,邊緣者屬弱魚,愛胡思亂想,容易無所適從、自閉,最終整個過節在家睡大覺。

做為有幸的觀察者,覺得,今年的過節註定成為不平常的歷史節點,特此記錄。

大年初一醒來前的最後一個夢是曾經的同桌,高一那年我們一整年同桌,有兩三年的時間我把他作為最好的朋友,特別崇拜他寥寥幾筆便可勾畫出歷史老師的禿頂,每天課後都粘呼在他家,好幾個初一就上他家……,各自成家後,應該有20多年沒有聯繫了,醒來後沉思了好久,那種很愴然的沉思,最近幾年,他不時出現在我們地方報紙的頭版,我不明白是“鼠”性的潛意識呢還是橫亙的少年情懷……。

9點多起床洗漱吃甜面線,給父母大人拜年、聽老生常談後,太太說,要不我們到城裡轉轉,今年的初一城裡格外冷清,只有市政府大門的裝扮得熱烈,城小人稀,費不了幾分鐘。給朋友周兄微,周兄是那種初三、四以後的朋友,問他在家否,回,說正打算去給人拜年,還未安排好,可先去坐……

初一下午,再無出門的念頭,看微信,看頭條,單位的工作群要求每天定時彙報“有沒有發燒”,頭皮開始發麻,今年是庚子年,莫非真的多事?到了晚上,網傳漳州開始有“冠狀病毒肺炎”的病例,還哪裡哪裡封城……,於是,在太太的孃家微信群,老婆的五姐急不可耐地要求取消初二的“女婿宴”,她那種對生命的關切,對“女婿宴”的取消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初二,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就想,給2020的過節做一個博客,也就是這篇博文了!

初三,還是安靜,下午,原來說好的四家“友聚宴”也取消了,宴可無,頂多是沒有了老婆孩子的摻和,聚還是要的,四人約定“野聚”、“散步聚”,走“九十九道灣”,周兄趙兄愛炫漳州的園林建設,鼓動初四回深圳的黃兄“回漳州買房養老”,暗忖趙兄主要是替錦繡碧湖做“廣告”……。公園的音箱不斷重複著政府關閉公園的公告,不過保安挺人性化,對稀疏的“公園入侵者”還是睜眼閉眼。到湘橋,四人不約而同進華佗廟,祈願“冠狀病毒”快點遠離……

初四,仍然是靜,就想,今年這個節,肯定是大規模顛覆了“訪親拜友”的習慣了,其實換個味未嘗不好,讓“無相”成為主流,車水馬龍的江濱道,清新到無比……。

這是一個“弱魚”們的節日,哈!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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