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哥作别


与安哥作别


几天前,远方的一个堂兄打来电话,语气低沉地说:"兄弟,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有些迟,事出有因,你别责怪我们。安哥在2月24日去世了……..。"我先是诧异,之后是悲伤,然后是思绪万千。

堂兄告诉我,安哥是脑溢血再发后去世的,享年63岁。2月23日,他突然跌倒,再次发病。他住的是另个城市的一个老旧、偏僻的小区,交通不是太方便。又遇疫情防控时期,人员相互隔离。嫂子花了很大功夫,才找人张罗着把他送到医院。可能是病情严重,也可能是送医过程折腾过久,送到医院时,病情很严重了。第二天就去世了。他的儿子远在厦门,也无法赶回了。按疫情防控的规定,也不能按惯例操办丧事。嫂子就同几个亲友,把他从医院直接送到殡仪馆火化了。如今疫情缓解,又逢清明即。堂兄打电话告诉我,让我清明节祭奠亲友亡灵时,别忘了祭奠安哥。他要和安哥的儿子沟通一下,怎样具体处理安哥的后事。

安哥是我大爹的长子。他出生时,是家里乃至是家族中的大事。但是,安哥后来的生活之路并不顺畅。我大爹后来是所在县的一个重要部门的领导,也算风光。他工作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人又正直、清廉,家人基本上没沾上他的光。大妈没有正式工作,在一个大集体食堂做帮工。大哥的学习,他也没有时间照看。后来,又添了几个孩子,他的职务也在提升,就更没时间照料孩子和家庭了。因种种原因,安哥的学习不太好。但遇到照顾、保送的机会,大爹概不考虑自己的孩子。安哥后来去当兵了。转业安置时,凭大爹当时的影响力,安置一个好一点的单位或工种,还是有把握的。但大爹坚持服从组织安排,不肯给任何人打招呼。最后,安哥去一个不太好的企业当工人去了。听说还经常当先进。后来遇到县域经济体制改革,安哥工作的企业被卖掉了。他也就成了下岗失业人员,此后家庭经济条件一直不好。他的儿子很争气,考了个名牌大学,据说当年高考成绩是全县的前几名。毕业后在厦门工作。与宝贝儿子聚少离多,一直是安哥耿耿于怀的事。

两年前,安哥来我这里玩过几天。他当时很消瘦,说自己的糖尿病很严重,还有些其他病。说好吃的吃不了了,兄弟们见面机会少,就多聊聊天吧。当时我们哥儿俩谈的很热乎。谁想这竟成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回去不久就发生脑溢血,半身不遂。我原计划近年要去看望他,但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这么早。

安哥也算是一个干部子弟。但他没有干部子弟的不良习气。没沾老父亲的光,他无怨无悔。大妈生前曾说,安哥在他们面前,脾气好,手脚勤,家里大小事都忙里忙外的。在平凡的工作岗位,安哥仍能熠熠发光。自己没受到高等教育,但在儿子身上圆了梦,为社会贡献了人才。和大爹一样,安哥也是个光耀门庭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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