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鳥最後的哀鳴:40億資金去向成謎後的不了局

一個企業的發展史就是一部財經史,有的跌宕起伏,蕩氣迴腸;有的曇花一現,驚鴻一瞥。曾經的“鞋王”富貴鳥,不幸屬於後者。從上世紀90年代的一家小作坊開始,到2013年赴港上市,再到2019年破產清算,短短6年時間,富貴鳥從上市的高光時刻走到了清算解散的沉淪沒落。

覆盤富貴鳥從債務危機到破產清算整個過程可以發現,導致其走向滅亡的最根本原因在於企業內部管理失控,以及對商業規則的漠視,偶然之中隱含著必然。富貴鳥陷入破產清算的命運,是這種行為和心理所導致的必然結果。

富貴鳥最後的哀鳴:40億資金去向成謎後的不了局

到2018年年中破產清算的時候,“鞋王”富貴鳥賬面上還有45.15億元資產,負債34.66億元,資產負債率76.8%。初看之下,富貴鳥仍有近10億元的淨資產;實際上,其此時已經處於嚴重的資不抵債狀態,風雨飄搖。富貴鳥45.15億元的資產,不僅實際價值已嚴重貶損,而且還有鉅額潛虧。

從財務數據看,在2017年6月底時,富貴鳥還有近55億元的資產。為何不到兩年時間,其資產面貌就跌至45.15億元,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直接原因在於財務信息嚴重失真。

富貴鳥當時的55億元資產,絕大部分由流動資產組成,流動資產總額達54.23億元,佔比98%以上,固定資產僅有1億元左右。在流動資產中,貨幣資金、應收賬款和其他應收款分別是20.35億元、10.78億元和15.88億元,三者合計47億元。富貴鳥資產出現大額貶值的原因,就在於這三項資產發生了鉅變。

違規擔保,貨幣資金半年縮水近九成

2017年底,富貴鳥貨幣資金僅剩2.27億元,其中1.65億元處於質押擔保受限狀態,可動用的現金不足1億元。短短半年時間,富貴鳥的貨幣資金就從20.35億元猛降到2.27億元,減少18億元。之所以會出現這樣匪夷所思的情況,

主要在於富貴鳥為一系列擔保行為履行代償,但這些擔保行為並未在以往年度中披露。

截至2016年8月底,富貴鳥以定期存款質押的方式,向石獅市的文昌鞋服貿易、詩娜鞋服貿易、明譽貿易、豔芳鞋服貿易、雅妃鞋服貿易等5家貿易公司提供超過6億元的擔保,這些擔保行為未公告披露。截至2016年末,富貴鳥存在11.06億元對外擔保未披露;2017年1-4月,富貴鳥又新增對外擔保10.7億元,也未履行公告義務。

從擔保對象來看,被擔保方的註冊資本都比較少,與其較大的貸款金額不符,比如康菲貿易,註冊資本僅100萬元,富貴鳥給其提供的擔保金額高達5.48億元。

這些接受富貴鳥擔保的公司,註冊地址相同或相似,大部分位於石獅市福林大廈;部分公司的董事、監事及高級管理人員存在重合的情形(表1)。諸多的“巧合”和不合常理之處,難免讓人質疑,富貴鳥提供擔保的資金最終流向何處?

富貴鳥最後的哀鳴:40億資金去向成謎後的不了局

市場曾有傳聞,富貴鳥將大筆資金投入到P2P等領域。2015年,富貴鳥關聯公司富貴鳥集團、富貴鳥礦業集團等通過富銀金融信息服務(北京)有限公司,入股深圳中融資本投資有限公司,持80%股權,後者為叮咚錢包的運營主體。叮咚錢包2016年上線,100元起投,累計成交量突破85億元,註冊用戶數超250萬。2019年6月開始,叮咚錢包開始出現逾期,投資者也已無法與其聯繫。除叮咚錢包之外,富貴鳥還與深圳中融資本以千萬美金投資互聯網交易平臺“共贏社”,共贏社專注於為自然人提供小額借貸。

富貴鳥集團是否通過設立一系列“皮包”公司,並利用上市公司信用,為其投資行為進行輸血,尚且不得而知。但這一筆筆擔保累積下來,不斷加重著富貴鳥的代償壓力。截至2017年7月底,富貴鳥因履行代償責任,被銀行至少劃扣16.15億元資金,造成鉅額潛虧和資金鍊斷裂,無法及時兌付“14富貴鳥”債券本息,點燃導火索,最終引發財務危機。

在現金大幅流失的同時,富貴鳥的應收賬款和其他應收款也出現問題。


違規拆借,43億應收款絕大部分成壞賬

與“積極”開展對外擔保,不進行信息披露,造成巨大資金窟窿的情況相似,富貴鳥的應收款類科目也是一個“重災區”。

截至2017年6月底,富貴鳥賬面上的其他應收款為15.88億元,其中大部分是對前述數家貿易公司的借款,金額約12.16億元(表2)。在此之後,富貴鳥繼續向其提供資金,拆借金額約12億元,累計約24億元。因此,若考慮前述未披露,但被銀行劃扣資金的16.15 億擔保,富貴鳥的其他應收款實際金額應在43億元左右,其中絕大部分已成為壞賬。

富貴鳥最後的哀鳴:40億資金去向成謎後的不了局

此外,2016年底至2017年初,富貴鳥還購買了2億元的信託理財產品,通過信託貸款的方式將上市公司2億資金轉移出去,最終這2億元投資本金也全數打了水漂。

2015-2016年,富貴鳥分別實現收入20.31億元、14.92億元,實現淨利潤5.3億元、2.17億元,2016年的營業收入和淨利潤同比分別下降26.55%和59.16%。2015年,富貴鳥的經營活動現金淨流量僅為1.8億元。受收入大幅下降的影響,富貴鳥2016年的經營活動現金淨流量為-5億元。

2017年上半年,富貴鳥實現營業收入4.12億元,同比下降48.09%,淨利潤為-0.11億元,經營活動現金淨流量進一步減少。富貴鳥的資金已十分緊張,主要依靠銀行貸款進行融資,維持現金流的平衡。

在這樣的經營狀況和資金實力下,富貴鳥竟然在其實際控制人林和平家族眼皮底下被套取超過40億元資金,原因令人費解。一種猜測是,這些從上市公司身上“套取”的資金,或通過貿易公司這一“中轉站”,被林氏家族用作P2P等領域的投資,或另做他用。但無一例外的是,上市公司將無法收回這筆鉅額資金,留下的只是“一地雞毛”。

富貴鳥2016年8月在港交所停牌時,市值仍有約50億元,坐擁20.35億元現金,54.53億元流動資產,資產負債率也比較低。根據前文的分析,富貴鳥實際控制人林氏家族通過違規擔保、違規拆借和對外投資三個行為,令富貴鳥40多億元現金無法收回。這些行為發生的時間段主要集中在2016-2017年期間。

除此之外,富貴鳥的其他資產,比如應收賬款、存貨、固定資產等,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減值和損失,金額約在9億元。也就是說,富貴鳥扣除貨幣資金、其他應收款之外的約20億元資產,能夠變現的資產賬面值不超過10億元,而此時富貴鳥的債務金額為34.66億元,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對富貴鳥的債權人而言,一場圍繞爭奪富貴鳥財產的戰爭,即將拉開帷幕。

富貴鳥最後的哀鳴:40億資金去向成謎後的不了局

一波三折,從重整到清算

作為石獅市的“明星”企業,富貴鳥自陷入破產清算開始,就引起當地政府和諸多利益相關方的高度關注,不同債權人之間反覆進行著博弈,著眼點是如何將自身利益最大化。

一般而言,當一家企業進入破產前後,需清償5類債務:擔保形成的債務、破產費用和共益債務、職工債務(欠職工工資、勞動保險費用以及職工安置支出)、欠繳稅費和普通債務。前三者會優先得到足額支付,有剩餘時,再逐次支付欠繳稅費和普通債務。清償普通債務時,債權人將按照不同的債權金額享受不同的清償比例。比如債權金額小於10萬元的債權人,一般可以得到足額或較高比例的清償,金額大的債權人,只能得到很少比例的清償。

具體到富貴鳥,其擔保形成的債務,因大部分被銀行提前劃扣,且擔保債權擁有優先受償權,基本能得到足額清償,富貴鳥債權人的利益博弈,主要集中在普通債權人之間。富貴鳥的普通債權人主要由三類構成:銀行,貸款金額約5億元;“14 富貴鳥”和“16富貴01”債券持有人,債券本金合計21億元;日常經營業務相關方,如上游供應商、下游經銷商等,富貴鳥欠款約3億元。

由於富貴鳥是富貴鳥集團的核心企業,富貴鳥的破產極有可能把富貴鳥集團拉到危險的邊緣,進而引發一系列問題。因此,當地政府也快速加入到這一戰局,石獅市領導親任富貴鳥清算組組長(清算組後擔任富貴鳥的破產管理人),使得利益訴求主體更加多元,局面更加複雜。梳理下來,多方利益博弈的焦點在於三方面。在這個過程中,各方既有聯合,又有分歧,博弈不斷。

其一,是清算,還是重整?

依照我國破產法的規定,當一家企業進入破產時,有清算、重整、和解三種方式進行選擇。清算立足於解散破產企業;重整、和解立足於通過債務重組、引入投資者,挽救破產企業。顯然,重整、和解對企業債權人的吸引力更大。畢竟,在未來還有收回債權的希望。富貴鳥的破產,即是這一思路的反映。富貴鳥前後歷經了兩次重整,第三次才選擇清算。整個過程一波三折。

2018年7月,富貴鳥的管理人申請進行第一次重整。此時,富貴鳥的資產變現值只有4.47億元,主要包括存貨、股權投資、機器設備,以及292項商標使用權和52項專利。富貴鳥的債務總額則高達34.66億元。

富貴鳥第一次重整方案的主要內容是,引入戰略投資人,由投資人現金出資1.65億元,購物券出資0.6億元,用於支付普通債權人債權。職工債權、稅款債權由重整完成後的富貴鳥繼續償還,清償率為100%;不處理或調整富貴鳥股東所持的股份。

根據重整方案,普通債權的清償率約為2.7%(略高於破產清算時2.5%清償率),其中現金部分約為1.1%,購物券部分約為1.6%。如果一位富貴鳥的債權人持有1億元債權,其最終只能獲得270萬元的清償。在這270萬元清償中,只有110萬元現金,其餘為160萬元的購物券,用來購買富貴鳥皮鞋。

富貴鳥的這份重組方案,一言以蔽之,就是讓富貴鳥的普通債權人,如銀行、債券投資者等承擔全部損失,富貴鳥的股東毫髮無損。重整方案中引入的這位投資者,意圖以2.25億元了結富貴鳥近35億元債務,還考慮了富貴鳥產品的未來銷售,其算盤打得“夠精”。

這樣一份重整方案明顯缺乏誠意,關鍵是讓富貴鳥大股東逃脫了“最終懲罰”,顯然不會獲得普通債權人的認可。

2019年5月9日,富貴鳥的債權人會議第一次否決了重整方案。

2019年6月29日,管理人調整了重整方案,捲土重來,開始第二次衝擊。此次方案主要調整的是把清償方式由混合式清償變更為全部現金清償,不再使用購物券。但投資人又做了另一項安排,其支付的金額視債權人選擇不同清償期限而定:若債權人全部選擇6個月清償期限的,則投資人支付對價為2.28億元;若債權人全部選擇2年清償期限的,重整投資人支付對價在2.28億元至2.4億元之間。此舉的意思是,債權人選擇越晚收到清償,獲得的清償比例會更高,但最高只能超過應得清償額的8.7%。

這依舊是一份缺乏誠意的方案。如果說,確保職工債權、稅款債權的清償率為100%,尚且可以理解,富貴鳥的股東權益不做調整,是整個方案最難以理解之處。富貴鳥之所以會陷入破產的境地,最大的原因應在於其大股東對公司治理規則的漠視,對監管規則的蔑視,對商業道德規範的藐視。股東不承擔主要責任,竟然要一眾普通債權人承擔主要責任,這究竟是何道理?

果不其然,富貴鳥的第二次債權人會議依舊否決了管理人提出的重整方案。按照破產法的規定,泉州中院最終裁定對富貴鳥進行破產清算。石獅市政府的努力,也隨之付諸東流。

其二,擔保行為有效性的判斷。

破產工作的核心和關鍵是儘可能多地確認破產財產,這樣就可以提高債權人的清償率。如果富貴鳥此前的違規擔保行為不能被認定為有效,那麼就意味著富貴鳥不必承擔擔保責任,銀行就需歸還已劃扣的資金,富貴鳥用於向普通債權人分配的財產將會隨之增加。圍繞這一出發點,富貴鳥的破產管理人進行申訴。只不過,這一舉措與債權人審議重整方案時針鋒相對的氣氛相比,更多的是“無奈的掙扎”。

富貴鳥提供違規擔保的對象,絕大部分是貿易公司。這些公司的特徵與“皮包”公司高度相似。為此,管理人請求漳州銀監分局認定這些公司為空殼公司。這其中的邏輯是,如果被認定為空殼公司,意味著接受擔保銀行的貸款核查工作沒有履行到位,所形成的損失也應由自身承擔。

這一結論若成立,對富貴鳥而言,將會是顛覆性的結果,富貴鳥或不會走入破產清算境地。但對銀行而言,則意味著自己要揹負重大的損失。不出意外,漳州銀監分局最終認為,無法判斷這些被擔保公司是否為空殼公司。因此,富貴鳥該履行的代償責任還是要履行。

類似的博弈還發生在其他擔保責任認定上,其結果均是認定富貴鳥應承擔責任。

其三,資產抵押行為有效性的判斷。

如果說對擔保行為有效性的判斷,是政府和富貴鳥普通債權人出於共同利益而與擔保銀行進行的博弈,那麼對資產抵押行為有效性的判斷,則是二者之間的直接利益衝突。

富貴鳥在進入破產程序前夕,將其285項商標使用權出質給石獅市獅城擔保公司(以下簡稱“獅城擔保公司”),出質的原因是為富貴鳥礦業的1.5億元借款提供反擔保,即在獅城擔保公司為富貴鳥礦業提供融資擔保的同時,富貴鳥向獅城擔保公司提供反擔保。

獅城擔保公司有兩家股東,均由石獅市財政局間接全資控制。如果富貴鳥礦業不能如期償還這部分債務,用作出質的商標將歸獅城擔保公司所有,最終歸石獅市政府所有。

除此之外,富貴鳥還將相關土地房產、機器設備等進一步用於反擔保,金額分別為0.98億元、0.17億元。

在此之前,富貴鳥集團將其部分土地以3.83億元價格出售給石獅市土地收儲中心,用作政府收儲,土地收儲所得用於償還富貴鳥集團的債務。這些被收儲的土地,是富貴鳥的主要生產經營用地。

將這兩件事聯繫起來,這其中的安排值得玩味。截至破產清算時,富貴鳥的資產僅剩4億元,其中最核心的資產應是其商標,機器設備、存貨等其他資產變現價值並不高,而且也比較容易重新購置。但商標、土地若合二為一,非常容易再造一個新的“富貴鳥”。當地政府通過種種手段將富貴鳥的核心資產牢牢控制在手中。

富貴鳥普通債權人代表國泰君安一紙訴狀將富貴鳥、獅城擔保公司告上法庭,以富貴鳥並非1.5億元擔保借款資金的最終實際使用人,為無償提供擔保為由,申請撤銷0.17億元的機器設備反擔保合同。國泰君安的請求最終被石獅、泉州兩級法院駁回。

誰是贏家?


從富貴鳥整個破產過程來看,損失最大的就是其眾多普通債權人,尤其是21億元債券的投資者。

理論上,富貴鳥的破產清算清償率為2.5%,但實際上,富貴鳥的這些機器設備、存貨、應收賬款能拍賣出多少收入,不確定性非常大。

2019年10月9日,富貴鳥破產管理人在阿里司法拍賣平臺,對富貴鳥的應收預付類債權、存貨、長期股權投資、固定資產和無形資產等破產財產進行第一次拍賣,起拍價為2.837億元(表3)。拍賣過程中,有91人設置了提醒,超過6000次圍觀,但無人報名參與競拍,第一次拍賣流拍。10月18日,管理人進行第二次競拍,起拍價較第一次打了8折,下降到2.27億元。除了圍觀人數超過第一次外,絕大部分資產依舊流拍。普通債權人的清償前景不容樂觀。

富貴鳥最後的哀鳴:40億資金去向成謎後的不了局

對於當地政府部門而言,通過一系列積極的手段,保住了富貴鳥最核心的商標資產和最有價值的土地、房地產資產,不僅最大限度保護了自己借款的安全性,也為未來再造一個新的“富貴鳥”,奠定了一個比較好的基礎。應當說,當地政府已經實現了自己的最低訴求。

至於富貴鳥的大股東林氏家族,由於重整方案沒有獲得債權人會議通過,其在富貴鳥的權益已歸零。如今,富貴鳥的創始人林和平已被列為高消費限制人員,聯合創始人林國強2017年6月意外去世,當年12月,林國強子女宣佈放棄繼承父親財產,以避免揹負鉅額債務。值得關注的是,富貴鳥在林氏家族轄下,之前通過各種方式從上市公司套取的40餘億元資金,究竟流向了何處?

興衰成敗,皆有內因

從2001年開始,我國品牌服飾行業發展開始提速,各種品牌百花齊放,百舸爭流,誕生了一大批“鳥”:貴人鳥、太平鳥、富貴鳥、報喜鳥……。在這些品牌中,富貴鳥於2013年登陸香港資本市場,在港交所掛牌上市,當屬其中的佼佼者。

近幾年,受宏觀經濟的影響,眾多服飾、鞋類公司經營出現困難。貴人鳥不貴,太平鳥不太平,報喜鳥不報喜,富貴鳥欠鉅債。富貴鳥自上市以後,業績也開始“變臉”。

2015年,富貴鳥的利潤出現首次下滑,2016年進一步下滑,並於2016年8月開始停牌,直至破產清算。富貴鳥上市後的命運變遷,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了企業經營的困難。

但如果把富貴鳥的衰亡歸結於外部環境的變化,未免過於簡單。富貴鳥的衰亡固然有其外部環境的影響,但決定其命運的,仍然是其內在原因。在上市短短3年的時間裡,富貴鳥實際控制人林氏家族利用上市公司的公信力,讓40餘億元資金被瞞天過海地從上市公司套取出去。最終因為“14 富貴鳥”債券回售到期,富貴鳥及其連帶擔保人林和平家族無法按期支付本息,才導致問題集中爆發。

富貴鳥債券違約,無法兌付的根本原因,就在於林氏家族通過違規擔保、違規拆借、對外投資等惡意、簡單、粗暴的違規模式,掏空上市公司,使得上市公司在本已嚴峻的經營形勢下,雪上加霜。

這筆資金究竟去向何處,至今仍是一個謎。

上市公司被抽乾後,留下的只是少許資產,以及金額龐大的債務。從破產清算結果來看,這一苦果將被眾多金融機構和債券持有人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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