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最後二十年窮困潦倒,離去時獨身一人。他就是高更。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作畫。”從此高更日益沉迷於繪畫中,狂熱而不可自拔。他不得不逃離,離開他的家鄉,他的朋友,丟棄他過去的生活。
“我離開巴黎是為了尋找平靜,擺脫文明的影響”。高更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已經厭倦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喜歡當時巴黎的浮華和所謂的文明。
“我想要快樂,只有自由的人才可以擁有的快樂。貧窮的滋味我已遍嘗,飢餓謂何,寒冷謂何。逐漸地你開始對此習以為常,而隨之貧窮帶來的可怕結果,使你根本無力潛心工作。從現在開始,孑然一身,無親無友。從那時起,我不顧一切想逃離巴黎,逃離我的家人,逃離我的朋友。於窮人來說,巴黎不過是一片荒漠”。
“六月八日這天夜晚,在對這片令我魂牽夢繞的土地,進行了63天狂熱而又急不可耐的想象和企盼之後,我們終於尋找到大溪地(又名塔希提島),一邊是無盡海洋,一邊是峰巒疊嶂。我的小屋坐落在這裡,在山脈和大海之間”。
“月光透過縫隙照到我的床上,我在夢中就能夠想象到我上面的空間,是一個自由的空間,這裡的一切使我眼花繚亂,目眩神迷,我還猶豫什麼,為什麼不趕緊把歡樂盡情灑在我的畫布上”。
“我在海邊過著樸素的日子,一個離漁村不遠的地方,就像鄉下人那樣過活。我以薩維奇的名字行世隱居。我愛布列塔尼,在那裡我尋覓到亙古粗獷的原始的自然感受。當他們的木屐鞋,在花崗岩地面上叩響,我聽到了沉悶而有力的聲音,這是我的畫,一直追尋的聲音。
在這一年裡,除了我在畫作上的不斷努力,我所擁有的只是來自巴黎的嘲笑,它們洶湧而來,企圖阻撓我,剝奪我的勇氣直到我放下畫筆”。
這就是大溪地,有一位畫家,曾如此忠誠摯愛而冥想著它,大溪地和它的島民們,是世界上最美妙的。
“快樂是唯一的消遣,他們用鮮花為自己加冕,他們歡笑,嬉戲,墜入愛河。愛情的味道一旦在彼此間蔓延,隨之的夜晚就不會與孤獨相伴”。
黃昏遲至,雲蒸霞蔚,從大自然未知的力量深處,傳來古老而虔誠的敬畏,由遠及近。
“我只想創作非常簡單的藝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必須回到未受汙染的大自然當中去,只看野蠻的事物,像他們一樣過日子,像孩子一樣傳達我心靈的感受,使用唯一正確的表達方式——原始的表達方式。文明使你痛苦,野蠻使我返老還童”。
“多麼瘋狂而悲傷的冒險,我的大溪地之旅。那是一個個漫長的無眠之夜,瞬間便將人的年華掠奪,被貧窮和疾病擊垮,被與之較量的無情戰役耗盡心力。我如此飽受瘡痍,以至於我根本沒法規律地工作。如果我不能再作畫,我,一無所有,無妻室無兒女,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被這個世界抹去”。
“我反對自然主義,因為自然主義是相信眼睛,而藝術家應該是相信大腦。繪畫不是描寫,而是表達”。高更通過繪畫尋找感情的解放,決定採用平塗的方法,從而導致了自己與印象主義決裂。
島上的原始風光和原始生活方式,給了高更源源不斷的創作源泉。畢沙羅說:高更一直在別人的土地上偷獵。高更說:“什麼叫在別人的土地上偷獵,我有充分理由證明我就是那的人,我就是野蠻人,這就是你們文明人不能忍受的地方,也是你們不能模仿我的地方,我就是個野蠻的藝術家,原始的藝術影響對我有極大誘惑,我喜歡借用東方藝術”。
他喜歡東方的什麼?東方的平面的藝術,他擺脫西方的立體的空間藝術。
最終死亡奪取了他的畫筆。他把他的軀體和靈魂一起留在了天堂般的大溪地上。
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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