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日記,是樹還是草?

詩人曾卓《懸崖邊的樹》:不知道是什麼奇異的風\\\\將一棵樹吹到了那邊——平原的盡頭\\\\臨近深谷的懸崖上\\\\它傾聽遠處森林的喧譁\\\\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它孤獨地站在那裡\\\\顯得寂寞而又倔強\\\\它的彎曲的身體\\\\留下了風的形狀\\\\它似乎即將傾跌進深谷裡\\\\卻又像是要展翅飛翔……

也許方方的武漢封城日記,在支持她的很多網友心裡,和這首詩表現的意境存在某種心靈的契合。

封城日記的“零度寫作”被賦予了“真實記錄”的文學價值,方方被賦予了敢為大眾代言的女性作家形象。這兩點都是難能可貴的,也得到了更多數人的包容。尤其,方方是個女性,女性形象被賦予了反抗男性社會的含義。這些,讓網友們堅定地站在方方這邊——某些滿口政治正確、以權威示人的學院派高知的反面。

但是——

當方方日記傳到美國,被紐約時報翻譯成英文發表,並在美國迅速出版——被長期妖魔化中國的美國媒體轉換在某種“符號”和“標籤”,本來就沉重的話題,會演變成什麼?

環球時報總編輯胡錫進第一時間(北京時間4月8日21:08)在今日頭條發聲:“方方日記迅速由美國哈珀珂林斯出版社出版,很多國人感覺不舒服,這種感受很正常,也很自然。……尤其是,美國的抗疫都爛成這樣了,還發起了對中國抗疫的猛烈攻擊。特朗普政府的首要目的就是向中國甩鍋,一些美國精英甚至在鼓動西方國家一起要求中國賠款,那讓很多中國人聯想到“庚子賠款”。中國面臨著抵制美國攻擊的嚴峻挑戰。這個時候方方日記被美國的出版商加緊出版,散發出來的決不是什麼好味道。

方方是成名的作家,曾經是湖北省的作協主席。她不可能不懂文學,不是嗎?方方一定知道,西方的結構主義、過度闡釋理論是什麼?文學作品一旦完成,就變成了獨立的文本世界,“作者已死”。

然而,如果作家不在場,她的作品在異國他鄉,任由人家帶上有色眼鏡,放大,誇張,將其塑造成西方人希望看到的相貌,作家會作何感想?

方方也一定知道,“便條詩”“車禍詩”帶來的闡釋錯覺。為了讓廣大網友更清楚,筆者將江西師範大學文學資深教授賴大仁先生一篇論文中的有關論述摘錄出來:

比如, 那個著名的“便條詩”例子:“我吃了/放在/冰箱裡的/梅子/它們/大概是你/留著/早餐吃的/請原諒/它們太可口了/那麼甜/又那麼涼。”它本來只是一張普通的留言便條, 然而只要把它分行排列, 並宣稱它是一首詩,於是就可以對它任意讀解出各種“詩意”。還有那個“車禍詩”的例子:“昨天,在七號國道上/一輛轎車/以每小時一百公里的速度衝向/一棵梧桐樹/車上的四位乘客/全部喪生。”如果這行文字錢在報紙上,那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交通事故報道,而當有人把它分行排列,並宣稱它是一首詩,於是就有人對它進行令人驚異的詩意解讀和闡釋。摘自:賴大仁《文學批評闡釋的有效性及其限度——從一個文學批評闡釋之例說起》《文藝爭鳴》2017年11月25日中國知網查看:http://kns.cnki.net/KXReader/Detail?TIMESTAMP=637220245500345000&DBCODE=CJFQ&TABLEName=CJFDLAST2017&FileName=WYZM201711023&RESULT=1&SIGN=g2xv8lQtrN88RCQawrhAtQXnbRE%3d


一個作家的文學作品,會被美國知名媒體發表,並被美國新聞出版機構出版,這種“名”和“利”確實是個不小的誘惑!

誘惑之下,也許是榮辱的懸崖,跨出去,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方方封城日記,在國內討論,是人民內部矛盾;是“懸崖邊的樹”。然而,如果在特殊節點,被西方媒體利用,當作揭露中國政治和社會黑暗的“符號”和“標籤”,那這樣的文學就被政治化了,涵義將被重新置換,也許就是“懸崖邊的草”,失去樹的形象。不是說,文學作品,在中國就是白的,在美國就變成黑的。方方日記,就是方方日記。要看誰讀它,怎麼讀。

如果方方不想被美國媒體誤讀,不想自己的作品被別有用心的貼上某種特定“符號”,被某種意識形態“符號化”——

此時的方方,是不是應該保持警惕,維護自己的著作權和知識產權,維護自己的真意、本意,維護自己的真實意志?

如果放任被美國媒體誤讀,或被“符號化”,方方會選擇沉默嗎?

請永遠記住艾青的詩:“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請永遠記住:我們腳下的土地,只有一個名字——中國。

是樹還是草?時間會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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