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紹棠看著陳雲溪那隻纖細皓白的纖纖玉手,被劉子軒大力握在手裡,連手腕都通紅了,不知道為什麼,胸腔內一陣怒氣翻滾,他大步走上前,幾乎沒使什麼力就掰開了劉子軒的手,將陳雲溪護在自己身後,冷冷看著劉子軒:
“看你的模樣應該也是官家子弟,怎麼你的父親就是這樣教養你的麼?”
“知道我爹是做官的大老爺,你還敢這麼狂妄?!”劉子軒怒視著顧紹棠:“你算什麼東西,敢打擾我和陳小姐的雅興?!”
“雅興?”
顧紹棠冷冷一笑,突然速度極快地用兩根手指在劉子軒的手腕上點了點,只聽見細微的“咔嚓”一聲,劉子軒捂著手腕慘叫起來,陳雲溪下意識朝他的手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看不出一點傷痕,可手掌軟塌塌地垂下來,顯然是斷了筋骨!
聽到自己主子的慘叫聲,劉府的家丁瞬間圍了上來,顧紹棠冷冷一笑,輕輕地揮了揮手,就有幾個穿著勁裝的人湧了上來,三下兩下解決了,家丁們被打得全身是傷,卻也顧不得什麼,而是抬著早就昏死過去的劉子軒,落荒而逃。
眼前終於清淨下來,陳雲溪平復了一下情緒,對顧紹棠行了個禮:
“公子又救了我一回,我實在是感激不已。”
“不用謝我。”顧紹棠臉上不復剛才的冷漠,而是又恢復了往日的邪笑:“我早就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是啊,能有幸和鼎鼎有名的睿王見面,實在是小女子三世修來的福氣呢!”
陳雲溪的聲音平淡得不帶一絲情緒,顧紹棠楞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陳雲溪點了點頭,不慌不忙地開口:“那天初見睿王爺的時候,你身上有皇族特有的龍涎香的味道,今天也是一樣。”
顧紹棠笑了:“僅憑這麼微小的地方就能識別身份,你果然聰明,不過我還想問問你,京城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平王和安王等七八位王爺,你怎麼就能斷定我是睿王?”
陳雲溪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開口:“王爺真的願意讓小女子把事情在這裡光天化日地說出來?”
顧紹棠愣了愣,旋即彎起了嘴角,他指了指身後的綢緞莊,聲音低沉悅耳:
“陳小姐請進去和本王詳談。”
原來這家綢緞莊竟然是顧紹棠的,難怪他能來得這麼快!
陳雲溪在心裡思索著,跟著顧紹棠進了綢緞莊裡一處較為僻靜的院落。
紅兒那丫頭早就被嚇傻了,拉著她的手顫.抖著:“小姐,我......我怕!”
她便低聲安慰:“別怕,睿王殿下不會傷害我們,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就算有事,我也會保護你的!”
走在前面的顧紹棠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聲,等帶著陳雲溪走進一間幽靜的房間時,才戲謔的開口:
“沒想到陳小姐對自己的丫頭這麼好。”
“我這個人一向都是這樣,別人對我三分好,我必還人十分,別人對我三分惡,我必還人百倍。”
陳雲溪淡淡道:“況且於你而言她是丫頭,可對我來說,她卻是陪我共度生死的姐妹。”
語氣裡的蕭瑟和痛楚被顧紹棠察覺了出來,他皺著眉頭看了陳雲溪一眼,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陳雲溪卻搶先說道:“睿王殿下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猜到您的身份的麼,其實很簡單。”
顧紹棠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陳雲溪便繼續道:
“第一,睿王爺以前曾帶兵征戰沙場,想必武功定然十分高強,而京城裡的王爺,除了奉旨巡視邊疆的安王爺之外,剩下的王爺沒有一個會武功,您剛才的出手相救,便證實了我的想法。”
“第二,京城裡素來都說王爺風流倜儻,是個沉迷於美色的花花公子,這花花公子四個字,只會用來形容年輕男子,難道那位七老八十的平王殿下,也能說他是花花公子麼?”
聽到這裡,顧紹棠忍不住笑了一聲,而陳雲溪看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
“最重要的一點是,此前我從來沒有見過睿王爺,可在我心裡,睿王爺卻是一位胸懷大志,運籌帷幄的大好男兒。恰巧,您便是。”
“運籌帷幄?你可真敢說。”顧紹棠瞥了她一眼,眼底有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逝。
皇帝健在,四海承平,他一個閒散王爺運什麼籌,帷什麼幄?
陳雲溪一接觸那個眼神,就知道自己用錯詞兒了。說中這個擅長偽裝的男人背後的野心,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為了早些脫困,一心拍馬,倒是疏忽大意了。
她心思電轉,絕地求生:“王爺是云溪的救命恩人,云溪自然要待王爺以誠,有什麼說什麼。”
方才還神色冷冷的顧紹棠聞言,頓時斂了鋒芒:“哈哈哈……好一個待我以誠!本王聽出來了,陳小姐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只是不知……”
說話間,他忽然一個健步上前,攬過了陳雲溪纖細的腰肢,然後挑起她的下巴,問:“不知小姐打算如何報我?以身相許可願呢?”
陳雲溪瞬間想起前世被凌辱的感受,被他如此輕佻抱住後,反應十分大。
她猛地推開顧紹棠,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地甩了他一巴掌。
顧紹棠抱過不少女人,她們分兩種,一種真心,一種假意。前者被擁抱會喟嘆歡喜,後者會矯揉造作,甚至包藏禍心。
但從沒哪個,反應如陳雲溪,竟敢打他!
要說金尊玉貴的顧紹棠不惱不怒,那一定是假的。可他蟄伏隱忍這些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此女還有用!
光此一項,他就不會輕易發作。
更何況,此時女人站在幾步開外,低垂著頭,小臉煞白,整個人都微微顫抖,慌亂恐懼地彷彿跌進了什麼夢魘,顯然是真的嚇壞了。
這足以證明,她即便無真心,也非假意。
他挑眉:“本王就這般可怕?”
陳雲溪愣了下才回神,強壓下心頭的驚懼,說:“王爺不可怕,可怕的是蜚短流長,請王爺莫要救了云溪,又殺云溪。”
“有趣,本王倒是頭一次聽說,抱一下就能殺人的。”顧紹棠覺得這說法新鮮,但也莫名其妙。
但顯然陳雲溪是不想解釋,也無從解釋的。
她抿了抿嘴唇,纖白的小手握成拳,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才道:“云溪有莫大的苦衷,此生無法對任何人以身相許。王爺若要云溪報恩,不若提些別的條件吧。”
“苦衷?是心有所屬求不得,還是萬念俱灰莫敢提?”顧紹棠調侃了句。
可話一說完,不知為什麼,他自己心裡也頗不是滋味,遂揮了揮手,又道:“罷了,既然不願以身相許,不如與本王結為同盟,助本王一臂之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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