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林徽因|以古建築、國徽、景泰藍和沈從文的名義

文 ▏木玲瓏

緬懷林徽因|以古建築、國徽、景泰藍和沈從文的名義

世人盡知林徽因!

一因身世不凡——北洋政府司法總長林長民的女兒,戊戌變法領袖之一梁啟超的兒媳,建築歷史學家梁思成的妻子,環保專家梁從誡的媽媽……

二因才情卓然——“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她是中國最早的新派女詩人,幽咽的吟詠成為千古絕唱;

三因愛慕者紛繁——詩人徐志摩對她懷想了一生;哲學家金嶽霖對她默默記掛了一生;世間形形色色的男子對她仰慕了一生!

世人也不知林徽因!

有人說她是“綠茶婊”,遊走於三個男人之間;有人說他是民國交際花,“太太的客廳”非議眾多。

這是俗世對神界的誤會!

今天是林徽因逝世65週年紀念日,我們以中國古建築的名義,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的名義,以傳統工藝景泰藍的名義,以沈從文、羅哲文等一大批在林徽因幫助指引下成為大師的人們的名義……為“民國第一女神”林徽因正名!

奠基中國古建築學

緬懷林徽因|以古建築、國徽、景泰藍和沈從文的名義

1927年,林徽因完成了在美國賓州大學美術學院的學業,獲得學士學位,並輔修了賓大建築系的全部主要課程。不久,林徽因又到耶魯大學戲劇學院學舞臺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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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與梁思成結婚照

1928年3月,林徽因與梁思成在加拿大渥太華舉行婚禮;8月,他們回國到東北大學創辦建築系。1931年4月,梁林二人看到日本侵略勢力在東北日趨猖狂,憤然辭去東北大學建築系的職務,回到北平,應聘來到朱啟鈐先生創辦的一個私立學術機構,專門研究中國古建築的“中國營造學社”。梁思成擔任了“法式部”主任,林徽因任“校理”。

當時,中國古建築研究領域在我國學術界是一片未經開拓的荒原。遍佈中國各地無數的宮殿、廟宇、塔幢、園林,在結構上的奧秘,造型和佈局上的美學原則,在世界學術界面前,還是一個未解之謎。受西方學者對於歐洲古建築進行精確記錄、測繪的影響,梁林夫婦開啟了中國古建築的野外考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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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五月梁思成,林徽因在考察河南洛陽龍門石窟途中

從1931到1937年,林徽因作為梁思成的同事和學術上的密切合作者,多次同營造學社的同仁們一道,在河北、山西、山東、浙江等省的廣大地區進行古建築的野外調查和實測。

作為一個古建築學家,林徽因把科學家的縝密、史學家的哲思、文藝家的激情融於一身。在她眼裡,古建築不僅是技術與美的結合,而且是歷史和人情的凝聚。一處半圯的古剎,常會給她以深邃的哲理和美感的啟示。

1937年,梁林發現唐代木構五臺山佛光寺,他們的古建研究事業攀上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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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圖為林徽因在佛光寺考察

設計國徽、人民英雄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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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代,是林徽因最好的年華,也是她一生中物質生活最優裕的時期,這使得她有條件充分地表現出自己多方面的愛好和才藝。除了古建築和文學之外,她還做過裝幀設計、服裝設計;同梁思成一道設計了北京大學的女生宿舍,為王府井“仁立地毯公司”門市部設計民族形式的店面。她單獨設計了北京大學地質館,還曾經到南開大學幫助曹禺設計話劇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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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設計的北大地質學館

新中國成立後,林徽因被正式聘為清華大學建築系的一級教授、北京市都市計畫委員會委員、人民英雄紀念碑建築委員會委員,她還當選為北京市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全國文代會代表……

1950年,以梁思成為首的一個清華建築系教師小組,參加了國徽圖案的設計工作,林徽因是其中一個活躍的成員。在設計過程中,許多新的構思都是林徽因首先提出並勾畫成草圖的,她也曾多次親自帶著圖版,扶病乘車到中南海,向政府領導人彙報、講解、聽取他們的意見……

1950年6月全國政協討論國徽圖案的大會上,林徽因以設計小組代表的身份列席,親眼看到全體委員在毛主席的提議下,起立通過了國徽圖案。當時,她激動地落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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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所參與的另一項重要工作,是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和建造。

她在給梁思成的信中寫道:“我的工作現時限制在碑建會設計小組的問題上,有時是把幾個有限的人力拉在一起組織一下,分配一下工作,做技術方面的討論,如雲紋,如碑的頂部;有時是討論應如何集體向上級反映一些具體意見,做一兩種重要建議。今天就是剛開了一次會,……反映我們認為去掉大臺對設計有利,可能將塑型改善,而減掉複雜性質的陳列室和廁所設備等等,使碑的思想性明確單純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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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參與人民英雄紀念碑設計工作

除了組織工作,林徽因又親自為碑座和碑身設計了全套飾紋,特別是底座上的一系列花圈。為了這個設計,她曾對世界各地區、各時代的花草圖案進行過反覆對照、研究,對筆下的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都描畫過幾十次、上百次。

拯救景泰藍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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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設計夔龍紋對罐(資料圖)

新中國成立初期,林徽因所熱心從事的另一件工作,是倡導某些北京傳統手工藝品的設計改革。當時有人來向她呼籲,要挽救當時已瀕於停頓、失傳的北京景泰藍、燒瓷等手工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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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設計作品夔龍紋對罐實物圖(資料圖)

她對這件事給與了極大的關注,在清華大學營造系成立一個美術小組,負責搶救景泰藍這一傳統工藝。他們下工廠、進車間展開深入的調查研究,一致認為,搶救景泰藍這一傳統工藝,關鍵的是要全面更新設計,調整生產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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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設計作品夔龍紋對罐實物圖(資料圖)

問題的癥結找到了,林徽因便組織美術小組的人員開展設計創新。她找來珍貴的歷代裝飾圖案,與大家一起分析研究,並發動大家一起為景泰藍設計新的圖案,每人分配若干任務,很快,一批批新產品就試製出來了。經過林徽因與美術小組人員的共同努力,大大小小的景泰藍生產廠家迅速出現轉機,花色品種由十多個擴大到上百個,產品很快受到市場青睞。景泰藍這一傳統生產工藝也由此擺脫了一場瀕臨絕境的危機,進而發展成為世界性的民族工藝產品,享譽全球。

指引培養青年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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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與兒子從誡、女兒再冰

林徽因對青年人指引、培養、幫助早在1930年代就開始了。

受徐志摩影響,林徽因成了一位現代派女詩人。除詩以外,她還發表小說、散文和劇本,很快就受到北方文壇的注意,併成為某些文學活動中的活躍分子。她參加了幾個文學刊物或副刊的編輯工作,總是儘量為青年人發表作品提供機會;她還熱衷於同他們交談、鼓勵他們創作。她為之鋪過路的青年中,有些人後來成了著名作家,比如蕭乾、沈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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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的林徽因與兒女

在探訪中國古建築的過程中,梁思成的助手羅哲文在外語、建築、美術方面得到了林徽因的多方指點,後來成為著名的古建研究專家,長城保護專家。

在拯救景泰藍工藝的過程中,林徽因為工藝美院帶出了不少新人,其中一個是敦煌學者常書鴻的女兒、工藝美術學家常沙娜。

一九五五年,林徽因病的追悼會上,她的兩個經年摯友——哲學家金嶽霖和鄧以蜇聯名給她寫了一副輓聯:

一身詩意千尋瀑,

萬古人間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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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去世,梁思成專門為她設計了一座墓碑,令人惋惜的是,此墓碑文革期間曾被砸毀,直至2003年才得以修復,但還是能看到有破損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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