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都沒給我留下隻字片語,她選擇忘了我,棄了我,三千多年了,我只知道自艾自憐,卻沒有想過要去找她,我是魔啊,我怎麼會忽略掉了,真真是該死!”
鳳靈兒無語了,她的渡經不是這個意思好嗎?不過他想的也對,他要是凡人只能按照渡經放下以往,可他是魔,找一個轉世投胎的人很簡單的。
鳳靈兒靜靜的看著眼前男子,從紅眸紅髮,再到褐色頭髮,逐漸恢復正常的裳楓,期間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這個男子已經想通了。
裳楓變回原來的裝束,滿懷感激的向鳳靈兒深深一鞠躬:“多謝姑娘開解,裳楓再次謝過。”
“不必多禮,你想通就好,如果找不到也莫要強求,切不可再鑽牛角尖。”
“裳楓明白,在下現在便送你上岸。”說著便運用法力讓小船極速前進。
“裳楓這名字很特別,想來過去的你也是一位出類拔萃的美男子吧?”鳳靈兒由衷誇讚道。
“姑娘見笑了,不過當時還是有些才學的,不知姑娘芳名幾何?”此時的裳楓心事一了,面容也柔和了起來,在此之前的滿臉陰鬱,此時也已經一掃而光。
“芳名嘛!鳳靈兒!”鳳靈兒調皮的笑道。
裳楓也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嘴角:“她以前也是一個調皮的女子。”說道她的時候,裳楓臉上有了一絲恍惚。
“那女子一定很漂亮吧?”
“嗯,還可以。”
“能多說一些你們的故事嗎?”鳳靈兒有些八卦的笑問道。
“我們的故事!”裳楓喃喃道,與其是回答她,不如說是自語。
裳楓雙手執笛,湊在唇邊吹奏了起來,一雙深情地眼眸卻陷入了深思。
笛聲悠揚,本來竄急的水流,此時也變得平靜無波。陰氣沉沉的天空,也漸漸地清晰了起來,想來,這條湖泊是因為他的心情而流,而過往的來客,也隨他的心情而活!
“知道我今天為何心情好嗎?”裳楓放下竹笛,輕聲說道。
“與她有關?”鳳靈兒小心的說道。
裳楓輕輕點點頭:“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自從第一眼時,我們便有了對方,我們暗暗交往了三個多月,期間的甜蜜時光我不便提,總之後來天不從願。我讓我父母向她家提親,我父母不同意,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說她是小戶出身,配不上我們名門世家,無論我怎麼哀求都沒能成功。
我家是世代以武傳家,也出過修道修仙之人,在本地也很有名氣,我的修為也一直是翹楚,父母一直想讓我修道修仙。
“那些天我父母把我鎖在家裡不讓我出去,一直關了我七天才放了我,我一出來便去找她,想帶著她遠走高飛,可一見面,她確用仇視的目光看著我。那天她像中了魔,說恨我,那天她哭的撕心裂肺,一直說恨我,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她父母也只是抹淚不說其中緣由。
“我想著,一定是我父母做了什麼,於是我便回去質問他們,他們卻誰也不承認。
那幾天正當我想著,這是怎麼回事時,聽說她要嫁人了,要嫁給同鄉的殺豬的,我便去找她問為什麼,她只說讓我以後不要再去找她,說什麼緣份盡了。
最後,她終究還是嫁給了那個殺豬的,我偷偷的去看過她,她過的一點也不好,她丈夫三天兩頭的打她,我要給她出頭,她以死相逼不讓我管。
後來我又偷偷去看她,那是個晚上,我看到她丈夫在床上虐待她,簡直拿她不當人,我進去後便暴打了他一頓,到最後想一刀殺了他,然後帶著她離開。她卻死活攔著,不讓我管。我讓她跟我走,她卻只是哭著搖頭讓我走。
又過了兩天,我便聽說她投河自殺了,我瘋了似的去找她,你知道嗎?當我看到她的屍體時,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渾身上下都是傷痕累累,沒有一塊好地方。我那麼喜歡的人,那麼美的女孩子,那麼愛笑的姑娘,既然會有人那麼虐待她。
當天夜裡我便殺了她丈夫上下十幾口人,有老有少,我殺紅了眼。
正當我要殺她婆婆時,她婆婆一邊求饒一邊告訴了我真相。
原來一切都是我父母策劃的,他們讓殺豬的婚前強姦了她,接著再去提親。婚後那男的一直覺得她不貞,心裡有人,於是便想著法的折磨她。
那天我暴打了那個男的後,她婆婆便找上我父母,讓我父母賠錢了事,不然要把事情鬧得滿城皆知。
我父母見我還是對她念念不忘,便給了他們一千兩黃金,暗示他們把人殺了。於是,她丈夫叫他大哥還有小弟,兄弟三人就那麼報復性地打罵於她。一直打到不動了才住手,然後像扔垃圾一樣把她扔河裡了,對外說是自殺。
“當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裳楓低頭看向鳳靈兒,輕聲問道。
鳳靈兒想了一下道:“接著你便入了魔,離家出走,然後與你父母斷絕了往來?”
“呵呵……入魔?入魔,不逼到沒退路時,如何入魔,那時我只想著殺人解恨。”裳楓說著,眼眸裡閃著暗紅色光芒,頭髮又漸漸的變成了火紅色。
那天我便是這個樣子回家了,從進大門就開始殺,管家,嬤嬤,丫鬟,小廝,我大伯一家,二叔一家,最後是我父母,我清晰的記得,那天他們的恐懼與慘叫,還一直強調說是我父母,不能殺他們,可是我殺了。
從那天起,我的名聲大震,各路名門正派要殺我這個魔頭,我一邊殺,一邊躲,便來了無頭山,那些跟著殺進來的名門正派也都死在了這裡。
“不過不是我殺的,只知道進來的人憑空就倒地而亡,最後我這殺人魔頭卻沒事。
後來我也挺喜歡這裡的,在暗黑的夜裡舔著傷口,不會有人知道,你說是嗎?”
鳳靈兒聽了一陣心酸,一個情字既然逼人如此,不由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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