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祕的生活》:一部沒有戰爭場面的二戰電影,一首個人的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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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生活(A Hidden Life)》這是馬力克又一部關於二戰的電影,也是一部只有馬力克才能拍出的電影。這部電影講述了一個奧地利男人弗蘭茨因在二戰時期拒絕為德國而戰,最終被判死刑的故事。

沒有戰爭場面,沒有血肉橫飛,在農村,監獄,歷史影像的三元敘事中,依託哲學思辨,馬力克創造的空間超脫於二戰的時空之外。

馬力克在開始的十分鐘內對農村的田園牧歌進行描寫。低機位廣角的鏡頭勾勒出遠方朦朧的山脈,近距離的畸變在構圖上使得夫婦的笑容填滿整個鏡頭。

這種歡樂在十分鐘後產生了變化,弗蘭茨先是被徵召作軍事訓練,被遣返後又被徵召入伍。整部電影圍繞弗蘭茨第二次被徵召的經歷展開,主要描述他的抗爭歷程。

《隱秘的生活》:一部沒有戰爭場面的二戰電影,一首個人的史詩

片中大部分的情節都在妻子所代表的田園視角以及弗蘭茨的視角中進行切換。弗蘭茨先是在村中遭到人們的抵制,後又被投進監獄進行審判。在與村裡人的爭執中,弗蘭茨總是處於弱勢的地位。在鏡頭中,馬力克也沒有使用普通的正反打,他將弗蘭茨置於鏡頭一隅,通過他的視角,可以看到批判他的人在另外的範圍內來回移動,語激聲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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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蘭茨被投放到監獄中之後,鏡頭的語言則更加多樣化。他在狹窄的空間中,仍然使用廣角鏡頭。這讓狹窄的空間在鏡頭中顯得更加逼仄,在監獄場景中,唯一的光源基本都是從窗戶透進的自然光,使得監獄大部分籠罩在陰暗之中,輔以獄警侮辱性的行為,傾斜視角,以及法庭上法官進行訓斥時快速拉近的鏡頭,我們可以感到弗蘭茨受到的折磨是全身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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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監獄中飽受折磨,即使簽字就能獲得生的希望,弗蘭茨仍然堅守自己的信念。而從影片的佈置來看,這種堅守的意義早已超脫於二戰本身。影片中與戰爭相關的信息極少,大部分是通過極少數穿插的史實體現,更像是一種符號化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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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電影中,這個故事更像被抽象成一個有信念的人在遭到嚴重的信念危機時的應對方式。圍繞這個主題,馬力克輔以最激烈的打擊,與其形成對立的則是恬靜的田園風光以及輕柔的旁白哲思。這種抵抗不僅發生在監獄中,亦發生在農村裡妻子對於他人惡意的抗爭。


在這部長達近三小時,剪輯近三年的鴻篇鉅製中,馬力克融入他長達五十年從影生涯的風格。片名《A Hidden Life》取自喬治艾略特的話:

“世上的良善漸增,部分賴於不見經傳的行為。而你我周遭的事情之所以沒那麼糟,一半歸功於哪些不求功名,只求忠誠生活,死後無人弔唁的人們。”

“for the growing good of the world is partly dependent on unhistoric acts; and that things are not so ill with you and me as they might have been, is half owing to the number who lived faithfully a hidden life, and rest in unvisited tombs.”

這或許是螳臂當車,卻真實地展現了即使面對強大的對手,人的信念仍可以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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