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婚姻不幸帶給女人的不僅僅是痛苦,還有絕望!

小說:婚姻不幸帶給女人的不僅僅是痛苦,還有絕望!

又是一個雪花飛舞的冬天。

屋外寒風呼號,屋內雖然有灶膛的餘溫,但也是滴水成冰。

孩子或許是因為冷而大哭不止,香嫂抱著孩子來回走動都止不住孩子的哭聲。

顏哥和婆婆不耐煩了,婆婆瞪了她一眼,顏哥不高興地說:“會不會看孩子啊?非讓他哭嗎?”

香嫂沒理他,繼續來回走動哄孩子,可孩子依然扯著嗓子哭。

“你沒聽到我說話怎麼了?別讓孩子哭了!”顏哥跺著腳衝著香嫂喊。

婆婆似乎有些得意了,默不做聲,偷偷地瞧了她一眼。

香嫂正好與婆婆的眼光相對,她幸災樂禍的樣子讓香嫂氣憤不已。她衝著顏哥冷冷地說:“孩子是我自己的嗎?沒見天冷嗎?我也不願意孩子哭,誰有辦法誰來哄。”

顏哥吃驚地看著她,她從來沒有與自己這樣說過話,正尋思著今天這是怎麼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咋的?

婆婆看看兒子愣在一邊沒反映,翻著白眼衝著兒子說:“瞧瞧,瞧瞧。哪有女人跟自己男人這樣說話的?仗著自己生了個兒子不知天高地厚了?”

顏哥聽到自己孃的話,心裡更有氣了。他走上前去,一把奪過孩子,說:“你別看孩子了,不是委屈嗎?從這個家裡滾出去。”眼瞅著孩子被他遞給婆婆,她去搶卻撲了空,他推搡著把她推出大門外竟然把門插上。她用力捶打著門扇,哭喊著:“還給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可是門沒有開,香嫂無望了,無助地癱倒在雪地上。

她不想離開這裡,也不能離開這裡,她只有在這等待開門的那一刻。姨早幾年已經去世了,她在這裡是那麼孤苦無依。

雪天幾乎沒人出行,她坐在漫天飛舞的雪中任憑寒風吹打她單薄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她迷糊了,她好像看到了她的三個女兒向她走來,她們哭喊著娘。之後她昏了過去。

“爹,就讓娘回屋吧!天那麼冷。”剛放學的翠兒懇求著爹。

“奶奶,你說說爹讓娘回屋吧!”還揹著書包的玉兒哭著對奶奶說。

“那是你爹的事,我可管不了。”婆婆冷冷地說。也怪孩子竟然在她懷裡安靜地睡著了,她更得意了,冷冷地說:“連個孩子不會看,還頂嘴。”

顏哥本來想讓香嫂進來可是聽到母親的話,他對女兒們說:“你娘這樣是她自找的,誰也別來求情,誰求情一塊出去。”

兩個孩子見奶奶和爹那麼無情,沒再說什麼,扯著手向雪地走,顏哥呵斥道:“你們再敢往外走,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說著,把她們倆拉回來緊緊地盯著她們。她們無聲地掉著眼淚。

天已經很晚了,婆婆擔心香嫂凍壞了,孩子沒奶吃,就對自己的兒子說:“讓她進來吧,治她這一回,看以後還敢不敢胡說!”

顏哥領旨一樣來到大門外,可是他看見的是蜷縮在一起的滿身是雪的香嫂,他上前推了推,她沒反應,他叫了幾聲,她還是不說話。他害怕了,他把她抱進屋,恐懼地對母親說:“娘,你看會不會出人命。她咋不動了?”

“別慌,我們可沒想這樣,讓她暖活一下吧,一會就醒了,沒事。”婆婆似乎也有些害怕了。

兩個孩子無聲地哭泣著,輕輕地給娘拍打著身上的積雪,顏哥把她放在炕上,她們給娘蓋上被子靜靜地守在她身旁。婆婆和顏哥沒了剛才那驕橫的表情,站在炕邊望著香嫂一臉的期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香嫂的喉嚨裡悶悶地發出一聲長氣,身體動了動,嘴裡囁嚅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春燕,翠兒,玉兒,兒子……”她的聲音遊絲一般,嘴唇吃力地一張一合,最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娘,娘,你醒醒啊!”

“娘,弟弟不能沒有你,你醒醒。”

兩個孩子搖動著孃的身體哭喊著。

婆婆有點害怕了,她忙給香嫂熬了米粥。她坐在炕沿上,一勺勺喂到她嘴裡。她或許餓了下意識地吞嚥著,眼睛慢慢地又睜開了。

孩子們湊到跟前,哭喊著:“娘,娘。”

她瞪大眼睛說:“你們放學了,咋不寫作業在這呢!”當她轉臉看到端著碗的婆婆時,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恐懼地縮成了一團,指著她說:“你是魔鬼,魔鬼……”

婆婆的臉立刻拉得很長,冷若冰霜地說:“沒事就好,還瞎說。你管你的老婆吧,我走了。”說完把飯碗往顏哥手裡一塞,踮著小腳走開了。

顏哥不再飛揚跋扈了,他坐在香嫂身邊,撥開她的雙手說:“來,喝點粥。”

她慢慢抬起頭,她又開始驚恐,“魔鬼,怎麼這麼多魔鬼?”她站起來想逃,終於沒有逃脫,兩個孩子驚懼地看著娘,驚呼著:“你別這樣,娘你怎麼了?”三個人好不容易才把她安頓好。

她睡著了。

天剛矇矇亮,顏哥帶著她到鄉醫院檢查,醫生說她精神已經失常。

她的精神終於不堪折磨跨掉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喝農藥離開了這個讓她痛苦而又不捨離去的世界。

春燕,那個自從懂事後只見過娘一面的女孩子,在千里之外的山村還不知道那個愛她疼她的母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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