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宏】鞋事悠悠

鞋事悠悠

楊傑宏

微信群裡有人回憶起草鞋往事,由此也引發了我對鞋事的一些記憶……

縫縫補補的解放鞋

在我記憶裡,草鞋是從來沒印象的,只是聽老人們講起過。拉市有個普若村,現在翻譯為白馬村,其實納西語意為編草鞋之地。普若村地處茶馬古道,過往商客頻繁,所以編賣草鞋成為一門生意。以前人們穿草鞋為主,因其使用壽命不長,要經常更換,甚至有人走遠路時背一捆稻草,走爛一雙馬上現編現穿。在我印象裡一開始穿的就是膠鞋,也就是平常說的解放鞋。麗江人稱老式膠鞋與老式帽子為解放鞋與解放帽,可能與這兩件物什在解放初期普及開來相關。膠鞋經久耐穿,帽子保暖遮風,當時算是稀罕物了,尤其是膠鞋極大改善了人們的生活質量。解放鞋現在倒很少見了,但戴解放帽的至今在中老年中為數不少,成為一個鮮明的時代特徵。考古學家汪寧生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他認為這裡面蘊藏著民族特定的心理特徵。我想這與歷史上納西族對外來文化秉持的開放包容態度是一脈相承的。

【楊傑宏】鞋事悠悠

小時候頑皮貪玩,與村裡的小夥伴們到處瘋玩,平時走路也不安分,見什麼踢什麼,這樣鞋子容易破。最先破的是鞋子前端,時常有腳拇指露出來,所以免不了要經常縫縫補補。到學校上學,大多數家長都不太贊成孩子們踢足球,主要因為太費鞋。玩是孩子們的天性,我們不但在學校踢球,放假時也踢,殺年豬時就踢豬尿囊做的球。新鞋子往往是到春節才能盼得上的,平時也有一雙較新的鞋作為做客、上街的備用鞋。以前每年有三月會、七月會兩次上城的機會,從老家到城裡差不多有十多公里路程,有時為了抄近路而行山路,時值雨季,路爛泥濘,為了不讓鞋子搞髒就把鞋子脫下來用手拎著,一直到山下好點的路況時,才在河邊洗淨了腳後重新穿上。

皮鞋傷事

第一次穿上皮鞋是上小學四年級時的事。那一年春節,姑媽從昆明回麗江探親時給家裡小孩都買了禮物,給我的是一雙米黃色的皮鞋。那時的印象裡只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資格穿上皮鞋的,所以當穿上皮鞋後感覺一下子身價倍增,感覺周邊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它吸引過來了。當然,這樣的稀罕物並不是天天能穿得上的,只是做客或上街時才有資格炫耀。終於熬到村裡一親戚請客,我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它招搖過市。吃完飯後與小夥伴們一起到村後的一個大池塘裡游泳,打水仗、捉泥鰍,等太陽偏西,裊裊炊煙裡,大人們在喊孩子們回來吃飯,大家開始穿戴衣物準備回家,這時我才發現寶貝皮鞋不翼而飛了!方圓半里的草叢、水溝以及田間地頭都找了個遍都沒見其蹤影。心沉如山,腳步如灌了鉛,那條路變得異常漫長,到家時天也擦黑了,趁家人不注意換上了平時的膠鞋,這樣就矇混過去了。但接下來便度日如年,尤其害怕到做客或上街的日子,因為那時就是要穿新鞋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到了三月會,星期天一早母親張羅著家人一起準備出發,發現我在房間裡磨磨蹭蹭一直不出來,又一次走進來吩咐趕緊穿上新鞋子一起走了。多少天來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斷了,忍不住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母親聽到這個消息後兀地坐到了床上,半晌說不出話來。沉默了一會兒後摩挲著我的頭安慰說:“兒呀,你還是沒有穿皮鞋的命,以後還是穿膠鞋吧。”那時真以為這輩子只有穿膠鞋的命了。

【楊傑宏】鞋事悠悠

其實不到幾年我又一次穿上了皮鞋。那是上初中的時候了,那時已經是1980年代中後期了,改革開放已經惠及千家萬戶,班級裡穿中山服、解放鞋的人成了極少派,那些少數派也成了“落伍分子”的代名詞,抬不起頭來,我就是其中的落伍者之一。有次回去鼓起勇氣跟父親抱怨說班裡就只有我穿解放鞋,被同學們看不起,要求買一雙新皮鞋。父親並不同意,說膠鞋比皮鞋更經久耐穿,學生階段要保持樸素實在的作風,不能只圖好看。在這樣強大的理由面前,我只能含淚穿上洗得泛白了的膠鞋回到學校裡。讀初中時是住校的,只有週末才回家。一週後又回到家裡,臨行前父親拿過來一雙新皮鞋讓我試穿一下,不爭氣的眼淚又湧上來了。父親對我的那點心思是瞭如指掌的,他是不想讓我在小小年紀就背上自卑的負擔啊。那時家裡姐姐、哥哥及我三人都在讀中學,基本上依賴父親那點微薄的工資,母親一人在家裡種著十多畝地,供我們仨讀書的那點錢都是從艱難的生活夾縫裡擠出來的。

高跟鞋與古城

生活不易,皮鞋來之不易,所以學會了珍惜。珍惜有三法:平時穿膠鞋為主,皮鞋只有重大場合才能亮相;在學校修鞋攤前給鞋底釘上鐵皮,以免磨破鞋底;有空多上鞋油勤擦鞋子,光可鑑人。這是那個時候的“皮鞋三章”。上晚自習時,大家安靜複習功課,因為釘了鐵皮,穿皮鞋的人進出教室都有明顯的迴音,時間長了,有些同學能夠從皮鞋輕重緩急的聲音裡判斷出來者何人。那時女同學的高跟鞋的聲音更清脆響亮,節奏也更慢些,晚上臥談時有個男生說女孩們穿著高跟鞋上樓梯時像一首優雅浪漫的鋼琴曲。

那時候古城裡的石板路並沒有現在這樣平整,到處是坑坑窪窪,經常有穿高跟鞋的女子崴了腳而罵罵咧咧。那時候的人們把破破爛爛的古城視為地方發展滯後的標誌,期盼著早點變成車水馬龍的廣闊街道,以為這樣才算進入現代化了。1980年代末當地政府確實也有個打通古城南北修一條筆直寬闊街道的規劃,幸虧被雲南工學院的朱良文教授驚聞後上書和志強省長而得以避免此厄運。1990年代中期麗江地方政府準備申報麗江古城為世界文化遺產時,不少老百姓認為這是開國際玩笑:哪個人願意來這裡嘗崴腳之苦呢?!

【楊傑宏】鞋事悠悠

皮糙肉厚的玉龍皮鞋

以前的皮鞋不經穿,可能因為皮革太薄(聽說一張牛皮可以剝離十多層皮),也有製作工藝不精良的原因,所以補鞋、修鞋是常事,不只是在大街小巷,在農村也經常可以看到修鞋匠的攤子。那時候,為了加固皮鞋的耐磨性,在鞋子的前端與後跟處加厚一層,前端加厚後好像成了火箭彈頭,似乎很牢固,但我們還是不敢穿著皮鞋踢球,因為一踢球必定會看到鞋底掉飛或獅子大開口的慘狀。直至1990年代穿上了“玉龍皮鞋”後這一局面才徹底改變了。聽說玉龍皮鞋是牛皮製造的,這皮鞋真牛,可謂皮糙肉厚,可以穿著盡情踢足球而安然無恙,踢個四五年也沒問題,玉龍皮鞋曾經揚名滇西北近20年。我有一雙這個牌子的皮鞋,從高中穿到大學畢業時還沒有破。楊福泉老師穿著它跋山涉水搞田野,甚至出了國,突破了十年的紀錄。現在倒很少聽到這個牌子了,可能年輕人更在乎時尚的設計與名星效益的原因吧。

【楊傑宏】鞋事悠悠

鞋子惹的臭事

1992年到昆明讀大學,校園裡已經見不到解放鞋了,皮鞋也不是什麼稀奇物,倒是各種款式的運動鞋後來居上,爭奇鬥豔。我們宿舍也喜歡運動,從來不睡午覺,基本上在球場上度過,除了鍛鍊身體的目的外,也有吸引女生注意的“不良動機”,但效果不佳,以致我們宿舍一直到大二都沒有一個談上戀愛的。那時興男女生宿舍之間建立友好宿舍之風,名義上是相互幫助建設文明宿舍、書香宿舍,其實與“準婚姻介紹所”差不多,雖然那時學校三令五申在校生嚴禁談戀愛,但這如何禁止得了,有人引出《詩經》中的“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的句子來說明學校規定的荒唐可笑。旁邊幾個男生宿舍就是這樣建立友好宿舍而成就了幾對戀人,我們也聞風而動,終於與一個女生宿舍攀上了關係,約定了一個週末晚上邀請到我們宿舍裡進行交流。吃過午飯後,全體宿舍成員齊動員,先把臭不可聞的球鞋統統清理到衛生間裡,再從床底到天花板都清理了一遍,溫故軍訓時整理內務技術,把床鋪被子摺疊成豆腐塊,並換了窗簾、桌布,有人還買了束鮮花放在宿舍中間的桌子上,恍然間覺得是在另外一個宿舍,有點不適應,以致友好宿舍的女生魚貫而入時,我們男生們有些手足無措,緊張兮兮,舍長倒開水時把自己的手燙傷了,但仍頑強地保持著紳士般的微笑;雖然大家都使勁勸女同學們隨便吃喝,桌上的糖果幾乎沒人動。不知什麼原因,有幾個女生的臉憋得通紅,有個稍感瘦弱的女生還捂住了鼻子和嘴巴,說有點不舒服就先告退了。她一走,後面的女生也找各種藉口一一退出。首次友好宿舍交流活動結局可想而知。

過了一個多月,轉輾了好幾道口才探得實情,那些女生們嫌我們宿舍臭不可聞。搞得我們莫名其妙,這怎麼會呢?臭鞋子不是處理了嗎?後來想想才明白“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的道理。那些臭鞋子在宿舍裡已經快兩年,味道已經浸透到宿舍裡的角落,何況還有不經常洗的襪子、衣褲,我們久在其間當然聞不出來,但瞞不過外來者。女人是水做的,少女的鼻子當然更敏感。今年奧斯卡獲獎電影《寄生蟲》裡有個鏡頭印象深刻:富人對窮人身上的氣味異常敏感,無意中透露出嫌棄的神色,由此埋下了後來的悲劇禍根。

【楊傑宏】鞋事悠悠

其實香和臭是相對而言的,如正宗的臭豆腐是越臭越香,有些女人身上噴的香水有的人就受不了,甚至出現反應強烈而嘔吐現象。當然,人貴自知之明,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管是香還是臭,不能影響到公共場合的正常氛圍。以前麗江到昆明沒有飛機、火車,要經常坐臥鋪夜班車,如果車裡有幾個腳氣的乘客,整個車裡瀰漫著臭氣,讓人難以入睡;有時司機就強行要求,每個人的腳套上塑料袋,以防臭氣汙染。有次到一個藏傳佛寺參觀,看到有個香客脫了鞋子後進了大殿,可能好幾天沒洗鞋子和腳的原故,他的鞋子一脫腳上的臭氣就瀰漫開來,殿裡唸經的喇嘛紛紛捂住鼻子,主持者揮手讓那位香客退出大殿,可能他以為這樣的不潔對佛祖也是不敬的行為。潔淨屬於尊敬的範疇。所以古人在舉行祭祀前有沐浴更衣之俗。西方也有個諺語,“神靈只會光臨清潔的地方。”清潔應該是身體與精神兩個層面而言的,二者不可偏廢。

鞋子是用來穿的

鞋子問題無小事。鞋子既反映了一個家庭、地區乃至國家的經濟發展程度,也體現出國民的精神文明程度。1990年代國外媒體以“中國人穿上皮鞋了”來評論中國改革開放取得的成就。當然,這並不是說所有中國人只有那個時代才穿上皮鞋的,據考古發現,早在5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時期,就出現了獸皮縫製的最原始的鞋。據史書記載,商朝宰相伊尹就“用革做履”,而在民間把戰國時期的著名軍事家孫臏奉為皮匠始祖神。民間傳說孫臏被師弟龐涓設計陷害,最後施以臏刑(去膝蓋骨),致成殘廢,最後裝瘋逃脫其迫害。為了方便行走,孫臏發明了一雙高腰皮靴,並穿上此鞋指揮十萬齊軍大破魏軍,戰勝龐涓,孫臏名聲由此聞名於諸侯,被後人推崇為“製鞋始祖”。

【楊傑宏】鞋事悠悠

當下穿皮鞋的人卻越來越少了,這並不是說中國經濟發展倒退了,而是人們對鞋子的選擇呈現了多樣化,更多人趨向於便於運動、舒適、休閒的旅遊鞋、布鞋。鞋子款式也越發多樣化,有些年輕人對名牌鞋子趨之若鶩。前個月參加一個戶外運動,有個中學生在翻越一座怪石嶙峋的陡坡時,他的反常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把鞋子脫下來後掛到脖子上赤腳爬山!問他為何這樣做?他說這雙鞋子是他積攢了兩年的壓歲錢買的,花了五千多元錢,因為山路陡峭對鞋傷害大,他心疼愛惜鞋子才這樣做的。這樣說來,他的這雙鞋子主要功能不是來穿的,而是給別人看的,這同穿衣服的溫度與風度功能論如出一轍了。借用當下流行一句話,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來炒的。鞋子是用來穿的,不是用來炫的。

一把錐子闖天下

一直到1940年代,束河古鎮的三聖宮中曾塑有孫臏的像,每年農曆8月15日都要隆重祭拜。這與束河作為著名的“皮匠村”的歷史傳統密切相關。束河皮匠村歷史始於清朝中後期,盛於1940年代。相傳束河的皮革製作技藝傳承於一戶中原內地的漢族移民,後在束河落戶安家後融入到納西族中,皮革製作技藝由此傳承下來。1942年束河皮匠村在國際工合組織協助下,集股合資成立了“束河皮革合作社”,招收了30多名制皮革工人,主要生產皮鞋為主,加上其它個體、私營皮匠戶,當時一個束河村就有皮匠店300多家,一天生產皮鞋達500多雙,暢銷於滇川藏區域的茶馬古道沿途鄉鎮,甚至遠銷至印度、尼泊爾。束河皮匠藝人以“一把錐子闖天下”聞名於茶馬古道,他們創辦的皮匠店遍佈整個茶馬古道沿線,滇藏路上“半日之內必有束河人”,束河成為當時國內最大的藏靴製造基地。

抗日戰爭時期,白沙開闢有駝峰航線的機場,經常有美國大兵在機場附近踢足球。當地納西人一開始是好奇,後來也學著一起玩。玩足球得有足球,不然得受制於人。後來還是束河皮匠師傅從美國兵踢爛的一個破足球上摸索出了製作足球的方法,束河由此成為雲南第一個能夠自己製作足球的地方,為麗江成為足球之鄉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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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束河村,已經由皮匠村變成旅遊村了,熙熙攘攘的遊客取代了以往的茶馬商客,不變的還是那份銳意進取的精神與和合重義的情懷。李雲鳳是從束河走出去的一個女人,在荷蘭生活了十五年後又回到束河創辦了一家“命·女性博物館”,李雲鳳說,“命”在納西語中是女人的意思,在漢語中,它指的是生命和命運,命(me)在英文裡有“我”的涵義,這也是這個女性博物館的主旨,讓更多人理解女性,讓更多女性認識自我,實現自我人生價值。 

靴子當帽戴的神仙

說到麗江的皮靴歷史,就不能不說到靴頂老爺。靴頂老爺是指在麗江古城南邊的慶雲村靴頂寺裡的神像,其神像頭頂一藏靴而名。此神像高0.7米,用青銅鑄成,形態樸拙,兩眼圓睜,似怒還喜,神態飛揚,其左腿立於銅鼓,右腿前踢,身著藏裝,身背葫蘆,雙手上下甩袖,腰帶飄然。整個塑像動感十足,詼諧風趣,在寺廟造像中並不多見。靴頂老爺身高不足一米,但其神威遠播,是遠近聞名的求雨最為靈驗之神。這裡有個民間傳說,靴頂老爺原來是慶雲村裡的一名東巴師,名叫桑吉達布魯,能上天入地,因懲魔鬥妖而名。有一年人間大旱,百姓面臨顆粒無收的慘境。桑吉達布魯奮身上天要找玉皇大帝討個說法,卻被天宮門口的天將所阻攔,他一怒之下對著那個天將踢了一大腳,因為用力過猛,靴子也踢飛了,奇怪的是靴子從半空中掉下來時變成了葫蘆,並從中瀉出了一股清水,潑撒到人間就變成了瓢潑大雨,雨下完了葫蘆又變回靴子落下來,剛好戴在了桑吉達布魯頭上,這就是靴頂老爺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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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靴頂老爺塑像是由福國寺的措巴活佛在玉龍雪山南麓的文海村一片雪地裡發現的,時間也就150年左右。從塑像身著的藏服、藏靴來看,似與藏文化有著內在的聯繫,束河、福國寺、文海就在往藏區茶馬古道的沿途,三地間隔不足十公里。束河是著名的藏靴供應基地,白沙有麗江著名的銅匠世家,藏傳佛教與麗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始建於明朝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的福國寺,於康熙18年(公元1679年)改成藏傳佛教,成為雲南最大的噶瑪噶舉寺院,歷屆噶瑪巴、大司徒仁波切和嘉察仁波切等都曾在此住錫弘法。靴頂老爺與藏傳佛教之間的關係仍有待於進一步的深入研究。對於老百姓而言,不管是來自哪兒的神靈,只要能夠保佑他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就是大神,他們就感恩戴德,誠心祭祀。民國時期,教育家周冠南為靴頂寺撰寫的這幅對聯就說明了這個道理:“一靴頂天一足踏地,萬年獨立萬戶霑恩”。

鞋事悠悠

鞋事悠悠,逝者如斯,人類歷史就如一條河。從直立行走到學會製作工具,其中製鞋技術也是一項了不起的發明創造,從製作草鞋、木鞋到學會製作膠鞋、皮鞋、登山鞋,人類一次比一次走得更遠。

曾經有個國際廣告創意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一個東巴字寫成的小人人不停歇地翻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山,穿過茂密的森林,淌過激流洶湧的江河,精神越發抖擻,人的形象也逐漸高大起來,人們甚至清晰地看到了他穿著阿迪達斯的旅遊鞋。動畫場景結束後打出了一段字幕:

我是開九重天的九弟兄的後代,我是闢七層地的七姊妹的後代,我是白海螺獅子的後代,我是金黃大象的後代,我是大力士久高那布的後代,我是翻越九十九座大山氣力更大的種族,我是淌過九十九條大河精神更旺盛的種族。

——選自中國西南納西族創世史詩

歷史與現實通過時空穿越達成了共識:厚德載物,自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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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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