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投之木桃,報之瓊瑤”的出處,就會裸露華夏文明的源頭

本文提要: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耿爽在2020年3月18日記者會上講述的“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的大國古禮,引出了《詩經》之《國風·衛風·木瓜》的名句,和《詩經》是“周人在中原《採風總集》”的傳說之謬。如果稍加考證,就會發現詩中“木瓜、木桃、木李”,和“瓊瑤、瓊琚、瓊玖”,都是

先夏、先商、先周”在“南方”和“東南”的物產與文創。就算皇上為貴妃能吃上荔枝,不惜跑死一萬匹馬,但是象《詩經》如此大規模在北方“禮送”與“分享”南方的珍果與美玉,則是萬萬不可能的。由此而溯及中原與西部所有涉及4000年前歷史的經典,實際是在江淮與太湖發生的史實超過了百分之八十。

1、楔子:中原與西部的文明不足4500年,5300的文明史在太湖與江淮

學界一般認為《詩經》產生地域以黃河流域為中心,南到長江北岸,分佈在陝西、甘肅、山西、山東、河北、河南、安徽、湖北等地,是不能解釋《詩經》中大量出現的“鱖魚、純菜、蕘花、棣棠、豆菽”等太湖或江淮的風物的,在原始社會生產力極端低下的背景下,被長江、黃河和淮河等“天塹”所阻隔的時代,“江淮”與“河洛”之間,又不可能有“朝貢”與“徵奪”發生。就算有,在先夏、先商、先周”時期,由於那時並無“秦直道”和“吏馬驛”,而僅僅依靠史前文明體系中,由鼙鼓“僖郵”,與烽煙“燧遞”的手法,是根本完不成隔空傳物任務的。那些後來在中原與西部很普通的風物與文創,基本都是4500以來被遷徙者攜帶過去的。

中原各地學說中的“大禹治水十三年”,治好了中原與西部無數大澤大河水患的“科幻文史迷”們,似乎在把“迷信”和“天真”也當成學問。以木耒和石戉為主要工具的史前時代,江淮以北基本沒有出現過自伏羲至大禹中的任何史前帝國、帝王、帝都與氏族的主流,只有從江淮與太湖西遷、北上後南下與東進的部落路過中原與西部時,留下的分支或主力,在頑強傳誦著那些被沿線後人,當成原生文明激情懷念到今天的華夏民族的史前事蹟,但是很飄渺只是非源頭。我們有無數強硬的證據,可證那些來自江淮與太湖的風物與文創,直到距今4000年時,才經由長江源頭的陝甘,達至晉豫而遍及西部與中原。

面對中國的歷史學、考古學和人類學在奮勇砥礪與蹉跎前行了一百年後的今天,在明知“越即吳,吳即虞”既“吳越皆有虞,虞都在良渚”的史實史證面前,還要心心念念地去琢磨“夏在中原與西部,夏是最早中國”的偽命題。他們此時為證明自已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最早的夏與中國,而全然不顧夏的歷史只有4000年,而不惜堅拒良渚的5300年,才是華夏民族最早的中國。正如他們為了證明《詩經》是周人和中原的民歌,而全然不顧詩中的物產、風物與文創,多出於陶唐虞的太湖與江南。在他們的心目中,為能爭搶到源頭和根,縱然要斷縮民族史和摺疊文明史1000多年也是無所謂的。至今為止,中原和西部,還沒有有出現比良渚“規模更大、時間更早、程度更高、影響更大”的文明遺址。

2、《詩經》之《國風·衛風·木瓜》的時代背景與創作宗旨

《詩經》之《國風·衛風·木瓜》歌曰:“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非)報也,永以為好也”。詩曰:“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非)報也,永以為好也”。經曰:“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非)報也,永以為好也”。這是典型的《尚書/虞書/大禹謨》禹言的“皋陶邁(世)種德,德乃降,黎民懷之”的德教之先,禮教之風的體現。安徽省六安市大業墓東5華里處的“種德寺”,與南京的明德中學有“種德,猶佈德施恩德於人”的異曲同工。也是後人為紀念皋陶父子教化民眾,播撒仁德種子而興建的古代遺址。“好生之德,治於民心”。可見江淮的“種德施禮”,早於孔教的“德育禮教”近2000年。

南京市棲霞區的“邁皋橋”就是一處自述其地是皋陶“越界化民”壯舉的遺址。北距贏姓偃人的圖騰燕(偃)子磯約五公里處,磯下今尚有民國首都特別市明德中學(今名南京市燕子磯中學明德書院)。再往南約二十公里便是皋陶的封地皋鄉梅里(南京市江寧區陶吳鎮梅村)。在上世紀的1961年,南京博物院院長曾昭燏和尹煥章合著的《江蘇歷史上的兩個問題》文中,多次提到了陶吳的灰山遺址和墩子山遺址,是陶吳史前文明始於4000多年前的生活現場,其地古名“昝繆”,正合本文考出的“皋陶得此封地因營之”的結論。皋陶子孫們就是從大業所建的建業既南京,封到南京西北郊六合至安徽六安和廬江之間去的。

南京的第一任市長寧封子,是在南京城南的瓦官寺受封上任的。《周禮·考工記序》曰:“有虞氏上陶”。瓦官既陶官。瓦官就是製陶行業的總管,南京城西沙洲鄉的“西土可陶既瓦”,合起來就是“甄”字。也就是南京的第一任市長和當時的工業部長,有史可查的陶官既瓦官遺址,亦即南京瓦官寺一處,寧封是末代炎帝祝融之子。歷史上黃帝“登雲臺山見寧先生受《龍蹺經》”,古人因有“寧封子授黃帝御龍飛雲之術,自焚則隨路五色之煙上下升騰,其骨骸葬於‘寧北山’中”之載。此事可詳見《史記/封禪書》和《雲笈七籤》等。一部分“寧”姓的官員之後人,從此就姓“皋陶”既“高姚”了。

3、事證一:“木瓜、木桃、木李”,是太湖與江淮風物

關於《詩經》中的《國風·衛風·木瓜》的創意主題,曾經有漢代、宋代、清代和現代的好事者,很搞笑地考為"男女相互贈答說"、"臣下報上說"、"諷衛人以報齊說"和"諷刺巴結行賄者說"等多種亂燉。一部壯麗輝煌的全民族史前至先秦的史詩,也被他們據為己有地戲說成周人在中原與西部採風的民歌。他們這種無視詩中素材與經文風貌的學術文盲化作風,他們不以為失態,反倒更激起本文作者從今起要跟他們一事一提醒,一題一輔導的義工情懷,因為無論怎麼說,他們也都是我們一頭的,還能咋辦呢?

詩中的木桃和木李,都是木瓜的亞種。全球共有5個木瓜品種,其中的4個在中國原生。這4個品種分別是:皺皮木瓜、毛葉木瓜、光皮木瓜和藏木瓜,只有番木瓜原生於拉美,後引種於中國北方。據《中國植物誌》介紹:木瓜一名貼梗海棠,是薔薇科木瓜屬植物,其枝稈叢生,枝上有刺,其花梗極短,花朵緊貼在枝幹上,故名。其花朵鮮潤豐腴、絢爛耀目,是庭園中主要春季花木之一,既可在園林中單株栽植佈置花境,亦可成行栽植作花籬,又可作盆栽觀賞,是理想的花果樹樁盆景材料。果實叫皺皮木瓜,作中藥材使用時簡稱木瓜,又是我國特有的珍稀水果之一,具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和食用價值。

又據《中國植物誌》載,木李,果名,即榠楂,又名木梨,“木李”就是木瓜。“木桃”則是毛葉木瓜。木桃,果名,即楂子,比木瓜小。以上“木瓜、木桃與木李”同名為“南方木瓜”,皆屬於薔薇科木瓜本屬植物,原產於中國南方。主要培育基地(原產地)有江蘇、浙江、安徽、湖南等地。北方番木瓜屬番木瓜科,原產於墨西哥南部以及鄰近的美洲中部地區,十七世紀由鄭和從南洋引入國內。近年來,陝、甘南、豫、魯、皖、蘇、浙、贛、湘、鄂、川、黔、滇、粵等全國各地均有栽培。緬甸、日本、朝鮮也有分佈。不去考證物產與風物的原產地,僅憑在哪出土,就說是哪原生的,就好象甲骨與青銅,何況並無出土地的《詩經》。

4、事證二:“瓊瑤、瓊琚、瓊玖”,是太湖與江淮風物

《鳳凰網財經/財經滾動新聞》2015年04月02日《樹變瑪瑙化石優勢突出 早已進入寶石行列》文認為:我國漢代以前稱瑪瑙為“瓊、赤瓊、赤玉”或“瓊瑤”。質地細膩油潤,是中國獨有的品種,先秦僅有四川涼山和雲南保山有正貨的瑪瑙“南紅”產品。由於產量稀少,老南紅瑪瑙價格急劇上升。四川涼山州美姑縣美姑瑪瑙成了奇石玩家們追逐的對象,有的奇石大戶怕與當地的收藏玩家發生衝突,索性就在臨近的西昌市、昭覺縣城租房進行收購,打起了持久戰。這些“瓊瑤、瓊琚、瓊玖”的風物與文創,到底是喻指什麼呢?我們先來看看風物中的義項:

(1)瓊瑤,精美的玉。《詩·衛風·木瓜》說:“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毛傳》注:“瓊瑤,美玉”。《說文》言:“玉之美者”。《書·禹貢》曰:“瑤琨篠簜”。《傳》語:“瑤琨皆美玉”。《疏》王肅雲:“瑤琨,美石次玉者”。《前漢·禮樂志》道:“徧觀此眺瑤堂”。《注》傳:“瑤,石而似玉者也”。《山海經》有“瑤碧之山”。關於雲南的南紅瑪瑙,《徐霞客遊記》說,“上多危崖,藤樹倒罨,鑿崖迸石,則瑪瑙嵌其中焉”。看來要惚得到不是假冒的瓊瑤,過程將充滿神秘驚險。

(2)瓊琚,玉之美者。《毛傳》說:“瓊,玉之美者。琚,佩玉名”。孔穎達疏:“瓊琚,琚是玉名,則瓊非玉名, 故云瓊。玉之美者,言瓊是玉之美名,非玉名也”。郭沫若《屈原》第四幕:“這比任何珠玉、瓊琚的環佩還要高貴”。(唐)韋應物 《善福精舍答韓司錄清都觀會宴見憶》詩:“忽因西飛禽,贈我以瓊琚”。(元)耶律楚材《西域和王君玉詩》之三:“君侯乘興寫佳篇,我得瓊琚價倍千”。(明)史謹《謝郭舍人贈臘梅》詩:“折來為乏瓊琚報,聊託微言表寸心”。(清)金農《蔡七舍人削牘寄予因答所貺》詩:“臨風答嘉藻,何日誦瓊琚”。古人對瓊瑤瑪瑙的熱愛,可以用如痴如醉來形容了。

(3)瓊玖,黑色玉也。瓊玖又叫佩玖,指喻作佩飾用的淺黑色美石。《詩·王風·丘中有麻》說:“彼留之子,遺我佩玖”。《毛傳》雲:“玖,石次玉者”。(漢)王逸 《九思·逢尤》言:“握佩玖兮中路躇,羨咎繇兮建典謨”。玖鏡,黑玉鏡,茶色水晶。(明)楊慎《藝林伐山·玖鏡》雲:“玖,黑色玉也,可以作鏡。今永昌產”。“玖”,《新華字典》解釋為:“似玉的黑色美石”。黑色的玉,考古時有發現,一種是煤精,一種是深綠色的地方玉。全國僅有的較大型墨玉礦在湖南,應礦主要求暫不指出更詳細出處。因為原石太少容易奇貨可居,獨佔此資源者內心的敬畏與祈待,並非人人可以承受。

5、江淮的文明風氣之先:關於建鄴,大業、業父、皋陶與伯益

建鄴是南京史前的名稱,先後隨蚩尤與皋陶後人遷徙到了徽魯冀一帶,而皋陶的母親女修,古字也作“女脩”,是顓頊帝孫女,窮蟬之女。一說女修是蒼舒之子。皋陶初任佐堯大臣,主祀大理寺值。即以少昊支子佚名,入贅黃帝第四代顓頊之裔孫女修。塗山氏女國,首領為皋陶偃贏徐李等姓始祖。秦之先,帝顓頊之苗裔。大業就是伯益的父親,《正義》曰:黃帝之孫,號高陽氏。孫曰女修,女修織,玄鳥隕卵,女修吞之,生子大業。《索隱》雲:女修,顓頊之裔女,吞鳦子而生大業,其父不著。關於大業,王充《論衡》說:“五帝、三王、大業、孔子,人之聖也”,這就是南京最早的市長其族其人。

《正義列女傳》雲:“陶子生五歲而佐禹”。曹大家注云:“陶子者,皋陶之子伯益也”。按此,即知大業是皋陶。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女華生大費,子二。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贏)氏;二曰若木,實費(徐)氏。《索隱》以仲衍鳥身人言,故為鳥俗氏。俗,一作“浴”。若木以王父字為費氏也,其玄孫曰費昌,子孫或在中國,或在夷狄。《索隱》殷紂時費仲,即昌之後也,費昌當夏桀之時,去夏歸商為湯御,以敗桀於鳴條。王耿按:既為鳥族,豈能姬姓也。炎帝圖騰為鳳鳥,黃帝圖騰為黃能(能,龍,鱷也)。

《大清一統志》曰:“禹南巡,至衡山,今安徽省馬鞍山市當塗縣與江蘇省南京市江寧區間的橫山既《爾雅·釋山》之“江南衡”,筑紫金臺(今南京鐘山祭壇遺址),望九疑而祭舜”,感當年與皋陶父子在番麗(今南京)“建明德而崇業…猶興也”(《東京賦》)。據《越絕書·卷第八》載:“傳聞越王子孫,在丹陽皋鄉,更姓梅,梅里是也”。南京市江寧區《橫溪鎮志》引唐人陸廣微《吳地記》注云:“梅里,又名番麗,今橫山”。

《吳郡志》(引《世本》)曰:“梅里,一作梅李或蕃離”。《世本·居篇》雲:“吳孰哉居藩籬,孰姑徙句吳”。古時,番麗、蕃離、藩籬讀音相同,寫法不一樣。《左傳》亦載:“魯陽公十年楚子嬰齊伐吳取鳩茲至衡山”。清代史學家、漢學家錢大昕《廿一史考異》說:“衡山,即當塗的橫山”。《左傳·卷二十九考證》又載:“衡山或曰丹陽縣之橫山,離鳩茲不遠”。今安徽蕪湖古名“鳩茲”,和今江寧區小丹陽橫山隔溝相望。

6、本文小結:開塞不慎,就會為尾閭留下陷阱

綜上,我們不難得到古人“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的禮儀與德教,只能由夏商周早期的太湖與江淮人士創源的結論。這是由於“木瓜、木桃、木李”,和“瓊瑤、瓊琚、瓊玖”,都是先夏、先商、先周”在“南方”和“東南”的物產與文創的原因。本文行禮如雲至此,本應戛然而止,考慮到義工的責任未完,不得不再羅唣幾句,否則很容易掉下他們自己出道時即已挖下的陷阱。所以,學者立論前多考證多引據才是值得大力提倡的文風,而不要只憑古人或名人的口氣。

對於考古勘史頗為生疏僅流於形式的學者而言,對《詩經》中的《國風·衛風·木瓜》的創意主題,和更多古籍中除前述物產與文創的原產地之惑之外,還有一個更為嚴重的先夏、先商、先周”時序的陷阱。因為我們很擔心前述“科幻文史迷”因為“迷信”和“天真”,又將先夏、先商、先周”的時序,排例成承繼接續的關係。真實的情況是,他們在炎黃蚩和陶唐虞兩個三代先帝的朝堂,都是在一塊共事的同袍,多數是堂兄與表弟。那麼問題來了,一些人在考古勘史專業上的困厄與陷阱,從《詩經》始將會越來越多。

為什麼中國的現代考古學的百年大祭,儘管驚世發現層出不窮,卻仍不能為國人明確華夏源頭何在?而他們所說的源頭因不足4000年又難被箇中人看好?就因為他們當中有人喜歡假裝看不懂古代文獻,而往往東成西就並南轅北轍,正如今天所譚的《詩經》。為了讓大家都少走彎路,每一個關鍵的節點都會響起本人的大聲疾呼,這也讓個別人常常嚴重地不爽與無奈。希望這種尷尬的局面能夠早一天結束的唯一方案,就是建一個專業工作者南北論述的平臺,使各方的言行能經常性地讓對方看見與聽見,並且相互據為鏡鑑。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