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悅讀】歐維準備去死,這是一個治癒的故事

我叫歐維。我是一個59歲的老頭,也許是個古怪的老頭(我的鄰居們都是這麼認為的,他們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7歲時,我的母親因肺癆去世;16歲時,我的父親因一節車廂失控去世;6個月前,我的妻子因癌症去世。我的一生都在失去,昨天,我甚至失去了我的工作。我的老闆說不想在週五解僱我是因為不想打擾我的週末,可他怎麼會理解週二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百無一用是什麼感受?


生活變成這樣情非得已,我現在已經了無牽掛,我想,我是時候去死了。我準備好了。


真正的死亡是對這個世界毫無牽掛


【雲上悅讀】歐維準備去死,這是一個治癒的故事

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


弗雷德裡克·巴克曼,近5年來瑞典最成功的作家,1981年出生於瑞典赫爾辛堡,以撰寫博客和專欄起家。《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是他的處女作,也是瑞典的頭號暢銷書,至今已被超過25種語言翻譯出版。


《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整體採用了插敘的手法,現實與回憶交替進行,描寫了主人公歐維和發生在歐維身上的一系列故事,故事裡還有一對話癆夫婦和話癆女兒、有一隻掉了毛的亂蓬蓬的倒黴流浪貓、有一群可愛的鄰居。本書文風幽默風趣,人物對話妙趣橫生,有人認為它是《一個人的朝聖》瑞典版,讀起來令人愉悅又心碎,搞笑之餘讓你感動且哭得稀里嘩啦,甚至因此想搬到瑞典去,因為那裡的一切好像都更可愛一些。


【雲上悅讀】歐維準備去死,這是一個治癒的故事

《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


讀這個故事,無論生活有多糟糕,你都能被治癒。




要是你不瞭解那個故事,你就不瞭解那個人

歐維是一個脾氣古怪的人,他墨守成規,對科技的發展不屑一顧,分不清iPad、Mac Book和臺式電腦的區別,甚至覺得店員把iPad和連接線、鍵盤分開賣,都是為了坑他的錢;他小氣摳門,堅決不肯在晚上點多餘的燈,也不願意在冬天把暖氣開得太高白白給電力公司送錢——雖然他的岳父死後給他和妻子留下了一筆鉅款;他脾氣暴躁,他的手指就像警用手電,一言不合就拿出來對著不順眼的人指指點點;他還不苟言笑、木訥、較真、死心眼、不懂變通,甚至有點冷漠,對周圍的人毫不關心——至少剛開始看這本書的我,和歐維的鄰居們都是這樣認為。


但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有那麼一刻決定他們將成為什麼樣的人。要是你不瞭解那個故事,你就不瞭解那個人。


【雲上悅讀】歐維準備去死,這是一個治癒的故事

年輕時的歐維


我們現在的判斷都下得太輕易、太表面,也太不負責任了。我們都譴責網絡世界裡的鍵盤俠,譴責他們只會在鍵盤上敲擊文字對別人隨意詆譭,卻不顧事實真相也不用負責任,可曾反思過我們自己,是不是也是生活中的“鍵盤俠”呢?我們是不是看到一個人衣冠楚楚慈眉善目就覺得TA是個好人,而另一個人不修邊幅凶神惡煞就是個壞人呢?


歐維7歲的時候母親去世,從此他和父親相依為命,雖然生活並不富裕,但我相信那段日子他是快樂的,父親教他關於汽車的所有知識,也教他關於做人的道理,他決定做一個和父親一樣頂天立地、誠實可靠的人,這樣他就滿足了。可是等到16歲,父親又因為火車意外喪命,歐維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馬太福音》25章29節裡說:“因為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命運似乎就是這樣對歐維的。父親死後,歐維的慘狀加劇,父親留給他的房子被燒燬,土地被政府收走,仗勢欺人的“白襯衫”、賣保險的騙子、宿敵湯姆,歐維在這一次一次的對抗中失去得更多,最終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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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歐維和父親


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過歐維所經歷的這些,就沒有資格評價歐維。我相信生活比歐維悲慘的人不會很多,可是沒有幾個能做到像歐維那樣不妥協也不怨天尤人,歐維仍然信守著他的做人原則,踏實生活、努力工作、還貸納稅、自食其力,一直到遇到他的妻子索雅。




他非黑即白,她五彩斑斕,他們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我相信,索雅是來拯救歐維的。


當時歐維在火車上做清潔工,也許命運為了補償他前半生的悲苦,所以在這裡安排了一位明媚如陽光的天使,來驅散他生命裡全部的黑暗。遇到索雅之前,歐維覺得自己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男人,對女人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遇到索雅之後,歐維覺得自己像一把走了火的手槍,從此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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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雅


“他從沒聽過如此動人的聲音。她說話的樣子就像隨時都會笑出聲。而她笑出聲的時候,歐維覺得那笑聲像是香檳泡沫發出的聲音。”“她一頭金髮,穿著紅色的鞋,佩戴者金色的胸針。還有那即將纏繞他一生的笑聲,每次都像有什麼東西光著腳丫在他的胸腔內奔跑。”一切溢美之詞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對黑白的歐維來說,索雅就是色彩,他的全部色彩。


歐維不會追女孩子,他說不來甜言蜜語也玩不來浪漫,用現在的話來說,是個十足的直男,我相信很多女孩子不會願意選擇這樣木訥到連求婚都不會的男人做一生的伴侶,可是索雅理解他。對索雅來說,歐維不陰沉、不尖銳,也不刻薄,他對正義、道德、勤勞和一個對錯分明的世界深信不疑,她看得見他所有美好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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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雅


歐維從來沒有送過她貴重禮物,可是他可以因為喜歡坐在她身邊聽她說話而願意反方向坐幾個小時火車,連續三個月從不間斷;歐維從來沒有對她說過甜言蜜語,可是願意為她放棄自己的原則,即便她在第一次約會就遲到可他還是願意等;歐維從來沒有做過浪漫舉動,可是他會在她失去雙腿坐上輪椅之後,連夜在她工作的學校,親手為她建造政府拒絕修建的殘疾人坡道。


和索雅在一起的日子,是歐維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索雅去世後,歐維的世界恢復成黑白,他常常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回想和索雅有關的一切,他們在火車上相遇、她帶他回家見岳父、他們一起去西班牙度蜜月、他們經歷了那一場可怕的車禍、他們失去了孩子……一切好的不好的,像電影一樣放映,他如此思念她,以至於幾乎無法承受仍然待在自己的軀體裡。


她走了,也帶走了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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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歐維



歐維決定去死了

歐維的第一個方案是在天花板上鑽洞,掛上鉤子,用繩子上吊自盡。他安排好了一切——退訂所有報紙雜誌、熄滅所有的燈、關掉暖氣和咖啡機、給廚房的操作檯上油(雖然並不必要),甚至還如往常一樣六點差一刻時起床,到小區裡“巡邏”了一遍。他已經準備好了——可是繩子斷了。如今想好好尋個死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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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的歐維


後來歐維又想了很多其他的方案,例如坐在汽車裡,用管子往車裡導入尾氣(也許是想燻死自己?);例如跑到火車站,趁著火車來時故意掉到鐵軌上;例如吞藥;例如用一把獵槍崩了自己。可是每一次都會發生一些意外,也許是老天爺還不想讓他死吧。


一切的變化都是從他對面搬來了一戶新鄰居開始的,搬來的是一對話嘮夫妻——妻子還懷著孕,帶著一對話嘮女兒。丈夫帕特里克,用歐維的話說,是一個可能有兩米高的“盲流”;妻子帕爾瓦娜,是一個黑髮嬌小的伊朗女人,她有一雙歐維見過的最大的棕色眼睛——帕爾瓦娜的到來,給歐維的生活帶來了連鎖反應,從此他的生活“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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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瓦娜


我想,帕爾瓦娜是上天派來幫助歐維與這個世界和解的媒介。他們的初遇好笑又無奈,是從開車技術探討開始的——帕特里克在拉著拖斗倒車的時候撞壞了歐維家的郵箱,歐維想不到竟然還有倒車技術如此垃圾的人,更何況開的還是自動擋、車上還裝了倒車雷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歐維其實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雖然他自己總是不承認。他幫助他們倒了車,歐維以為這就是最後一次幫他們了,可是帕爾維娜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呢。


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歐維的想象,帕爾瓦娜一家強勢地摻和進了他的生活——如果歐維真的是一個無情又冷漠的人,我想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他們和隔壁的“肥胖小夥子”吉米一起救了小區裡那隻可憐兮兮的流浪貓,併成功把它變成歐維的跟屁蟲;他們收留了因出櫃而跟被父親趕出家門的米爾莎德,併成功把歐維的家變成了旅館;他們和斜對面的公子哥兒安德斯和記者朋友萊娜一起趕走了可惡的“白襯衫們”,成功留下了魯尼,這對從前最好的朋友也終於握手言和。愛是樁奇怪的事情,它出其不意,可他就這樣在帕爾瓦娜和歐維之間產生了,妻子離開了他,可是上天給他送來了一個女兒。


【雲上悅讀】歐維準備去死,這是一個治癒的故事

小區裡可愛的人們


故事的後來,歐維仍舊每天早上巡邏,可是隊伍變成了歐維、米爾莎德、吉米和一隻貓;米爾莎德獲得了父親的理解,他和吉米結了婚,歐維是他的伴郎;帕爾瓦娜生了一個小男孩,歐維把自己從前給寶寶做的搖籃送給了她;公子哥和記者朋友萊娜也喜結連理,搬到了這個有愛的小區一起居住。排屋小區周圍建起了更多小區,故事也許可以就這樣一直髮展下去,可是就在帕爾瓦娜搬來4年後,一個冬日的早晨,歐維沒有按時出門掃雪巡邏。


歐維如願了,他可以去陪伴妻子索雅了。


歐維去世的時候,我也傷心到流淚,可是我的心裡很平靜,這很矛盾,流淚卻不悲傷。生活自有它的可愛之處,在父母雙亡一無所有的時候,歐維遇到了索雅,這個女人給了他一個明亮而又五彩斑斕的世界,他們攜手度過了大半的人生;索雅去世後,歐維又遇到了同樣愛笑的帕爾瓦娜,她給歐維送來了一個女兒、兩個外孫女、一個外孫,和一個新的希望。


雖然歐維離開了,可是小區裡的故事仍然在繼續,歐維和索雅的房子裡也搬來了一對新婚夫婦,愛也將繼續流傳。


【雲上悅讀】歐維準備去死,這是一個治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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