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侯韓信的傳奇人生》(全集六)

第六章 知恩圖報 坐失良機

摘要:本集描寫劉項爭雄,正在為反覆爭奪軍事重鎮滎陽、成皋,在千里戰線上,處於戰略相持階段,長達兩年零三個月之久,韓信隻身北上,開闢北方戰線,取得重大軍事勝利之時,謀士武涉、蒯徹力勸韓信三王而立,形成鼎足之勢,伺機統一天下,遭到了韓信的決然拒絕。使他失去了一次炙手可得的大好時機。這些故事,一方面展示了韓信的經天緯地之才,另一方面卻暴露了他目光短淺,認識問題的片面性和思想上的侷限性,從而為自已埋下了“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禍根。

漢王劉邦兵敗彭城與韓信會師滎陽後,(今河南滎陽市境內)深溝高壘,不與楚戰,使滎陽、成皋一線的將士得到了充分的休整。隨後,漢王命韓信、張耳率隨從數人,橫渡黃河北上開闢第二戰場;遣部將隨何前往九江(今江西省九江市境內)策反九江王英布,削弱項羽的軍事力量;(後被項王得知,親率大軍征剿,英布兵敗後大踏步西進至滎陽投順了漢王)派魏相彭越潛入項羽的大後方梁地(現今河南蘭考縣一帶)開展游擊戰爭,毀道路、炸橋樑、燒糧草,斷絕楚軍供給,牽制項王西進,粉碎其奪取關中三秦之地的圖謀。

項王用軍師範增之計,一面集中優勢兵力將滎陽團團圍住,一面遣大將鍾離昧率兵萬人,截擊敖倉糧道。敖倉位於滎陽西北不遠處的敖山上,為秦時所建的一座大糧倉,漢中、三秦之地的糧食,可通過黃河源源不斷地運抵此處。韓信在滎陽時,曾命士卒自敖山頂上至山下河道,築起一條甬道輸糧,接濟滎陽城內的大軍。韓信北征,敖倉委派大將周勃駐軍看守,更撥曹參協助。因此滎陽城內的供給源源不斷,城池固若金湯。今突遭項王悍將鍾離昧的猛攻,竟至招架不住,甬道被攻破數處,糧食被搶去許多。待周勃聞信來救,已是不及,還被鍾離昧反擊一陣,奪去敖倉,大敗而歸。

滎陽城內,糧草短缺,軍心浮動,情況萬分危急。漢王無奈,只得命三軍將士緊閉城門,嚴防死守。自已則和軍師張良、陳平一起商量破敵之策。用陳平計,漢王密囑心腹將校,帶著大量黃金,潛入楚營進行反間,離撥項王與軍師及部將的關係,達到削弱霸王力量的目的。果然,錢能通神,金錢能使鬼推磨。不久,楚營中就傳出許多不利於霸王和軍師及眾部將團結的話來,從而增加了霸王對他們的疑心。趁熱打鐵,漢王又派使者去楚營求和,項王乃派使者至漢營議和。漢營先是破格隆重招待來使,備辦了許多山珍海味端上筵席,問明來使是否由軍師派來議和的,來使說明自已是由霸王派來,並非軍師派來。漢使突然臉一沉,撤去所有美味佳餚,換上粗飯臭魚。來使摔門而去,將受辱情況告訴霸王。由此霸王更是疑忌亞父(霸王稱范增為亞父)在一次爭吵後,范增氣憤地對霸王說:“現在天下大勢已定,你好自為之吧!我還要留幾根老骨頭回家去!”說完就悻悻而去。霸王也不挽留。後來,范增在回彭城的路上因氣恨難消,背發毒瘡,破裂出血而亡,終年七十一歲。

霸王聞亞父已死,不覺傷感,細思半晌,自知已中劉邦詭計。乃召入鍾離昧等將,好言撫慰,命其火速攻城,立功候賞。鍾離昧等眾將,率領大軍拼死攻城,四面圍撲,晝夜不息。城內漢兵將士連日抵抗,已是精疲力竭,眼看糧草將盡,軍心搖動,此城難保。智慧過人的軍師張良、陳平也束手無策。漢王用將軍紀信作替身之計,入夜先讓兩千身著襤褸、奇裝異服的婦女,從東城門大搖大擺而出,對城外楚兵說:城內已無糧,現在想出城逃命去。由此,引來門外楚兵圍觀。與此同時紀信將軍扮著漢王,乘著龍輦在儀仗隊的前呼後擁下,也向東門慢慢走來。圍觀的楚兵將士更是雲集。他們高呼霸王萬歲,以示慶祝楚軍的勝利。趁此混亂之機,漢王分咐御史大夫周苛,樅公及降將魏王豹率軍守城,自已則帶數十名將士潛開西門乘黑夜遁去。

霸王乘興走至龍輦,近前一看,發現裡面坐著的並非漢王劉邦,大呼上當,一把大火把龍輦連人燒為灰燼,然後,急率大軍追趕劉邦,不見蹤影。回頭急欲入城,不料,四門已閉。霸王怎肯罷休,仍然大力攻城,城內死守,幾日不下。正在這時,有探子來報,漢王向關中徵兵,已出武關(陝西商縣南)竟向宛(河南南陽)葉(河南葉縣南)進發。項王疑心漢王再襲彭城老巢,急撤圍城大軍向東追趕漢王。到了宛城,漢王豎柵掘壕,立定營壘。楚軍逼近進攻,被壕柵所阻,一時不能攻入。正在這時,霸王忽聞探馬急報:魏相彭越渡過睢水(今安徽省靈壁縣北邊)大破下邳(今江蘇邳州市東)駐軍,並殺死守將薜公。霸王聞報,青筋暴起,重瞳直射寒光,叱吒怒吼:“此賊欺人太甚!前日燒我糧草,今又斬我大將,我誓烹此賊後再擒劉邦!”說完立率大軍向梁地反撲。這彭越平日也是個能徵貫戰的悍將,誰都不放在眼內,今聞霸王親率大軍如狼似虎地殺來,也覺心驚肉跳,自思不是霸王的對手,只得退渡睢水,向北逃去。項王追趕不及,復擬攻漢王。此時漢王已由宛城轉入成皋,與英布合兵駐防。霸王接到探報,便揮師西進,順道再攻滎陽。滎陽城內,周柯、樅公殺死降將魏王豹(因他原是霸王手下,且反覆無常,不放心他)後,日夜守城。不料霸王突至攻城,不日將城攻破,烹死周公,腰斬樅公。霸王奪得了滎陽城。

成皋,又稱“虎牢”,在滎陽東北附近,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它北臨黃河,南傍嵩山,西通關中,東接洛水,歷來為屏障洛陽,確保關中的要塞重鎮。特別是成皋西邊不遠處的“函谷關”(又稱百二秦關),尤為險竣。清代文學巨匠蒲松齡曾有一自勉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雄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鐵甲可吞吳。”中的‘百二秦關’指的就是這二萬人守關,百萬人也攻不破的“百二秦關”。此關也是春秋戰國時期的著名思想家老子修身養性的道教發源之地。所謂“紫氣東來”,指的就是老子從東方至此地修道。如此種種,更平添了此地的神秘色彩和在戰略上的重要地位。

項王進逼成皋,漢王聞信不免心驚,心想:儘管成皋是戰略要地不能丟,但敵不過項王,不可能還有第二個紀信出來捨身替死,還是保命要緊。他悄悄地帶著灌嬰潛開北門逃走。及至眾將得知,漢王已經遠去,彼此不願再戰,遂陸續出城隨後追去。英布獨立難支,索性也棄城北走。成皋又被項王奪去。

漢王和灌嬰馳出成皋,北向修武(今河南焦作市修武縣境內)往依韓信、張耳等軍。當夜到達小修武,(今河南省獲嘉縣境內)在驛館中住了一宿。第二天,晨曦初露,漢王就帶著灌嬰直入韓、張大營。漢王詐稱漢使有急事要稟報元帥,不經營兵通報,便急步搶入韓信的大帳中。韓信正在酣睡,床頭上擺放著將印、兵符,漢王迫不及待地收到自已的懷裡,然後將他叫醒。命張耳帶本部兵馬速回趙都鎮守;命韓信只帶親兵數十人,在趙地招募新兵後往東攻齊。所有駐紮在修武的大軍盡行截留,歸漢王自已統領,再去擊楚。韓信、張耳見漢王奪了自已的將印、兵符及兵權,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領命分頭去執行。

漢王坐擁修武大營,得了許多兵馬,復見成皋眾將陸續奔集,聲勢復振,因擬再出擊楚,忽聞項王正準備從成皋發兵揮師西進,進攻漢王的大本營、根據地---關中三秦之地。漢王用郎中鄭忠之計,派部將盧綰、劉賈率兵二萬渡過白馬津(今河南滑縣東)潛入梁地,與彭越一起截擊楚軍的糧草輜重,打擊項王在梁地的軍事實力,奪取城池,牽制項王西向,窺視關中。二將領命後,深夜到達糧草、輜重屯積地,一把大火燒掉了大部分糧草,還有小部分奪來留作已用。不幾日,他們採取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與打運動戰、游擊戰相結合的戰略戰術,攻克奪取了梁地十七座城池。

項王在成皋聞報楚軍糧草被焚、被劫,城池失守,恨得咬牙切齒。發誓非把彭越等人碎屍萬段不可!一面命大司馬曹咎及司馬欣守住成皋勿戰,待自已半月內踏平梁地、剿滅彭越後會師滅劉;一面立率大軍撲向梁地。彭越等見霸王又親至,不敢交戰,慌忙領軍又逃跑了。於是梁地又歸霸王所有。

卻說大司馬曹咎和塞王司馬欣統是項王故舊老友,領命後,一心據城堅守。任漢王部眾如何百般漫罵、挑戰,皆不出戰。一連四日皆是堅守不出,到第五日,漢兵每人手舉上畫豬狗畜牲,下畫曹咎的漫畫,又罵開了陣,還一邊罵,一邊脫掉上身的衣服,赤膊上陣,揮衣吶喊,彈跳大罵。曹咎忍無可忍,立率大軍衝出城門,司馬欣來不及阻止,也只好跟著衝了出去。漢兵來不及穿衣,拋掉軍旗、兵器拼命地往河中逃竄,曹咎不知是計,也揮軍趕往河中,待楚軍大半人馬已入河中時,對岸伏兵四起,箭象雨點般地射向河中的楚兵,不到片刻,楚兵就死傷大半,剩下的兵卒跑回,與岸上兵卒一齊向城中逃竄,又遭到了漢王大軍的伏擊,傾刻曹咎大軍全軍覆滅。曹咎、司馬欣自刎身亡。成皋復為漢王所有。 漢王在成皋修整兵馬三日後,留下週勃仍率一萬人馬守城,自已引領大軍駐紮廣武(今山西陰縣城南四十公里處)阻住項王由梁地回軍成皋的去路。另派偵探到齊地打聽韓信的消息,專望齊地平定後,調回韓信,共同擊楚。

項王自梁地凱旋,欲回滎陽。漢王聞信,急命部將率大軍三萬進行阻擊,兵敗後仍退歸廣武。項王揮師追至廣武。廣武大山地勢險竣,深澗自南北穿過中間部,把此山分為東西兩座山峰。漢王就西邊築壘,依澗自固。項王東邊築壘,與漢王相拒。彼此不便進攻,各自據守。漢王兵有敖倉糧不斷接濟,可以跟項王在此打持久戰,而項王已失去成皋、敖倉,軍需須從大後方遠道補給,宜速戰速決。霸王靈機一動,將漢王的老父太公剝去衣服,綁於屠櫈上推至澗旁,以烹食太公威脅漢王投降。漢王不為所動,大聲說:“我和汝原來共事義帝,已結為兄弟,我父即汝父,汝欲烹汝父,請分我一杯羹!”項王大罵漢王是個無賴、小人。後經項伯力勸,霸王才鬆了太公的綁。太公才倖免於難。項王又提出要與漢王獨鬥定勝負,被漢王拒絕。漢王回說:君子動嘴不動手,願意比智不比力。

項王忍無可忍,立即挑出幾十個勇士馳至澗邊挑戰,不意被漢營中一名叫樓煩的神箭手“嗖!嗖!”一連放出五箭,楚軍五位壯士立即應聲倒地。樓煩搭箭欲再射時,忽見對岸陣營中飛出一匹烏騅馬,馬上跨騎著一個身披重甲,手持長杆火龍槍的大將:方頭大耳,眼如銅鈴,須似鐵帚,一副兇悍異常的樣子。突聞一聲叱吒,如天空霹靂一般,山搖地動。頓時,樓煩嚇得屁滾尿流,雙手震顫,不能再射,兩腳站立不穩,幾乎跌倒。他趕緊向營中跑去,半天還說不出話來。漢王派人打探,此人果是霸王。霸王專呼漢王上前答話,漢王雖說心驚肉跳,但為了保住顔面,只得壯起膽子來到澗邊,歷數霸王十大罪狀,最後義正嚴辭地指出:我為天下起義,聯合諸侯,共伐殘賊,當使刑餘罪人擊汝!難道我也配與汝交戰麼?霸王氣極,也不答言,用槍往後一揮,早有數十個弓箭手一齊趕上前來,一陣亂射,對方陣中兵士立刻倒下一大片,漢王的胸部也中了一箭,為了穩住軍心,不被霸王恥笑,他迅速彎下腰去捫著腳趾大叫道:“哎喲!不好,賊已射中我的腳趾了!”左右慌忙把漢王急救回營。霸王見漢王中箭,轉怒為喜,收兵回營去了。

霸王歸營後,專探漢營動靜,擬候漢王身死,乘隙攻營。漢王負痛巡營穩定軍心後,復返成皋療傷去了。霸王得報,懊惱異常。自思糧草難繼,進退兩難,長留此地也不是辦法。正在犯難之時,忽報大將龍且兵敗身亡。霸王聞信,大驚失色,不禁自思:韓信他殺我第一號大將,可見能耐不小,必定乘勝前來與劉邦合兵攻我,想到這裡,霸王便命謀士武涉前往韓信大營講和,離間他跟漢王的關係,以削弱劉邦的力量。

韓信平定齊地後,見齊地富饒廣闊,便想做個齊王,實現他人生的理想和夙願。他修書一封,遣使至漢王前告捷,並要求‘假齊王’封印。此時漢王在成皋療傷痊癒後已回到了廣武軍營。漢王拆閱韓信書扎,大意是,為了穩定齊地,先封他為齊地的‘假王’,以此震懾齊人,鞏固齊地。漢王不看還罷,一看不禁怒火中燒:“我困守此地,日夜盼他來救,他不但不來,還要討封什麼齊地‘假王’,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我了!”軍師張良、陳平在側,忙用腳尖輕踢漢王的腳跟。漢王識趣,立即見風使舵,轉而繼續怒罵道:“真是太沒有出息了!大丈夫攻城略地,既然平定了齊地,要做就做個真王!還做什麼‘假王’!”隨即遣回來使,叫韓信靜候冊封。不日,漢王便遣張良攜著新刻的金印和王命赴齊,封韓信為齊王。韓信得封,手拿大金印滿心歡喜,厚待張良。張良轉達漢王的意見,勸他發兵攻楚,韓信滿口答應。張良自歸。

韓信擇吉稱王,大閱兵馬,準備擊楚。忽有霸王帳下謀士、韓信的好友武涉前來求見。二人噓寒問暖一陣後,進屋坐定,武涉對韓信說:“天下苦秦已久,故天下合力擊秦。今暴秦已亡,天下諸侯分地割土,各自為王,守土中興。今理應息兵罷戰,與民休息,和平共處,但漢王復興兵東犯,侵人地、奪人土,脅制諸侯,與楚相爭,可見其貪得無厭,野心不小,志在一統天下。將軍明智過人,難道還未察覺到麼?漢王前些年在項王掌控下,項王不忍誅殺,還封其為“漢王”,也算是仁至義盡。偏漢王不思報德,不念舊情,反而復擊項王,其奸詐如此,還好相信他麼?將軍自以為親漢王,替他盡力,他就會看重將軍。我鞏將軍他日必為其暗算,為他所擒了。試想,將軍得有今日,實由項王尚存,漢王不能不籠絡將軍。將軍目前舉足輕重,左投漢王,漢勝;右投項王,楚勝。漢勝,必危及將軍,楚勝當不自危。項王本與將軍有故交,時常掛念,今投麾下,必不相負!若將軍不肯深信,最好是與楚聯和,三分天下,鼎足稱王。漢楚兩國,都不敢為難將軍。這乃萬全之策。”

韓信笑著說:“我前事項王,官不過郞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計不從,所以背楚投漢。漢王授我上將軍印,付我數十萬兵,把他自已吃的食物給我吃,把他自已穿的衣服給我穿,現在還封我為齊王。我的平生願望已足,無復他求。所有這一切,都是漢王所給,我應該知恩圖報,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受恩後還未報點滴,怎好背叛他呢?現在我若背叛他,鞏怕天理難容,必至不祥,遭老天報應,會給後人恥笑,留下罵名。今日,我決意誓死從漢,請先生為我回復項王。”武涉見他志向已決,再不多說,告辭歸營。

韓信送出武涉回帳,謀士蒯徹跟了進來,微笑著對韓信說:“我近日鑽研相術,相君正面,不過封侯,相君背面,乃貴不可言了!”韓信好奇,把他引至密室,笑問其詳,蒯徹繼續說:“秦亡以後,楚漢紛爭,天下百姓凃碳,怨聲載道,民不聊生。霸王自彭城揮師西進以來,一路勢如破竹,無堅不摧,直取滎陽,威震天下,但時至今日,仍久困京索戰線兩年有餘,不得再進。漢王率數十萬兵,據有鞏(河南鞏縣)洛(河南洛陽),憑藉山川險阻,地理人和,一日數戰,也無尺寸之功,反至屢戰屢敗。這充分說明,二虎相爭,各有所傷,勢均力敵。我料目前形勢,非有聖賢能人出面介入,不可息兵罷戰。大王就是當今賢聖之人,楚漢兩王之命都掌握在大王手中。大王如能用我之計,莫若兩不相助,形成一個三分鼎立之局面,待彼二人鷸蚌持爭,二虎相鬥,大傷元氣後,再出來收拾殘局,一統天下。其實大王高材,遠勝劉項二王,且現據強齊,並連趙燕,富員遼闊,沃地千里,謀士如雲,戰將千員,精兵數十萬,到時,揮師西進,何人不敗?收降諸侯,哪國不服?!俗語道:‘天與不取,反至受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望大王三思,莫失良機,儘快作出決策。

韓信道:“漢王待我甚厚,我怎麼能向利背義,而背叛他呢?”蒯徹肯切地說:“從前常山王張耳,與成安君陳餘結為生死之交,後來為了一件小事產生嫌隙,就分道揚鑣,後二人經井陘一戰,陳餘不是被張耳砍頭了嗎?大王自思與漢王的交情,能與張陳二人的交情相比嗎?如果要對漢王講忠信,豈不誤了自已的大事?越大夫文種、軍師範蠡保存亡越,終破吳雪恥,成就勾踐的霸業後,文種不也被他殺死了嗎?幸好范蠡識趣,功成歸隱,才免一死。‘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已是天下至理。大王的忠信,我想也不過如大夫文種罷了。我聞:‘勇略震主,往往自危;功蓋天下,往往不賞。’今大王已完全符合此說。歸漢,漢必懼,歸楚,楚不信。大王前途難料啊!”

經過自已的謀士蒯徹力勸,韓信開始動心,於是對他說:“先生暫且休息,待我細思後再定。”蒯徹乃退。過了數日,見杳無音訊,蒯徹復勸韓信當機立斷,儘快作出決擇,可是韓信通過幾日幾夜的思想鬥爭,總覺背漢不忍,應當知恩圖報,方是君子所為,見利忘義,乃為人所不齒。又自持功高蓋世,漢王不能把他怎樣,也不至於變卦。決定謝絕蒯徹之謀。蒯徹見已計不用,鞏久居必遭禍殃,第二日就假作瘋癲逃匿他處。韓信任他離去,但心裡忐忑不安,且將兵馬駐紮未動,再探漢王消息。漢王固守廣武又是十多日,總不見韓信發兵來援,心中盡是不快和疑慮。又鞏項王糧盡再尋他決戰,乃遣使與項王講和。項王聽完武涉的報告後,也自思糧草將盡,新年將至,戰又不能立勝,正在愁煩,忽見漢使前來講和,正中下懷,乃同意講和。最後雙方談定:一、以滎陽東南二十公里處的鴻溝為界,溝東屬楚,溝西歸漢(即所謂的‘楚河漢界’)從此息兵罷戰,永遠和平共處。二、項王歸送漢王老父太公、嬌妻呂雉;漢王送給項王糧草、軍輜以便項王儘快東歸。和平協議即定,當日就交割完畢。

《淮陰侯韓信的傳奇人生》(全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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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項王就率領大軍向久別的彭城進發。漢王見狀也準備撥營西去關中大本營。正在這時,忽聽見有人高叫:“漢王不要一統天下了嗎?為何拋棄天賜良機,拔營西歸!”(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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