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明園“廓然大公”,究竟是說人還是說景


圓明園“廓然大公”,究竟是說人還是說景


圓明園“廓然大公”,究竟是說人還是說景


圓明園“廓然大公”,究竟是說人還是說景

在圓明園福海西北側,有一處仿無錫惠山寄暢園而建的一組較大建築。從建成到毀掉,名字經過了三次變化,從“深柳讀書堂”到“雙鶴齋”,再到“廓然大公”,景觀意境也越來越大,但我還有一個疑問,不知乾隆改這個名字,究竟是在說景觀,還是在說自己的胸懷。

這裡是圓明園最初的景觀之一。康熙把圓明園賜給胤禛時,這裡就有,那時是四皇子的書齋之一,叫“深柳讀書堂”。雍正四年,對這裡進行了一些增建,並改名為“雙鶴齋”。景區內修建了一座叫“採芝徑”的四方亭,供奉著八仙之一呂洞賓。相傳呂洞賓母親臨產時,家人看到一隻白鶴飛進了他母親住的房子,很快他就出生了。雍正信佛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尊崇藏傳佛教是因為那是大清的國策,骨子裡他還是信奉道教的。因此,在這裡建一個供奉呂洞賓的亭子,並起這個名字也在情理之中。

乾隆繼位後,把這裡改名為“廓然大公”,在御詩《廓然大公》中寫明瞭原因。序言:“平岡回合,山禽渚鳥遠近相呼。後鑿曲池,有蒲菡萏。長夏高啟北窗,水香拂拂,真足開豁襟顏。”從中可以看出這裡的環境優美,視線開闊,讓人心曠神怡。詩文:“有山不讓土,故得高嶬嶬。有河不擇流,故得寬瀰瀰。是之謂大公,而我以名此。偶值清晏閒,憑眺誠樂只。識得聖人心,聞諸程夫子。”前兩聯是解釋大公的意思,是不是有點熟悉。

乾隆這兩聯,很像《老子》:“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又很像李斯《諫逐客令》中的:“是以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把細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卻眾庶,故能明其德。”還像曹操《短歌行》裡的:“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這些可能乾隆都參考了,但他直接的來源,還是他自己說的“程夫子”。“程夫子”就是宋代理學家程顥,他在《定性書》中說:“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萬物而無心;聖人之常,以其情順萬物而無情。故君子之學,莫若廓然大公,物來而順應。”從這種種的信息,我們可以看出,乾隆給這個景區命名時,是跳出了眼前的實景,而專注於做人的,是希望自己也或是他的子孫們,能具有寬廣和無私的胸懷,容納天地間的各種人和事,做一個胸懷天下的好君王。

如果真到這裡結束了,似乎一切也都算好結果。可偏偏乾隆二十年(1755),他又對這裡進行了一次大改建,景緻仿無錫惠山寄暢園,而疊石則是模仿盤山靜寄山莊。改建後的景區以池塘為中心,北面廣疊山石,殿宇亭臺環水而建。主體建築位於南岸,由雙鶴齋和廓然大公殿圍成一個院落。雙鶴齋居南,為一座前出抱廈的五開間殿宇,是園內的寢宮之一。北面是面闊七間的廓然大公殿,後接抱廈三間。殿後的月臺伸入水中,建有碼頭。主要有八大景觀,乾隆也分別題了匾,它們是雙鶴齋、規月橋、峭茜居、影山樓、披雲徑、綺吟堂、韻石淙和啟秀亭。

新景區內容之多,容量之大,似乎也可說是“廓然大公”,於是我才有了題目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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