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母親的自述:放心不下孩子,我飛去了美國,親歷中美兩國疫情

我在去年12月底,從美國回到中國,與家人團聚。


我們已經九年沒有跟家裡人過一個團圓年了,這一次,孩子們大學放假,剛好趕上中國的春節,所以我們歡天喜地全家回了國。


回國後,大張旗鼓辦了很多年貨,也買了鞭炮準備過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但突然之間,疫情的消息就來了。武漢離我們很遠,但是朋友圈裡迅速蔓延開的恐怖氣氛,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於是,這個春節等於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大年初二一早,孩子們飛回美國上學,我們留在國內又待了一段時間。


像所有國人一樣,我們在家裡以自我隔離的狀態,度過了一個月時間。


這一個月裡,

除了國內的疫情讓人覺得恐怖外,還有一件事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孩子們回到美國,那裡一切平靜,非常平靜。沒有病例,沒有人戴口罩,紐約熙來攘往。孩子們回去以後,一直給我傳遞這樣的信息:一切照常,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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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發給我的紐約街頭照片,熙來攘往,沒人戴口罩


可是越這樣我心裡就越是不踏實,紐約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在這裡川流不息,它真的會這樣平靜得躲過這樣巨大的瘟疫嗎?


我的孩子從中國回去的時候,沒有人測體溫,沒有人問他們接觸史,沒有人要求他們隔離。那麼就像他們這樣,從世界各地去紐約的人,沒有一個感染者,可能嗎?


到了二月下旬,停靠日本的鑽石公主號帶回去一些病例,然後零零散散地聽說一些病例。紐約還是那樣,沒有人戴口罩。並且聽到有亞洲人戴口罩被打的消息。


我越來越坐不住了,我在國內眼看著,親歷著,知道病毒是多麼可怕,潛伏的時候似乎歲月靜好,一旦冒出頭來,就勢不可擋

。我們這邊已經如此慘烈,大洋彼岸卻毫無防備。


接近二月底,美國各地病例漸漸多了起來,但是仍然沒有人戴口罩,特朗普在電視上輕描淡寫,沒有任何預警,我真的急了,但孩子們說,買不到口罩,買到也沒有用,不敢戴,怕被打。


我完全不懂醫學,但相信每一個親歷疫情的中國人都知道,這樣一定不行,一定會有傳播,沒有防控,一定會爆發。它就像躲在暗影裡的鬼怪,遲早會出來。


我的兩個孩子從小都有哮喘,女兒小時候有心肌炎,電視裡說病毒會損傷心臟,我越想越怕。雖然總統說沒事,但是他憑什麼這麼自信?我不懂流行病,但我不相信,不設防的美國可以倖免,不設防的紐約可以倖免


我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趕快回去。其實,就算回去,我也離孩子的學校不近,恐怕也做不了什麼,但我不能心安理得躲在這千萬裡之外,我要儘可能在最近的地方,和孩子們有個照應。


我們回去需要二十幾個小時的路途,一定也有風險,只能盡所能不給自己也不給別人帶來麻煩。


我們做好了打算,路上絕不摘口罩,不吃東西,儘量不上衛生間。回到那邊之後,美國並不要求強制隔離,但是為了大家都好,我們決定進行嚴格的自我隔離。


於是,在出發之前,給我們的朋友、鄰居,都發了郵件:我們要回來了,並且會自我隔離兩個星期,咱們隔離期後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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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機場完全沒有了過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候機廳裡的大部分商店都關著門。我照了幾張相,恐怕這樣的景象今後也很難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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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機口附近,一個小夥子穿著連體防護服,戴著膠皮手套,聽見他對著電話說:我X, 熱死了,我他媽快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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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在東京轉機,

飛東京的航班,空了一大半,並且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戴著口罩。 這個時候東京的病例也已經呈上升趨勢,但是比起國內來,機場還是熱鬧多了。


短暫的停留之後,我們登上了美國航空的班機,這趟航班比國內飛東京那一班要滿得多,上座率大概有八成。除了偶爾幾個歐美人,其他人都戴著口罩


空姐基本都是美國阿姨,並且,都沒有戴口罩。這個場景,還是蠻怪異的。我想,所有戴口罩的人,都認為不戴口罩的人沒有防護意識。或許不戴口罩的人,還會在心裡嘲笑我們大驚小怪?


打從家裡出發,到降落在洛杉磯機場,20個小時戴著N95口罩,明顯感覺到臉上刺癢,還有脖子上圈著口罩帶的地方,那一圈的皮膚已經腫起來了,很癢,一定是過敏了。我只是戴著口罩睡了一路,就這樣了,真不知道那些醫護人員是怎麼過的

,他們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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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下了飛機,我特別留意觀察了一下,很少人戴口罩,連機場工作人員,也很少有人戴口罩。


聯想起我們回美國的前一天,去了家附近一家剛剛開始營業的商場,由於疫情,商場門可羅雀,但門口測量體溫的工作人員,都全副武裝穿著防護服,可這世界第五大機場的工作人員,戴口罩的寥寥無幾,我們心裡非常不安:這樣毫不防備,真的行嗎?


飛機上下來,排隊過關,不知怎的,在飛機上都防護得嚴嚴實實的人們,大部分都默默摘下了口罩,看到隊伍當中戴口罩的人越來越少,我內心掙扎了一會兒,也摘掉了。


過海關的時候,由於我們是從中國飛過來的,被叫到一個獨立的區域,等待CDC問話。


等了大概半小時才輪到我們,CDC的工作人員口罩戴得很嚴實。工作人員很和氣,測了體溫,讓我們填了一份表格,然後對我們過去一段時間的旅行史做了詳細詢問,囑咐我們要居家隔離,然後就放行了。


觀察下來,整個飛機的乘客,只有寥寥幾個人被測了體溫,應該是跟我們一樣,從中國轉機過來,其他人都沒有測。來自世界各地的海量乘客,就這樣進入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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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海關櫃檯,跟CDC的人不一樣,海關這位女工作人員,莫名帶著一股火氣的樣子,皺著眉頭上來就問:“有什麼理由你們這個時候必須要旅行?” 語氣十分不友好。


我一時間愣住了,她緊接著又說:“你們從中國飛過來是吧?你們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飛?有什麼必要這個時候飛?”


我說,我回來跟孩子們團聚。她回我說:“就一定這個時候冒險嗎?” 她這樣的態度出乎我意料,我繼續平靜地解釋道:“是的,我想盡快跟孩子們團聚,而且我女兒快要畢業典禮了,萬一哪天徹底停航了,我連畢業典禮都參加不了”。


她對此的回應是“畢業典禮怎麼了?畢業典禮就值得冒這個風險嗎?”


她一句一句的逼問,讓我也耐不住性子了,我說:“ 有多大風險啊?我在飛之前,自己做過評估。我所在的那個城市,八百萬人口,一共只有十幾個病例,有一半已經出院了,並且在我出發之前的一個星期,已經沒有新增病例了,加上我過去的一個月,哪裡都沒有去,等於我在飛之前已經自我隔離了。


並且,我出發之前,已經告訴這邊的親戚,幫我買了未來兩個星期所有的生活用品和食物,買了四大桶飲用水。我已經跟我所有的親戚朋友說過了,我們要居家隔離兩週,不跟任何人接觸,所以,我是經過仔細考慮的,並且盡最大努力把風險降到最低了。”


我說得很著急,她最後沒好氣地說:“好了,我沒什麼說的了,你所有箱子都上機器掃描!”


她那樣的態度,使得我在跟她對話的時候,也帶著情緒。但是她的話的確觸動了我,我好像突然能夠體會到武漢人在外地受歧視的感受


在最初聽說武漢封城之前“跑”出來五百萬人的時候,我的反應是“天吶,他們跑出來幹嘛?難道不能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嗎?出來坑別人幹嘛?” 我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跟我是一樣的心態,可是在這個時候,我理解了武漢人的決定和感受。


我是個最最普通的人,在風險來臨的時候,其實我能想到的,只有盡力去護住自己的親人。因為擔心孩子們在不可預知的風險中孤立無援,所以說什麼也要靠近他們,這是我確定無疑的決定,無論面對什麼樣的質疑和批評,都不會改變這個方向。


這個過程中,我自己的風險,我自己承擔。盡我所能做最嚴格的自我隔離,不把風險帶給別人,是我對陌生人唯一的責任。但這樣做真的對嗎,我不知道,我只能說,再來一次我依然會是這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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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恍惚間推著行李朝候機樓外面走,心裡有很深很深的理解,對離開武漢的人,和沒能離開武漢的人。


親戚把我們送回家,我們就開始了兩週的隔離。冰箱提前被親人塞得滿滿的,肉蛋奶蔬菜水果樣樣齊全,食物真是讓人安心的東西。


到家的第二天上午,一通電話打進來:“我這裡是市疾控部門,請問你是xxx嗎?你是昨天乘坐xx航班從洛杉磯入境的嗎?”


我的心臟登時跳得咚咚響,急急地說:“你先告訴我,是我們那個航班有人生病了嗎?” 她趕緊說:”不是的不是的,我這裡是疾控部門,需要對你的情況做個瞭解

。”原來,是機場把我們的信息發給了我所在城市的疾控部門。


這次通話,她把我過去兩個月的行程詳詳細細問了一遍,重點問接觸史,還有我們在國內旅行的城市名字和疫情,以及我們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且囑咐我們,每天兩次自測體溫,一旦出現不適,一定不要直接去找醫生,一定要撥打當地疾控中心的電話,由疾控中心安排交通前往檢測。


我告訴她,我們做好了非常充分的準備,已經開始自我隔離,兩個星期不會出門。她說:“謝謝你們肯這麼做,如果所有人都像你們這樣就好了。那麼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天,我會來電話跟你瞭解情況。祝你們一切都好。”


她很準時,每隔一天問一次,只是後來為了怕時間不合適而打擾到我們,由電話改成了短信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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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自我隔離,一邊關注著國內的疫情,看著國內的新增大幅減少,很開心。但是美國這邊卻越來越嚴峻,數字不斷攀升。我更加擔心了,一方面是完全買不到口罩,網上的價格高得離譜,搜遍全網,下了幾個訂單,陸續都被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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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那邊說,就算有口罩,學校也不讓戴。有亞洲同學戴口罩進教室,教授說:“你感染病毒了嗎?有的話,請不要來上課。沒有的話,請不要戴口罩。”


出租車司機說:“公司不讓戴口罩,戴了就停職,因為怕乘客以為我們有病毒。”


電視裡特朗普一直在跟國民說:“我們美國低風險,低風險,不必擔心,這多虧了我早早對中國施行旅行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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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眼看著,美國的疫情突飛猛進,我入境那天,還不到一百例,我隔離還沒有結束,確診數已經一千多了。


我到美國的第三天,紐約確診了第一例。隨著檢測盒子抵達各個醫療機構,確診的人數會越來越多,之前不是病例少,而是根本沒測試,甚至有病人自己要求測,因為沒有旅行接觸史,不符合檢測標準而被拒絕了。我似乎看到中國過去一個多月的經歷,正在美國上演。


美國從總統到疾控部門,都不停地說:“口罩是生病的人用來預防傳染給健康人的,健康人不必戴口罩。” 我的孩子在八百萬人口的紐約市穿行,坐地鐵上下學,好不容易買到了口罩,卻不敢戴。


他們在我的建議下,開始搭乘Uber。就在前天,我看到疫情通紐約一名Uber司機確診。


學校仍舊正常上課。有的學生家長質問老師為什麼還不停課,老師回覆的大意是:這個病並不是致命的,大家不要過度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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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和家長髮起了停課請願書,遲遲沒有回應。很明顯,中國家長非常焦急,極度擔心。而外國家長擔心程度低得多,有家長說:“這要是停課了,我們交的學費和住宿費就虧了”,還有人說:“別停課,我家廁紙快沒了,孩子回來,我還得去找廁紙。”


在自我隔離中,我為遠處的孩子焦急不已,時時盯著疫情通告。前幾天出現了一例新確診病例:洛杉磯機場國際進港處CDC工作人員確診。隔了一天,又有一例新病例:洛杉磯機場國際進港處又一名CDC工作人員確診……


我立刻回顧整個行程,國內出發的機場測了體溫,日本下飛機沒有測,轉機登機沒有測,入境美國的時候測了。我在下飛機後,摘下了口罩。而現在得知,入境處的工作人員被確診了……


從那天以後,我一會兒覺得自己胸口悶,一會兒覺得嗓子癢,我知道是自己神經過敏,但是忍不住亂想。


就這樣,我們的自我隔離過去了大半。這段時間,看書也看不下去,眼睛就盯著新聞,晚上聽埃爾特的閱讀日課,聽到老師講一神論和多神論的區別時,說了一句話:“世界有規律,個人有自由,命運有選擇”,那一刻內心很感動,我想,這也是我對自己和對孩子一生的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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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前幾天,美股大跌,跌到停止交易。最近這幾天,情況在不斷變壞,病例從一天新增幾例到幾十例,今天新增近200例。南加大停止現場授課,華盛頓大學停止現場授課,伯克利、哥大、斯坦福、紐約大學……越來越多的學校停課,人們恐怕沒辦法再淡定下去。


電視裡,特朗普說:“This is not our country’s fault. This was something we were thrown into”——“這不是我們國家的錯,我們是被拖進這個狀況的”。


在外面自由行動的朋友們跟我說,仍然沒有人戴口罩。


聽說,今天紐約天氣特別好,很多學校宣佈停課,於是,很多孩子走出屋門,到廣場上集會,慶祝這好天氣,慶祝放假。哎!


就在剛才,我接到一個當地朋友的電話。通過跟他閒聊,我隱隱感受到了,在不戴口罩無所畏懼的情形之下,或許還有另外一種情緒。


我問他:“你跟我說說,你現在是什麼感受?聽說你們都不戴口罩,你們真的不怕嗎?你真的相信,這個病毒就像流感一樣?聽說你們囤廁紙,囤子彈,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特朗普咋那麼自信呢,咋那麼輕描淡寫呢,難不成你們有解藥?”


他說:“口罩啊,根本沒有,完全沒有,所以不必提口罩了吧。這幾天,我們最關注的是北加州那條郵輪,郵輪上一共有3000多人,現在只有不到50人被檢測,其中就有20多個陽性。”


“政府發佈的信息,我們不相信,我們就盯著這條船,來自這條船的數據,能讓我們更清楚地瞭解這個病毒的實情。上一次引起這樣高度關注的事件,應該是二十多年前了,被控殺妻的辛普森在洛杉磯高速公路上被警察追捕,電視裡實況轉播,全國人民都守著電視看轉播。這次對北加州郵輪的關注超過當年那一幕。”


他繼續說:“美國對於病毒的心態是這樣的,當年埃博拉蔓延的時候,我們經歷過一波恐慌,所以當新冠來的時候,很多人感覺,經歷過恐慌,似乎沒有那麼怕了。但是現在看來不那麼簡單。我現在很矛盾,我們是不是以後該避免去公共場合了?聽說病毒在物體表面能夠存活好幾天,那別人碰過的東西,是不是不安全了?商店裡的一切消毒用品,免洗洗手液,都已經脫銷了。”


“囤貨的事,說來可笑,我們美國人確實是這樣,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囤子彈。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大概是怕暴亂,人們認為有危機來臨的時候,需要自保,所以要囤槍彈。至於囤手紙,這也是實情。美國人遇到狀況,就要囤槍,囤手紙,哈哈哈。原因嘛,我也不知道。囤食物,囤水,都可以理解,囤手紙,其實我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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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病毒,過去說是武漢來的,但是現在陰謀論說,是哪國政府造出來的。”


說完這些,他開始碎碎念:“我跟你說啊,你們要多喝水,多喝水的話,即使這個病毒到了你身上,到了你口腔裡,你多喝水,把它衝進胃裡,胃酸就會殺死他,所以,一定要多喝水啊。還有啊,我現在每天做自我監測,我有一個自我監測的清單,你照著單子上的症狀自己對照,就知道自己有沒有中招,我一會兒發給你哈。對了聽說病毒在高過某一個溫度之後就存活不了,希望天氣快點熱起來”。


我說:“我看特朗普天天那麼自信滿滿,我真當你們有解藥呢!”


他說:“政客的話,不要信,尤其今年是選舉年,情況複雜啊,各種信息太多了,

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我們只好自己分析真相。”


在美國親歷這些,我越發感覺,其實人性都是一樣的,也會有陰謀論,政客也會撒謊。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這邊的媒體敢於追問實情,敢於當面懟總統,而且不會有人因為傳播疫情消息被官方訓誡。媒體的監督和輿論的自由,大概是危機時期最能夠給我們安全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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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新聞裡說,特朗普前幾天某個會議上接觸的人當中,有人被隔離了,那就是說,特朗普也有可能中招了?剛才新聞上又說:“總統並沒有接受病毒檢測,他很有信心自己的身體康健。醫療團隊在密切關注總統的身體狀況。”


電視裡,世衛組織總幹事譚德賽彷彿聽到了我剛才跟朋友說的關於解藥的話,他說:“在這樣的時刻,讓團結成為抱怨的解藥,讓我們共同的人性成為我們共同面臨的威脅的解藥、讓希望成為恐懼的解藥”。


看來形式非常嚴峻,連世衛總幹事,都於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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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雖然沒有人強制我們在家隔離,但我們堅持自我隔離了兩週。回顧過去這幾個月,莫名其妙就經歷了兩個國家的疫情從初起到爆發。回了一趟國,大部分時間在家裡躲病毒,來到美國,繼續躲在家裡。這一年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


再有兩天,我們就可以“出關”了,孩子們的學校剛發通知,終於停課了。他們買好了票,要回家了。家裡廁紙還有三卷,大米還有大概兩斤,醬油、鹽和白糖,都只剩下一點點了。聽說超市貨架空了很多,心裡挺急的。不過不要緊,孩子們回來就好,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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