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懷念——淺談崔輝先生寫意花鳥畫的獨特美學價值

永遠的懷念

——淺談崔輝先生寫意花鳥畫的獨特美學價值

國畫家:張華之

啟蒙恩師崔輝先生於2008年2月20日去世,享年74歲

我入師門有著戲劇性的感人故事曾被一些個媒體爭相報道,二十餘年跟隨先生髮生在自己身上,以及其他師兄弟與先生之間的感人故事實在是太多,眾所周知這與先生的為人有著直接關係。短文篇幅所限暫不說先生的為人如何平易近人,也不講先生如何豪放不羈,只是想談一點先生在大寫意花鳥畫形式美學上的獨到之處。以示我們的懷念……

先生畫風粗獷豪放。源於徐渭、八大、吳昌碩、齊白石等,但他藝術上的獨到形式美少有人談起。初入師門時先生便講:多看、多練。做人要老實,但作畫則不能老實……短短几句話道出了先生藝術追求過程中的心得。多看,既古人所云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追摹歷代大家。多練則就是勤奮實踐,落實到筆墨上去;從中體悟,從中昇華。做人要老實,是做人之道。而做畫則不能老實,是藝術創作之根本。藝術創作是作者巧取自然,進行再次昇華的過程是機智與技巧的高度融合。所以,藝術追求的終極目標不是追摹自然或酷似某家。而是形成自家面目。由此我們看到先生的作品雖有歷代大家之神韻且很少有古人某家之形影。先生作品粗獷豪放中蘊藏著嚴謹、細膩。象先生彪形大漢之身軀,性情又放蕩不羈的人是如何畫出如此俏美鮮活而又如此嚴謹生動之畫面的呢?這不由使我們想到先生所講到的多看、多練,並從中找到自我,區別歷代歷家而自成一家的緣由。

看他筆下的藤蔓曲直,看他畫鳥的高度概括,看他的題款書法的一點一畫。藤蔓雄奇奔放中蘊藏著多少靈俏、鮮活的智慧之光,使的畫面既大氣磅礴,又靈活動人,小小之處有著靈動之感。那是大拙與小巧,粗獷與嚴謹細膩的結合。可以說畫鳥是先生一絕,是先生的自家面貌(如同齊白石的蝦、黃胄的驢),從造型,用筆、用墨是在歷代花鳥畫中獨一無二的,他對鳥的提練用筆、用墨及造型是對花鳥畫的一個重大貢獻;您如果熟悉先生的作品,請看看雄鷹吧!自古到今有類同相似的造型及用筆用墨嗎?無論是展翅高飛還是獨立蒼穹,在藝術的水準上已精簡至極。先生的雄鷹在加拿大展出時讓一位外國友人從那果敢自信的用筆中看到了中國精神和氣派,這遠遠超出了一幅畫本身的價值,他積澱了五千年的文化,厚積薄發展現給世人,這種深遠的意義是不容忽視的。這就是他對大寫意花鳥畫的貢獻,是當代文人畫的典型代表,一位洋洋灑灑實在不重張揚的大家風範。再看小鳥,八哥濃重的墨塊卻不呆板,且如此鮮活動人,形神兼備,真可為登峰造極,流覽歷代花鳥畫不曾見過有相似之處!先生作品不僅小處精至筆筆傳神,而在經營位置,整幅構成上也有獨到之處。每幅作品在粗獷、飄逸洋洋灑灑中沒有忘記理性的把握,沒有無限度的張揚,那對墨色小八哥總是逗留在那飛揚的藤蔓、墨柳之中,從形式上遏制那無限的流動,使動中求靜,在柔美的花束,斑斕的色彩流動的線條中,兩個重墨塊的加入使的整個畫面增加了份量,形成強烈的對比,飄逸中見沉穩,是形式美,亦是為人之美,看得出先生並非象某些人意為的那樣僅僅是獷放不羈,而是在其中有著非常智慧的自我掌控,在藤蔓、柳條的飛揚中,那一對墨色的小八哥,使的那深情的飛揚增加了理性的色彩,那份量是厚重的,一味的張揚,畫面會失去內涵,流於輕浮,動中有靜則又以動制動,實則是過人之處!藤蔓飛揚是靜物風動之,鳥居藤蔓則又是動入動中,然在先生畫中其墨色小鳥又在控制飛揚,以動克靜,而又動靜互動,這是多麼偉大的自然狀態和深刻的哲理啊!假如在紫藤中沒有那墨色的八哥,或以其它顏色所取代,畫面不可能如此精彩,那墨色就是黑色精靈,是寫意花鳥畫,畫面形式美的一次飛躍和貢獻。有著獨特的美學價值。先生之用筆有很多自己的東西,看他畫紫藤吧!使人體會到無法之法,從藤蔓枝條到花束的色彩,形態,以及葉與枝、花的穿插,中鋒、側鋒、逆鋒、鋒鋒入畫,智慧滲和著烈酒,情感揉和著深厚的文化體驗,高大勇猛的人,在深情細膩的做著"藝術"。無法之法,在他身上的體驗,應當說是時代的壯舉!雄鷹、藤蔓、八哥是其典型地獨一無二的創造和貢獻,是藝術,也是哲學。

先生在世時已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從他身上和作品中都絲毫看不出年邁的表現。仍然充滿著活力。洋溢著青春般的熱情。這就是崔輝,大寫意之人生大寫意之花鳥畫!

(崔輝,生前為山東省美術館專職畫家,山東畫院顧問,山東省文史館館員,國家一級美術師,著名大寫意花鳥畫畫家)

(張華之,初拜崔輝先生為師後就讀於中央美院,現為山東省美術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書法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書畫學會理事,齊白石藝術研究副秘書長,濟南市美術家協會理事,濟陽畫院院長)

永遠的懷念——淺談崔輝先生寫意花鳥畫的獨特美學價值

張華之 《源遠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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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華之《紫氣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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