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米的愛情

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看著自己稚嫩卻愈發成熟的臉龐,慢慢褪去的青春痘印,逐漸扎高的髮際線,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去經歷一些事,比如,愛情。

“時間是精確的過濾器”

“相逢,不是恨晚,便是恨早。”處在世俗中,卻讓自己變得精緻,愛情變得空靈,文字變得諷刺細膩,倨傲古典,以至有人說:“只有張愛玲才可以同時承受燦爛奪目的喧鬧與極度的孤寂。”在張愛玲看來,相逢是種微妙的因素,急不得慢不得,而在時間的變化中恰巧遇到相逢的人,則是靠著耐心等待。

  燈紅酒綠的花花都市裡面,什麼都是快速行進著的。彷彿一停下,時間會對你說“Out”,一樣的張皇失措。時間是精確的過濾器,會替你選出合適的人與你相逢、邂逅。在內心深處,你最終會清醒地知道,什麼是開始,什麼時候是結束。時間也會以它的方式提示你。因此,在等待一場完美愛情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靠才識去填充自己,以最美麗的姿態去迎接“愛情”。

“0.1米的情話距離”

奧修說,“死去的人,將在他生前所愛的人身上收回他的能量。這些能量會被他帶走。因此,那個被愛著的人,會感覺到自己的身心被挖掉一塊。這一塊區域將始終是空的,是匱乏的。”

70年代的農村,家家戶戶都是清一色,土砌的圍牆,籬笆做的樁,瓦蓋的小庭院。我對家裡的一個陳舊的置物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是一張長約1米多的老式置物櫃。櫃兩頭是鏤空雕刻的花案,暗黃色的漆面歷經歲月的侵蝕,有的地方已經是坑坑窪窪的,露出了木頭。乍一看,就是件不起眼的老傢俱,但是,一個櫃扣上被上了把寶藍色的明鎖,激起我的窺欲。一番思想鬥爭後,我的好奇戰勝了理智。我開始研究怎麼開鎖,一次又一次地伸手探尋,櫃子裡的東西已經被我一掃而空,看著地上各式各樣的物件,我倒是挺佩服自己。我坐在地上,開始仔細地看著掏出來的東西:一支破舊的鋼筆、一個精緻的紐扣、一本發黃的筆記本、一張男人的證件照、一盞電視劇裡才出現的煤油燈、幾張找不著年代的郵票......最後,無奈的我還是將東西都放了回去,事情才作罷。

直到等到姥姥擦拭置物櫃的時候,我佯裝不知,問姥姥櫃子的故事。才知道,照片上那個微笑的男人是我從未見過面的姥爺。看著姥姥摸著寶藍色的鎖,姥姥說,鑰匙早就丟了。我一聽鎖沒有鑰匙,便急著問,難道不想看看櫃子裡的東西嗎,姥姥沒有看我,只是溫柔地笑著,手摸著胸口的位置說,都已經鎖在這裡了。

年幼的我自然不明白姥姥的話,我只是覺得當時的姥姥離著上了鎖的櫃子,只有短短的0.1米的距離,甚是可惜!可是現在回憶起來,鎖在心臟旁邊的0.1米是最溫柔的情話。

“說吧,記憶”

一切溫柔的呢喃耳語,無限溫存,終究是會過去的。季節的變更,時間的推移,像一頭野獸,來回盤旋、躍動攻擊,試圖把人吞噬。再好的激情也終會被歲月的洪流打磨得黯淡無光。但是,唯一確認的是,我們以自己的方式愛過,在彼此的血液裡留下悲壯性的烙印。回憶用一種強悍的方式,在我們身體中慢慢流淌,一刻也不曾停息。姥姥的回憶裡,始終有著0.1米的回憶,不曾遺忘也不曾遺棄。因此,略作小憩,把一切美好都深藏在心底,成為一種習慣。

“壞的東西,讓它腐爛至徹底。好的東西,讓它釋放至徹底。”無論是暫時沒愛,還是熱戀中,還是已經放手的愛,都有著愛情本身的不可複製的唯一性。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好好愛”、“釋然成回憶”,這三個步驟,才能去感受愛情的獨特滋味。

“琴聲已散,弦猶微振”,用一顆赤誠自然的心態去擁抱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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