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屬於“江南”嗎?

陳京-曾經


江南的演變是有歷史可尋的,這種概念是有變化的,細分一下有如下幾種,一文化江南,四大代表城市揚州、南京、蘇州、杭州。二古江南揚州、南京、蘇州、無錫、常州、鎮江、上海、環太湖地區,不含杭州不靠長江。現代大江南,南京、蘇州、杭州,無錫、常州、鎮江,環太湖地區。狹隘江南,吳語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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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問題算是南京一個痛點。

首先,按傳統意義來說,長江以南叫江南,長江以北叫江北。南京主城區或者說老城區在長江以南,所以以前算江南。
其次,隨著城市化擴張,南京有一部分區域在長江以北,浦口區和六合區,所以你說江北也對。

再次,老南京人從小自嘲,南京是南北水陸碼頭大綜合的地方。

所以,我覺得南京可以算泛江南。


車事銳評


南京當然屬於江南,古時候的金陵城,那是典型的江南文化,六朝古都,江南一片獨好!



1、江南古鎮

小橋、流水、人家,江南典型的水鄉古鎮,你可以在南京看到,南京的古鎮,南京的古城,無不是典型的江南特色。

2、江南古詩

【名勝古蹟·秦淮河】

泊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石頭城

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

秦淮曉渡

潮長波平岸,烏啼月滿街。一聲孤棹響,殘夢落清淮。

桃花扇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名勝古蹟·烏衣巷】

烏衣巷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西河·金陵懷古

佳麗地,南朝盛事誰記?山圍故國繞清江,髻鬟對起。怒濤寂寞打孤城,風檣遙度天際。

斷崖樹、猶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空餘舊跡鬱蒼蒼,霧沉半壘。 夜深月過女牆來,傷心東望淮水。

酒旗戲鼓甚處市?想依稀、王謝鄰里,燕子不知何世。向尋常巷陌人家,相對如說興亡、斜陽裡。

【名勝古蹟·桃葉渡】

桃葉歌

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3、江南文化

南京有很多的江南文化,比如說紙醉金迷、比如說偏安一隅、比如說經濟繁華,比如說文學優美,比如說江南園林,南京卻又十分突出。


聽樂軒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南京,在地理位置上,正好位於長江以南。在文化概念中,也是屬於江南文化範疇。


揚州其實位於長江北岸,但很多人心中,揚州就是江南。因為在古代詩詞中,揚州擁有名揚天下的江南文化。所謂煙花三月下揚州,就是為了欣賞江南美景。

南京通常不以江南自居,所以很多人心中,南京好像並不屬於江南。

但在地理概念中,江南就是長江中下游以南的廣大地區,南京絕對位於其中。

更重要的是,江南更是一種文化現象,南京從古至今都是屬於江南文化。

南京之所以在人們心中,好像不太屬於江南,就是因為南京屬於江南文化的同時,又發展了自己的文化屬性。

因為古時南京曾為六朝古都,這種世代流傳的宏偉京城文化,沖淡了江南這樣的清秀典雅意境,所以南京在人們心中大多屬於京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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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肯定屬於江南,首先江南主要是指蘇南和浙北地區,蘇南就是南京,鎮江,常州,無錫和蘇州五座城市,浙北主要是嘉興,杭州等城市,南京和這些城市氣候差不多,都是溼潤的江南氣候,緯度位置也差不多。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南京人也有著江南人的秀氣儒雅,江南女子尤為美麗。南京是一座歷史名城,六朝古都,在中國名氣很大,南京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玄武湖,中山陵,古城牆,雨花臺,每年到南京旅遊的人都很多,人們都是慕名而來,看看這座底蘊厚重的江南歷史名城。



南京也是教育很發達的城市,許多名校都坐落在南京,如南京大學,東南大學,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南京理工大學等著名高校,不僅經濟實力強,文化實力也很強,是一座很不錯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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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回答都說的很詳細了,我就不再長篇大論,爭取以簡潔的話語說清楚這個問題。

首先,我們定義一下江南這個概念。

個人認為,至少存在有兩種江南,一種是行政區劃的江南,一種是文化上的江南。

先說區劃上的江南。早在先秦時期就已經有江南這個概念了,主要是以楚國為背景所指的長江中游今湖南和湖北的長江以南部分以及江西。後來也有江左、江東等說法,指的是同一片地方。

唐朝設江南道,轄區大約包括長江以南直至貴州一帶地區,後來分為黔中道、江南西道、江南東道。清朝設江南省和江西省。

文化上的江南,則不像行政區劃上的江南這樣具象,他存在於文人的心裡以及詩文中,是被文人們美化了的一篇區域,主要是以蘇、杭為中心的,長江中下游的長江以南的太湖流域。其實,文化上關於江南的定義,並不侷限於長江南北,主要包括揚州文化,徽州文化,金陵文化在內的一種水鄉文化。

下面回答正題,南京算不算江南呢?

通過上面的分析,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南京就是江南。

區劃上,無論是先秦時期的江南還是後來的江左江東,再到後來的江南道、江南省,都是包含南京在內的,且南京還是主場。

文化上就更不用說了,金陵文化就是江南文化的組成部分。下面再請出幾個名家,和他們描寫南京的詩文來為南京作證: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南齊謝眺 《入朝曲》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唐 杜牧 《江南春》


“江南好,懷古意誰傳。
燕子磯頭紅蓼月,烏衣巷口綠楊煙。
風景憶當年“

——清 納蘭性德 《夢江南》



南京老張


三國兩晉南北朝之前,南京妥妥的江南地區,人們說的話也是吳語。

三國時期,經濟逐漸南移,孫權定都南京,從那時開始,南京就出現很多北方流民,他們把自己的中原方言帶到南京;後來的六朝時期,南京開始北方化,但是還是江南的景色,有詩為證: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洲,後來唐朝也有人寫: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可見那個時候南京就是江南地區的

清朝乾隆下江南,多次在南京居住;紅樓夢作者曹雪芹也是南京人,可以去江寧織造博物館看,紅樓夢和南京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可見南京一直就是江南地區的城市

建國之後,一部分安徽人遷入南京,他們帶來了江淮一帶的方言,再加上南京也有江北的六合,導致南京出現了江南和中原兩種文化結合的尷尬局面;不過從飲食上看,南京人比較偏雜糅口感,沒有什麼固定口味,所以這個不好鑑定;但是南京主城區在江南,而且還有江南巴士公司,所以嚴格上可以算江南,畢竟秦淮河可是典型的江南水鄉景色


阿飛崩山


看了幾個回答及答案下的回覆,那些說南京毫無疑問屬於江南的是不是有些絕對了?

我以前也經常困惑於“江南”這個概念,起因就來自於我理解的江南是處於梅雨區的,但這個區域和傳統文化上的江南差異卻很大。

直到有一天看到《中國國家地理》江南專輯。

這一專輯就“江南”這個概念從氣象學,地理學,行政區域,文化概念等不同方面對江南做了不同的定義。定義不同,江南的區域自然就不同。

竊以為,在回答樓主的提問時,想當然的給出答案不是負責任的說法,不但不能解決樓主的疑惑,甚至會誤導其他對答案感興趣的人。

所以,本人通過萬能的百度找到了這篇文章,節選了其中部分內容,希望能給提問者和其他人帶來不同視角下對“江南”概念的解讀,“江南”弄明白了,南京到底算不算江南自然迎刃而解。

以下內容即節選自《中國國家地理》2007年第3期。想了解更多江南專輯的內容,請自行搜索。


氣象學的江南

初夏梅子黃熟之季,由於降雨帶持續維持在江淮及漢水流域,這片地區會出現連綿的陰雨天氣,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梅雨”。氣象學者認為,夏初時節,凡是綿綿梅雨所覆蓋的地區,全可算作江南地區。


自然地理的江南

在中國地理的自然區劃中,長江三角洲、兩湖平原、江漢平原及太湖、洞庭湖、鄱陽湖等區域通稱為長江中下游平原。按照這樣的概念,長江以南的地區就不能通稱為江南,所謂江南,在自然地理的區劃中僅僅指江南丘陵區,也就是湘江、贛江中上游的這片地區。


方言的江南

如果按照方言的習俗進行歸類,長江中下游以南地區可分為六大方言區。相關學者認為,這些區域都可以看作是江南。其中,以江浙一帶吳語區最具代表性。

江南在哪裡?這是一個問題

恕我淺陋,我一直以為江南的位置和範圍是沒有爭議的。

說起江南來,誰的腦海裡不湧現出一堆詩詞來。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庭枕上看潮頭……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白居易這幾首《憶江南》,分明說江南在蘇州、杭州,或者說在太湖和西湖那一帶,這正是我心目中的江南。我以為別人心目中的江南也如此。

然而事實並非這樣。研究地理的學者楊勤業教授關於江南在哪裡的文章,著實讓我吃了一驚:他認為從自然地理的角度看,江南指的是江南丘陵區。那是南嶺以北,洞庭湖、鄱陽湖以南,太湖以西的一片丘陵、盆地相間分佈的區域。他的江南北界不僅不是長江,甚至連江南的三大著名湖泊——洞庭湖、鄱陽湖、太湖和周邊地區都不在江南之內。

想來這也好理解。因為地理學家劃分一個區域時,使用的是自然區劃,就是尋找地表上自然屬性相似的地區,把它們劃出來,組成一個個區域。在自然地理學家看來,長江並不是一條自然區域的分界線,長江中下游地區,南北兩岸都交錯分佈著大片的平原,如江漢平原、兩湖平原、長江三角洲,這些平原顯然是一個統一的自然區域,他們稱之為:長江中下游平原。當把這包括了洞庭、鄱陽、太湖三大湖的長江中下游平原劃分出去後,江南還剩下什麼呢?顯然只剩下了一大片丘陵。

但這是地理學家眼中的江南,顯然不是大眾心目中的江南。

當氣象學者林之光告訴我他心目中的江南是哪裡時,我更驚訝了,他的江南竟越過長江北到淮河。他認為淮河以南,南嶺以北,湖北宜昌以東直至大海,都是江南,他的根據是氣候,他認為那被綿綿梅雨所覆蓋的地區,都應該是江南。簡單地說,他的江南是梅雨。

和氣象學者觀點類似的是語言學者,研究方言的學者認為從方言的角度看長江中下游以南屬於中國南方六大方言區,這個區域都可以看作是江南。其中的吳語區(江浙一帶)可以看作是狹義的江南。

這時,我已經感到,江南在哪裡?並沒有一個人人都認可的答案。可以說這是一個問題。

江南這個普通名詞為什麼成了特指?

的確,當我們認識到江南在哪裡是一個問題時,疑問就越來越多了。

例如:唐代名詩人杜牧的詩《遣懷》:“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腸斷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杜牧寫揚州的還有一首名詩:“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這裡的江南分明指的是揚州,可是揚州在長江的北面啊。

這裡顯然提出了一個問題:江北的揚州為什麼算江南?

問題還有許多。比如歷史地理學者石泉曾撰文指出:古文獻中的“江”並不是長江的專稱,至少在唐以前。他用大量史實證明古時許多河流都叫“江”,比如著名的大河淮河和漢水都曾叫過“江”。“江南”也曾指淮河以南和漢水之南。一些不出名的河流也曾叫“江”,如:山東東南的沂河等。既然這些河流都叫“江”,那麼當這些河流某一段東西向流淌時,江的南面當然就叫江南啦。可以想象,當時被稱為江南的地方是很多的。其實我認為既然江南作為一個普通的名詞意思無非是“河流南邊的地方”,那麼無論古時還是現在全國應該有無數的江南,只要有人有江的地方,人們都會把江之南叫“江南”,不叫江南又叫什麼呢?

但是我們必須承認,當人們離開當地,在全國的範圍說江南這個詞的時候,江南就從一個普通的名詞變成了特指的專有名詞。為什麼全國無數的江南最後都失去了叫“江南”的資格,為什麼最後只有某一塊地區可以獨享江南的桂冠?這的確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江南經歷了一個濃縮的過程

歷史地理學者周振鶴教授在他的文章中,簡明清晰地為我們描述了江南作為一個地域從古到今的演變,可以說這個過程是一個先擴後縮的過程。在秦漢之際,江南指長江中游的南部,主要是湖北和湖南。從魏晉南北朝開始,江南開始東擴,直到江浙一帶。到了唐代,初唐時在長江中下游以南,南嶺以北的廣大區域設立了一個大的行政區——江南道,從湖南西部直到海邊。這是第一次動用行政的力量劃出了江南的範圍。此舉並沒有結束長江以北許多地方叫江南的歷史,譬如當時,漢江西南,長江以北的荊州、襄樊、江陵等古楚國的舊地仍稱江南,但是此舉開始了江南的範圍從北向南壓縮的過程。後來唐玄宗又把江南道拆分成江南東道、江南西道和黔中道。接下來江南西道又一分為二,西為湖南道,東仍為江南西道。這次行政區劃開始了江南的區域從西向東濃縮的過程。

從古代文獻和文學作品中,我們也能看到江南經歷了一個不斷濃縮的過程。

譬如:屈原在《九章》中有詩句:“目極千里兮傷春心,魂兮歸來哀江南。”這個江南是荊楚江湘之地。到南北朝時庾信的《哀江南賦》,再到清初孔尚任《桃花扇》中的“哀江南”套曲,江南已經從兩湖地區濃縮到了今日的江浙地區。

如果我們把歷代的文學作品或古代文獻中提到的江南,在地圖上標出來,我們會看到,這些點開始時分佈得很廣,隨著歷史的推移,點越來越集中到今日的江浙地區,也就是太湖和西湖的周邊地區。

紛紜的江南共有的部分在哪裡

我們做了這樣一件事,就是讓各類學者把他們心目中的江南在地圖上圈出來,最後我們把這些地圖重疊起來,看它們共有的部分——也就是所有集合的交集在哪裡?我們認為這個共有的部分就是真正的江南。

這個江南在哪裡?當我們把結果揭示出來時,我們看到這個江南就是太湖和西湖流域,就是蘇州和杭州周邊地區。其實這個江南就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就是我們常識中的那個江南,是“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中的江南;是“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江南;是“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閒地少,水巷小橋多”中的江南;是乾隆六下江南中的江南

至此,我們看到了江南這個概念從一個普通名詞演變成了一個專有名詞。從一個空洞的抽象的空間演變成了一個有著豐富意義和內容的地方。可以說江南是“煉”出來的,就像鋼是煉出來的一樣。


橫眉冷對裝逼犯


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大部分時間待在南京,什麼杭州一類的鄉下地方,他老人家是不去的。

也就是說,在皇帝眼中,南京才是江南的核心。

往上到宋朝明朝,只有南京的貢院叫江南貢院,這是皇帝欽定的。

那麼,宋明清三朝皇帝公認南京是江南,這是沒有疑問的。

也就是說,南京是近千年來皇帝欽定的江南。

為什麼到了今天,部分種地的地方的農民非要來搶這個江南的稱呼呢?

不但是硬搶,還有要壟斷江南兩個字的意思,真是莫名其妙,難以理解。

難道歷朝歷代皇帝確定的江南,不比你們這些種地的農民更加權威嗎?

奉勸那些南邊祖祖輩輩種地的農民們,江南這個地方,歷史的定義是十分明確的,你們就不要上竄下跳了。





江左在線


提起“江南”這個詞彙,不少人都會聯想起溫潤、富庶、精細、煙雨這一類的意象,也會想起地處江南的蘇州、杭州等歷史文化名城。不過毗鄰蘇杭的南京,在當代卻始終在江南的概念範疇邊緣徘徊遊離不定,甚至不斷引發南京在當代是否還屬於江南的爭議。南京是否屬於江南,首先需要對什麼是江南進行定義。歷史上“江南”這個詞彙,經歷了作為地理概念從廣泛的泛指長江以南地區,到專指長江三角洲一帶的演變,以及單純的作為地理概念逐漸向包含文化和地理兩個元素的雙重概念的轉化。即便是範圍經過不斷縮小早已定型的今天,“江南”通過不同的標準來劃定,仍然會有不同的範圍結果。但無論採用怎樣的標準,以蘇州、無錫、常州、杭州、嘉興、湖州乃至上海為主要城市的太湖流域作為江南核心區域的地位,則是得到學術界和民眾認識公認的。南京到底有多少符合江南的,不妨通過不同的角度來與江南核心區進行比較。

方言:與江南的確有太多不同

方言,是地域特徵和文化最顯著的體現。江南核心區蘇州一帶被稱為“吳儂軟語”的蘇州話,和南京地區被戲稱為“甩中帶穩”的南京話完全是天壤之別。兩種方言一種屬於吳方言,一種屬於江淮方言,而作為分佈地域廣泛的江淮方言的一種,南京話與鄰省安徽的不少方言更為接近。單從方言的直觀感受上看,南京與江南核心區確實有太大的差異。南京在地域文化上與江南逐漸走遠的趨勢,早在東晉時期就已現端倪。作為東晉王朝的首都,當時被稱為建康的南京吸引了大量來自中原的士族和百姓,由於在文化上具有優勢,這些人的到來在建康引發了一股在語言等方面學習中原人的風潮。南京就是這時開始出現脫離吳文化區發展的趨勢。此後,作為一座政治型都市,南京又隨著政治勢力的演變經歷了多次人口遷移置換,最終導致了南京的方言更靠近江淮。當代的南京方言除了還有少部分元素帶有吳方言特徵外,與吳方言幾乎是天壤之別。

經濟:從前沒跟上江南的節奏,如今走出自己節奏

自從宋代以來,江南地區便成為中國最富庶的地域之一。提到江南的富庶,不少人都會聯想起“蘇湖熟,天下足”的俗語,似乎正是稻米產量的豐盈,造就了古代江南地區的經濟優勢。不過從明朝開始,江南核心區太湖流域的稻米竟然無法自給,反而需要從湖北地區輸入,但明清時期江南的經濟卻依舊領跑全國。這一時期江南經濟依舊能保持優勢,依靠的是一種全新的經濟模式:以種植棉花、桑樹等經濟類作物為基礎,以紡織為主要產業進而進行區域貿易的商品經濟。這種與中國傳統自給自足小農經濟不同的經濟模式,在當時煥發出巨大的活力和生機。史學界所謂的“明代中後期資本主義萌芽”議題,正是在此基礎上產生的。

相比而言,地處太湖流域西北方向,緯度差距並不太大的南京,其土壤丰度、水熱條件等要素卻不如太湖流域優越。因而,明清時期的南京並未像太湖流域一樣發展出類似的商品經濟模式,而依舊是以傳統的自給自足式小農經濟為主。因此,從經濟模式上看,南京確實還不夠“江南”。而進入改革開放以來,蘇南模式民營經濟的突飛猛進,再度讓江南經濟在當代繼續領跑全國。不過,當代經濟模式轉換的頻率卻十分頻繁,根據有學者研究,未來一座城市的經濟發展水平將更多的取決於其政治地位,而不是傳統的區位優勢。因而,南京作為省會的定位也會得到更多經濟發展機會的垂青。事實上,大約自2010年開始,南京的經濟實力便開始悄然崛起並強勢逆襲。今年年初南京也成為省內繼蘇州之後第二個GDP破萬億的城市,成為全國“萬億俱樂部”的第11個成員。而近年來各大知名企業紛紛在南京設立地區性分部,南京的政治優勢無疑是考量的因素之一。在歷史上的兩次江南經濟模式變革中,南京因為其自身條件的不足無法搭上快車,但新形勢下全新的經濟發展前景,興許會讓南京開創出新的發展篇章。

政治:沒爭議,江南古代政治上的“帶頭大哥”

提到江南範圍正式定型的明清時期人們心中的江南,不得不提起一個名詞——“江南八府一州”,指的當時人們心目中屬於江南的蘇州,松江(上海),常州,鎮江,應天(南京),杭州,嘉興,湖州以及蘇州府轄區劃出的太倉州等行政區域。相較於核心的太湖流域地帶,“八府一州”多出了鎮江和南京。這也成為當代南京是否屬於江南的爭論中,支持南京為江南者的一大依據。相較於近現代城市以商業作為城市立足的第一要素,南京則像許多中國古代傳統型都市一樣,以政治行政作為城市立足之基。南京最早的都城——建業城,就是三國時的東吳政權為達到軍事政治目的而修築的。而中國古代以政治為重的環境,使得擁有較高政治地位的城市,更容易成為統御一個地區的中心。因而,南京便成為古代江南的一個政治中心。每次改朝換代時,只要南京被拿下,江南的蘇州、常州等地往往就傳檄而定。因為這種政治統御作用,明清時期的不少吳地士人經常往來南京,使得南京在士人文化上與吳越江南保持著一致。

值得玩味的是,明清時代的南京除了在政治上統御江南外,還統御著鄰近的安徽地區。明代應天府是包含了今天江蘇和安徽兩地的南直隸首府,清代江蘇安徽雖然分治,但作為兩江總督的駐在地,南京對安徽的統御作用依然強勢,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清代安徽省政府的所在地居然是在南京,而不是在作為省會的安慶。因而,從政治上來看,南京的的確確屬於江南,但其政治影響力又不限於狹義上的江南。江蘇和安徽,在明清時的南京相當於其左膀右臂,而安徽長江以南部分,同樣也是稍廣意義上江南的範疇。

而進入現代以來,經濟成為發展的重點,但南京在行政上卻仍然沒有脫離“江南”的範疇。“十五”期間,南京和鎮江一起被劃入蘇南的範疇,這與歷史上“江南八府”的劃定相類似。而在當代的各類長三角經濟帶規劃中,南京始終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2016年,南京又被國務院設為長三角唯一的特大城市。可以看出,當代南京在經濟範疇上也屬於“江南”的範圍。

南京:是江南,又不是江南,但存在的意義絕不僅限江南

無論古代還是當代,江南都有著經濟繁榮、文教發達的高度評價。當代關於南京是否屬於江南的爭論,潛臺詞中無疑有著對南京在當代的城市評價中是否還可以貼上這樣的標籤,是否還屬於這個經濟最為發達區域城市群的一員,以及南京究竟有怎樣的區域影響力的隱憂。實際上,綜合各種角度,從前和當代的南京既是江南,也不是江南,或者說被喻為“吳頭楚尾”的南京是江南的邊界。但作為一座以政治作為主導的城市,南京存在的意義絕不僅僅是限於江南。南朝時期的南京,更多的像中原洛陽的投影,寄託著南朝統治集團保存華夏衣冠,進而驅靖胡塵、光復中原的理想。其後的南北分裂,尤其是北方外族入侵時,南京更是寄予起南方政權重回中原的決心和希望。因此,1659年清廷統治了大半個中國時,依舊忠於明朝的鄭成功在其發動的水軍奇襲中,便將奪取南京作為終極目標。辛亥革命時,當革命起義軍攻克了曾是明朝舊都的南京後,便造成了轟動性的政治影響。作為江南邊緣的南京,很多時候是以中原、以北方作為終極目標而存在,是一種關乎著整個華夏文明的政治道統和文化象徵的維繫。甚至於無論當代南京的經濟與城市影響力如何起落,這種獨特的道統情結依舊在人們心中暗暗延續。因而,無論南京是否江南,南京註定都有自己獨特的承擔,獨特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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