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庭院 舊家情懷


舊時庭院舊家衣,情懷如故——還似舊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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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外婆總是躺在一張很大的竹椅上,用木根似的手用力(吃力)的扇著碩大的蒲扇,有的沒的說著她在這座院子裡與她外婆的故事。如今想來,外婆想起即要說說,東拉西扯的事情是她年少的趣味,亦是她對這個院子裡的情懷。然而我當時偏不愛聽,覺得捉蚱蜢、玩螞蟻也比聽外婆的碎念有趣。我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太陽熱得厲害,外婆便蹣跚的“追”在我後面給我搖蒲扇。我便在這庭院跑來跑去中,過了數個清涼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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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蟬聽幽

白天挖土洞,晚上照樹幹,這是兒時捉蟬的心得。然而挖土洞總要小心,運氣不好可能會遇到蛇,所以寧願晚上抓剛褪去蟬蛻,其身子還顯青綠色的蟬也不去挖土洞了。後來得知蟬在古代象徵著一種高潔的秉性,便對蟬這種清蟲心中生出許多敬意,便再也沒有為了一己之“私”去捉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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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上說“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不知是誰家說的胡話,蟬噪是真的,一聲“伏笛”整個人的心也躁的很,整個院子古苔茂樹所帶來的靜全打破了,兒時心中頗事憤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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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蟋蟀就不同了,隱於瓦隙草跡之間,夜則鳴,聲頗幽。後讀至姜白石《齊天樂·蟋蟀》:“庾郎先自吟愁賦,悽悽更聞私語。露溼銅鋪,苔侵石井,都是曾聽伊處。哀音似訴,正思婦無眠,起尋機杼。曲曲屏山,夜涼獨自甚情緒? 西窗又吹暗雨。為誰頻斷續,相和砧杵?候館迎秋,離宮吊月,別有傷心無數。豳詩漫與,笑籬落呼燈,世間兒女。寫入琴絲,一聲聲更苦。”更覺蟋蟀幽聲似哀,彷彿南唐後主見深院月,聞烏夜啼後嘆得一聲:“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姜白石真蟋蟀之知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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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醉臥

一庭花月松風冷,半醒半醉長是閒。有花、有酒、有美人纖手按笙曼妙雲閒。放浪大化中,不羈世俗。庭院閉戶,即是深山。與損友花間共謀一醉,醉倒便臥,醒來疏雲微雨,花香粘衣。不免一場大笑,一場大哭,共歌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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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牆蘚瓦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苔蘚細微之極,而文人卻看到了苔蘚的生的意義與細膩溫柔的趣味。劉禹錫在《陋室銘》中說:“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文人齋室,不因書列滿架,風雅陳設以及生香筆墨而有味道,反而是因了庭院中階除,老牆,古瓦上的小小的苔蘚而生出無限韻致,引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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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說:“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真正的美,也許,就存在常人看不到,而有心人看到後別生歡喜的事物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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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茶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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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清茶,一場微雨,聽雨滴在芭蕉上,涼了炎夏,卻皺了心事。思蔣捷聽雨——少年、中年、老年都成滋味,卻心境別殊。不知老年有幾人還有曹孟德“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那般幹雲豪氣。此生若有幸遇見,當敬一盞,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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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煮酒

王子猷雪夜訪戴,興發而至,興盡而歸。我獨不能,惟輸在一“懶字”。雪夜庭院觀竹,竹石即為知己,何須煩人?若萬徑蹤滅時有清友雪夜造訪,自當彈琴煮酒,烹羊宰牛;俗人附庸則報以阮籍眼色,或曰:主人閉門不在,臨去未遠復彈琴長嘯,以絕復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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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老院子,老石頭,老花老草以至於老磚老瓦都還是以前的樣子。在一個隨時都在發生變化的世界裡,獨這一方庭院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時光似乎在這裡靜止了,這於我來說是一個只有我能避居於此的桃花源,一切的情懷與記憶都在這裡得到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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