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陳崇嶺
一趙姓秀才雖才高八斗,但因其家境貧寒,恃才傲物,不善於結交權貴,一直得不到重用,到而立之年才被聘為縣學先生,執教高三畢業班國文。
春天,趙先生帶學生郊遊,學生大喜,歡呼雀躍。行到街口,碰上兩犬在大庭廣眾之下私密交歡,見眾人來,兩犬欲各奔東西,急於脫身卻不得。學生見之鬨笑,齊呼“狗打眷子了,狗打眷子了”。趙先生斥之曰“有辱斯文,此為’雙頭鳳’”。
又行之於郊野河堤,正在曬太陽的老鱉被驚動,連滾帶爬紛紛爬到河裡,學生驚呼“王八羔子跑了”“老鱉翻蓋了”。趙先生訓之曰“此為’滾地龍”。
經過一村口,村裡有人家治喪,白衣白幡昭然,學生懼之曰“死人了,死人了”。趙先生誨之曰“此為’歸西去”。
回城後路經一妓院,一群花枝招展的騷狐狸站在大門樓下向學生擠眉弄眼,嚇得學生急躲入先生身後,竊竊私語道“妓女,婊子;妓女,婊子”。趙先生謂之曰“此為’站門廳”。
半天郊遊,學生興奮,甚歡。趙先生布置作業,下午每人交一篇遊記。
午後,平時一頑劣生率先將作業呈給先生。趙先生觀之,乃一首詩爾,即誦之:
師父師孃雙頭鳳,
生個兒子滾地龍,
師父若是歸西去,
師孃也去站門廳。
趙先生誦完情不自禁大笑,隨批一首復之:
師父本缺釵頭鳳,
盼爾弟子皆成龍,
馬蹄春風觀花去,
何愁長安站門廳!
陳崇嶺於2020.03.1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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