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投降儀式,日本戰敗三十年後一個士兵的受降


1974年初,一位日本青年旅行者來到菲律賓境內旅遊,在一個偏僻的荒野裡,這位青年偶然發現了一名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不幸的幸運者,他就是三十年前日本帝國陸軍第十四地區集團軍參謀長司令部特別中隊中尉廣己田。

奇特的投降儀式,日本戰敗三十年後一個士兵的受降

1945年,廣己田所在的日軍陣地被美國軍隊攻佔後,他和其他被打敗的日本官兵一起退避荒野,過著東躲西藏的隱居生活。戰鬥結束後,美國軍隊、菲律賓軍隊和警察先後多次前來搜尋逃亡者。廣己田的同夥有的被抓住,有的被誘降,有的自戕。廣己田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在荒野中一躲就是整整三十年。

當廣己田碰上日本旅行者時,是他三十年來第一次見到本國人,聽到了本國的國語,不由得心潮澎湃,老淚縱橫。但他死活不相信日本已戰敗投降。

青年旅行者把巧遇廣己田的消息帶回了日本國內。為了使這位躲藏了三十年而不肯投降的陸軍中尉正視現實,放棄幻想,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日本軍方派廣己田當年的指揮官吉見谷口少佐親自前往菲律賓,向他下達投降命令。於是,一個在荒郊野外舉行的奇特的受降儀式開始了。

奇特的投降儀式,日本戰敗三十年後一個士兵的受降

1974年3月9日中午之後,廣己田謹慎地爬出隱藏地,渡過一條河流,穿過沿河生長的棕櫚樹,大約走了兩小時,來到一個島上居民伐木造房的地方,這裡離約定的地方歌山角已經不遠。

總算捱到了黃昏時分。他爬上一座小山,俯視歌山角。這裡是兩個星期之前,日軍聯絡員野呂五十玲和他會面談話的地方。野呂五十玲向他證實了日本戰敗投降的事實,但廣己田還是連連搖頭說:“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拒絕接受任何人的勸降和誘降,除非我親耳聽到我過去的長官對我親口下達命令。”

野呂五十玲十分難過,和他約好了下次的聯絡方式,便遺憾地走了。兩天前,野呂五十玲把一封信放在他們指定的地方,告訴他為了讓他放棄遊擊生活,他過去的上司吉見谷口少佐己親自趕來,向他宣佈投降口諭,並約定今晚在歌山角會面。

會面的時間終於到了。廣己田端著槍跳過一排籬笆,走到帳篷附近的一棵婆娑樹的蔭處。野呂五十玲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大聲問:“是己田嗎?我是野呂五十玲。”

廣己田大膽地走了過去。野呂五十玲一邊和他握手,一邊沖帳篷裡喊:“谷口少佐,己田到了!”

谷口少佐穿著軍裝,戴著軍帽出來了。廣己田瞪大眼睛注視著,當他確認對方是自己當年的上司谷口少佐時,他迅速上前向上司行禮,並報告道:“少佐長官,廣己田中尉前來向您報到,聽從您的命令。”

谷口少佐說:“你是好樣的。我為能有你這樣的部屬而高興。”少佐上前和他握手,然後表情嚴肅地說:“授降儀式正式開始。廣己田中尉,我以你上司的名義,向你宣讀命令。”

廣己田屏息靜聽,少佐用低沉的聲音唸完宣佈投降的命令。少佐唸完,廣己田仍在木訥地等待下文,忐忑地問:“這、這……真的是投降了?”

少佐說:“接受現實吧。所有的日本軍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接受了,我也一樣。”

野呂五十玲在少佐宣讀命令時,為他們拍照,為這個投降儀式留下了難得的資料。

奇特的投降儀式,日本戰敗三十年後一個士兵的受降

廣己田突然“哇”地一聲哭了:“我們真的打敗了?這些混蛋怎麼搞的?我這些年作為皇軍的一名游擊隊戰士到底為了什麼?我固守了三十年‘日本不敗’的信念,難道就是為了聽到這個命令嗎?嗚嗚……”他一邊抽泣,一邊把步槍的槍栓拉回,退出了子彈。

谷口少佐拍拍他的肩,酸澀地說:“己田中尉,一切都結束了,戰爭、你的流浪生活,還、還有‘日本不敗’的神話……”

(司志政摘自《360°掃描帝國間戰火・戰之奇》中國文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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