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分鐘的影片《殺生》:心死比人死更可怕,眾人真的是個聖人

一部懸疑荒誕式的喜劇,或者講它是一部悲劇。

2009年,管虎和黃渤合作《鬥牛》,憑藉這部劇,黃渤成為了當年的金馬影帝,之後2012年兩人再一次籌劃新片《殺生》,據黃渤本人描述,這部劇是他見過管虎導演最下功夫的一部影片。

看過《鬥牛》的人都知道管虎擅長諷刺現實的悲劇題材,他會在劇中加入一些笑料在引發歡笑的同時,揭示故事背後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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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故事的開篇我們就能感覺到一種壓抑感,被大山圍繞的一個小村落——長壽村 。

村裡有著祖輩傳承的規矩,村裡的長者掌管著這裡的秩序,封建迂腐的氣息瀰漫著整個村落,而牛結實(黃渤飾演)在其中如同一個沒有教條約束,完全自由的個體,他調戲寡婦,破壞聖水儀式,盜人家祖墳,他在這個看似安靜祥和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那高高的山和山頂上的一塊巨石就像一道圍牆,隔離了外面的天地,牛結實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生活,眾人籌謀著算計他,卻又不想落下個殺人犯罪的名頭,最終整個村裡人演的戲讓牛結實失去了對自我的肯定。

故事的結局還是有些暖意的,牛結實明白了真相,為了他和馬寡婦肚子裡的孩子,他展現了一個男人的擔當,獨自一人拉著棺材走出了大山,在山腰上安葬了自己,那藍色的棺材在大山裡分外扎眼,在一次次的震動中,山頂上的大石頭也終於砸毀了這個封建的社會,

馬寡婦抱著他們的孩子迎著一朝陽離開了小鎮,她笑的很開心,未來一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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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孩子的未來,他犧牲了自己,他獨自一人拉著棺材走在街道里,挨個還了每家每戶的東西,在大家的目光中,他跪在地上無奈的磕頭講到:“孩子無罪,孩子無罪,孩子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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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輩的過錯不能怪到下一輩身上,請在我這裡結束吧,讓我自己的生命來洗刷我自己的罪孽。”

我彷彿聽到了這樣的心聲,最終他用自己的生命救贖了這個愚昧的村落。



有很多劇情表現了牛結實和眾人不同的思想,比較激進,受人排斥。

牛結實參加村裡人的酒席,送給東家的賀禮都是金銀首飾,在眾人的驚訝中他毫不掩飾的講到是從他們家祖墳裡刨出來的,眾人大跌眼鏡,可他卻說“還要我說什麼呢?守著金飯碗去乞討確實活該,你個傻蛋牛XX”

在牛結實的思想中,好東西是留給活人的,死人再怎麼樣也沒有活人重要。這樣的寓意在開篇的劇情中就有體現,牛結實在這裡體現的是一種新的思想,他希望改變村裡頑固的教條,給更多的人以自由。

村裡老祖宗水葬的時候,馬寡婦被安排陪葬,一條鮮活的生命卻要陪葬給一個已經壽終正寢的老人,無論出於什麼禮數,規矩,賠上人命就是犯罪,當牛結實把馬寡婦從水裡救出來抗走時說道“這麼多人看到不救是吧?這麼好的婆娘,安逸的很,看啥子,不要嗦,不要我自己拿回去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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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在意影片中的一些特寫鏡頭,通過這些對於影片背後的意義往往有很深層次的感悟。

影片結束的時候有一段動畫,音樂盒裡一隻身體裡插著鑰匙的小魚在大海中自由的遊蕩,他和別人都不一樣,最後他找到另一隻不一樣的小魚陷入了愛河,在最後閃過了片中的魚鎖。

我們從中體會它們隱喻的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在牛結實的脖子上有幾把鑰匙,一個是打開佛龕門上的魚鎖的鑰匙,另一把打開了小胖墩腳上的鐐銬,還有一把纏著繩子,是給音樂盒上發條的鑰匙。

佛龕被牛結實一個人佔據,只有他能打開佛龕,他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那魚鎖就像自由的界限一樣,牛結實在其中是一個心靈得到救贖的人,他竭力的希望挽救村民內心的想法,不希望他們把自己關在囚籠中,可是他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卑微的,所以他要有一方淨土守護自己的內心不被教化。

村裡掌握條令的都是年齡最長的人,對於小孩子他們的心還沒有完全的固化,他們心裡還有自由的光亮,但如果放任不管他們也會變成下一代規矩裡的人,小胖墩因為說出來實話被村民鎖在屋子裡,因為他心中還有光亮,村民們要把這灰暗一點點灌入孩子的思想中,徹底教化他們。

牛結實用唯一能打開自由大門的鑰匙給小胖墩開了鎖,解救了一個即將落入深淵的孩子。

影片中看似關住了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其實不過是人們內心的私慾沒有得到滿足,用這樣的行為關上了孩子心裡的對自由嚮往的大門。

牛結實上山赴死的時候,唯一帶走的只有那個音樂盒,塑料蓋裡的那條小魚和牛結實一模一樣,從小魚身上發出的是幸福的聲音,那個塑料盒隔開的世界是自由和光明。

這也意味著牛結實放棄了抵抗,沒有辦法給所有人救贖,他的心死了,被眾人的目光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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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身邊如同眾人是聖人這樣的設定數不勝數,這就是所謂的少數服從多數案例。

有些時候對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大家都會本能的抗拒,在一個公司中也是這樣的道理,新想法的出現往往會遭到眾人的非議,其實不過是影響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往往即便公司瀕臨倒閉,面對個別員工提出的改革方案,公司內部的高層和大多數是反對的,他們會指出新計劃的弊端和危險性,卻忘記了它原本也是為了拯救企業的一條方案。

而劇中的牛結實就如同一個新的思想在與舊的迂腐者之間的抗爭,儘管牛結實並不完美,但如果大家能試著接受並且擯棄原本錯誤的教條,這個小鎮原本還是可以很幸福的。

新的想法往往需要眾人的完善才能發揮光亮,但這樣一個點火者卻是必不可少的,也許你也知道,只是不想發言,盲目的做了別人的跟從者。

最可怕的就是明知道沒有出路還是一味的沉淪下去,不願意改變,當希望的光芒照入現實,最可怕的就是關上那扇窗,就如同面對困難選擇矇蔽自己的雙眼的人,鴕鳥心態是很難有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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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力量是可怕的,指鹿為馬無人敢言不是,這種時候是非對錯還有什麼意義嗎?

當眾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一個人的時候,即便他沒有問題,慢慢的他的心理也會出現變化。一個正常的人就這樣變成了別人眼裡的異類,也成了自己心裡的異類。

當他明白別人都把他當異類,對他避之不及的時候,他的心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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