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一劍了卻餘生願,世間再無程蝶衣

了這部電影感觸真的很深。
電影的開頭,程蝶衣提醒段小樓兩次時間,就可以看出程蝶衣的痴情,電影的最後又回到了開始的畫面,蝶衣小樓二人十一年後再次同臺,霸王早已不比當年,虞姬仍不忘初心。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蝶衣喃喃道,小樓卻像以前一樣笑著說錯了錯了。他不知道這是蝶衣再回首他的一生,總結他的一生,他本是男兒郎,他已從戲裡走出來了,他不再是虞姬,因為霸王早已負了他,也正因如此,他的一生,再無寄託,拔劍自刎,揮別霸王。

《霸王別姬》:一劍了卻餘生願,世間再無程蝶衣


不瘋魔不成活,其實這句話很可笑,因為這樣的話從來不是程蝶衣自己說的,也從來不是他自己的感悟。你說我瘋魔,只是你我道不同,我行的道你不懂,所以你覺得我瘋癲,覺得我痴魔。從小豆子進了戲班的大門,所有的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他最終成為虞姬是思想的轉變。
第一次,是在他的幼年,被母親豔紅切割掉的第六根指頭,這是身體上的具象閹割,目的是為了進入戲班從藝,這是他悲劇人生的開始,男孩成為戲中唯一女性”虞姬“的必經之路;

《霸王別姬》:一劍了卻餘生願,世間再無程蝶衣


第二次,是他逐步長成,一直唸錯《思凡》的唱段,”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這是程蝶衣心心念唸的男性意識,師傅卻一直通過身體上的懲罰進行灌輸,這是一次身體與精神上的閹割;
第三次,是大師兄用菸斗捅破了程蝶衣的嘴巴,滿嘴鮮血,大師兄給予他的不僅是兄弟之間的情感寄託,更加是他被母親”拋棄“後唯一情感寄託的個體,這無疑與第一次母親切割他手指的段落形成互動,是精神上的徹底閹割;

《霸王別姬》:一劍了卻餘生願,世間再無程蝶衣


最後一次,就是生理與心理上的徹底閹割,即在張公公府上唱堂會,”虞姬總有一死“,他被張公公姦汙了,

程蝶衣是他披上華麗的羽翼遮蓋住本我的開始,也是他自刎卸妝的結束,霸王成就了虞姬,虞姬別的卻是一個個銜接不息的時代。

《霸王別姬》:一劍了卻餘生願,世間再無程蝶衣


他為前朝太監唱戲,為鄉紳惡霸袁四爺唱戲,為日本人唱戲,為國民黨官兵唱戲,為人民解放軍唱戲。


無論是烏江自刎的虞姬還是酒醉放浪的貴妃或是死而復生的杜麗娘都被其演繹的出神入化,好似靈魂附體搬的奇蹟....但凡入戲,哪還管看官是誰,並非忘卻國仇家恨,只不過偏執癲狂到只知道“從一而終”四字,對戲是如此,對戲中人更是如此,就這樣幻想的活在自己的烏托邦中,被拒絕至自我欺騙,循環反覆,直到段小樓由著第二個虞姬上了臺,他不斷退卻原諒的心徹底崩塌,戲外還能夠逼迫自己隱忍,可戲裡的位置也被佔了去,這一刻,無路可逃心燒成灰

《霸王別姬》:一劍了卻餘生願,世間再無程蝶衣


內心世界空靈無雜物的蝶衣是不可能在這個充斥著慾望的罪惡之城得以生存,這是個人的悲劇亦是時代的悲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杜牧的“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總會讓我憶起那個比煙花還要酸楚幻滅千萬倍的江邊虞姬,在漫天風雨的歲月裡回眸淺笑,清唱著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的萬劫不復!
離合有時,恨愛隨風埋心底;舊事莫提,幾度風雨幾番情;張生蝶衣,斑斕血淚早訴盡;歲月久長,重逢何在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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