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下，與成群的企鵝“乾瞪眼”，看憨態可掬的海豹悠閒自在地曬太陽，把藍得發亮的海面當鏡子……這些以往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純淨唯美的南極場景，是蘭州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肖灑教授、陳書燕副教授2020年獨一份的記憶。
受邀參加中國第36次南極科學考察隊中唯一一個植物科考小組的肖灑教授、陳書燕副教授1月13日從蘭州出發，一路轉機途徑上海、巴黎、聖地亞哥、蓬塔阿雷納斯，於1月17日抵達南極長城站，開始為期13天的南極科考之旅。在完成既定科考任務後，他們於1月29日離開南極長城站原路返回，2月3日到達蘭州。他們也是此次南極科考隊中唯一來自甘肅的科研團隊。
此次南極之旅，他們採集到的約100斤土壤樣本和植物樣本等目前仍在雪龍號上，受疫情影響，預計3月底回國的雪龍號將推遲迴國。接下來，他們將對採集回來的樣本進行科學測序、分析後，繪製出一張南極植物圖譜。
南極也有植物
提到南極，人們想得最多的是那裡極寒的天氣、可愛的企鵝、憨態可掬的海豹、漂浮在海中的冰山……要說南極也有植物，不少人心中會有一個大問號。而對肖灑和陳書燕來說，南極的植物是他們此行重點關注的對象。
“南極科考領域非常廣泛，包含海洋、大氣、地質等，但是相對來說研究植物的很少，甚至有人認為南極沒有植物。其實南極植物種類不少，如藻類、地衣、苔蘚和被子植物等，而且植物類型很有代表性。”肖灑說。
此前，他們所在的研究團隊主要圍繞青藏高原的生態環境進行研究。隨著研究深入，他們愈發覺得青藏高原的生態環境和極地生態環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把研究放到兩極去”就成為團隊努力的目標和方向。
“踏上南極大陸，親眼看到那些只在文獻上見過的綠色植物，大自然的力量讓人心生敬畏。厚厚的苔蘚遠看像一大片草原，近看這‘綠絨毯’上還長著南極發草呢。有時候我覺得大自然也很神奇，在這麼惡劣的自然條件下，竟然還有生長如此茂盛的植物。”陳書燕感嘆道。
為南極植物繪製圖譜
“這裡常年大風，3-4級風都是好天氣，在野外行走一直都是逆風而行的感覺，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風颳走！”讓陳書燕難忘的是南極的大風。
冰雪、低溫、暴風、強紫外輻射……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每天都要步行數十公里採樣，南極半島許多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13天裡，他們完成了針對南極長城站附近植物種類、分佈、多樣性的調查；哪個地方植物多樣性高，哪個地方多樣性低；植物的形態學特徵和所屬的門類如何；植物分佈區的海拔、光照、坡向，土壤的類型、溫度、溼度等條件有怎樣的變化……這些觀測數據都被他們一一記錄在案。
用眼去看，用手去觸摸，用心去體驗，用腳去丈量……這些不僅讓他們對南極植物的整體情況有了直觀感受，一張南極植物簡易圖譜也在他們腦海中逐漸清晰。
“我們在野外更多的是直觀的觀察，例如南極植物如何適應極端環境；南極植物之間的相互關係；全球氣候變化對南極植物會有什麼樣的影響等方面的分析都需要在室內進行相關實驗以後才能有結果，所以重點、亮點主要是在室內後期的這些分析工作上。”肖灑說。
在南極過春節
作為地球上唯一沒有人類定居的大陸，南極無疑是每一顆心靈嚮往的詩與遠方，肖灑和陳書燕也不例外。
每次外出工作，他們總會碰到企鵝、海豹、海獅等，“我們當時被允許進入‘企鵝島’保護區監測長期觀測樣方的情況，很多企鵝和企鵝寶寶就會圍著你，盯著你看。還能看到海豹趴在海灘上曬太陽，做實驗的時候賊鷗還會啄你的揹包。在南極，動物不太怕人，見到你有時會跑過來，很有趣。”陳書燕這樣描述南極。
1月24日，大年除夕下午，他們包餃子、吃年夜飯，邀請其他國家隊員一起舉辦站內春晚，北京時間的零點，隊員們一起敲響長城站大鐘，同億萬國人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
“我們的南極之旅已經結束，但工作才剛剛開始，希望能夠將南極植物的研究工作做得更細緻更深入，與青藏高原的生態研究進行比較分析，讓蘭大在這個領域的科研走在國際前沿。”肖灑說。
文丨掌上蘭州•蘭州晨報記者武永明 通訊員孔子俊
圖丨蘭州大學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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