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羌关系之先零之乱

先零羌乱(永初元初年间107-118)

滇零:先零别种,不知代数。

西域都护班超离任后,任尚接任,因不满任尚苛政,西域各国纷纷叛汉。

汉安帝永初元年夏,遣骑都尉王弘发金城、陇西、汉阳羌数百千骑出征西域。王弘迫促发遣,群羌恐惧远屯不还,行到酒泉,多有散叛。诸郡各发兵捉拿,有的举动过激,毁伤了羌人庐落。

先零别种滇零,与钟羌诸种大为寇掠,断陇道,群羌起叛,郡县畏懦不能制。

永初元年夏(107),遣车骑将军邓骘,征西校尉任尚为副,率五营及三河、三辅、汝南、南阳、颍川、太原、上党兵,合五万人,屯汉阳。

永初二年春,诸郡兵未至,钟羌数千人先击败邓骘军于冀西,杀千余人。冬,邓骘使任尚及从事中郎司马钧率诸郡兵与滇零等数万人大战于平襄,任尚大败,死者八千余人。

于是滇零等自称“天子”于北地,招集武都、参狼、上郡、西河诸杂种羌,

众遂大盛,东犯赵、魏,南入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遂寇钞三辅,断陇道,河湟之地汉人死亡不可胜数!朝廷不能制,遂诏邓骘还师,留任尚屯汉阳,节度诸军。因邓太后故,邓骘无功反拜大将军,又封任尚乐亭侯,食邑三百户。

永初三年春,复遣骑都尉任仁督诸郡屯兵救三辅。任仁每战不利,汉兵数挫。

永初四年春,滇零遣人寇褒中,燔烧邮亭,大掠百姓,汉中太守郑勤出战,大败,死者三千余人,太守郑勤及主簿段崇、门下史王宗、原展俱战死。因军营久出无功,有废农桑,乃诏任尚将吏兵还屯长安,罢遣南阳、颍川、汝南吏士。任仁战累败,士兵放纵,槛车征诣廷尉诏狱死。

永初五年春,任尚坐无功免,羌势益盛,入寇河东,至河内,羌祸延烧至汉朝内郡。

因三辅扰乱,凉州孤悬,且朝廷高官多是内郡人,并无守战之意,皆进言徙边郡以避寇难。朝廷从之,遂移陇西于襄武,安定于美阳,北地徙池阳,上郡徙衙。百姓恋土,不愿离开故地,于是割掉百姓庄稼,毁掉百姓房屋,逼迫内迁。时旱蝗饥荒,加之劫掠和官府暴行,流亡死者无数,内迁途中,丧其大半,百姓怨愤。

永初五年秋,汉阳人杜琦及其弟杜季贡、同郡王信等于羌通谋,聚众上邽城,杜琦自称安汉将军。朝廷诏购募得杜琦首者,封列侯,赐钱百万,羌胡斩杜琦者,赐金百斤,银二百斤。杜琦被刺杀,杜季贡、王信被几百,王信被斩杀,杜季贡逃出,依附滇零。

永初六年,滇零死,其子零昌立。零昌时年幼,同种狼莫为其计策,以杜季贡为将军,别居丁奚城。

永初七年夏,骑都尉马贤与护羌校尉侯霸掩击零昌别部牢羌于安定,首虏遣人,得驴骡骆驼马牛羊二万余头。

元初元年(114)春,零昌遣兵寇雍城。号多、当煎、勒姐分兵钞掠武都、汉中,与零昌通谋。侯霸病卒,汉阳太守庞参代为护羌校尉。参以恩信招诱。

元初二年春,号多等率众七千余人诣庞参降,庞参遣号多等诣阙,赐号多侯印绶遣之。庞参率部还居金城令居,打通河西道。零昌复遣叔都率众寇益州。蜀人陈省、罗横应募,刺杀叔都,皆封侯赐钱。

元初二年秋,益州寇解,河西道通,于是朝廷事屯骑校尉班雄屯三辅,以左冯翊司马钧行征西将军,督右扶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风都尉皇甫旗等,合八千余人。护羌校尉庞参率部及羌胡义从兵七千余人,与司马钧分道并北击零昌。庞参至汉阳郡勇士县,为杜季贡所败,于是引退。司马钧率军独进,攻丁奚城,拔之,大获全胜,杜季贡率众逃遁。司马钧令仲光、杜恢、盛包等收割羌人庄稼,仲光等人不听节度,贪功纵兵深入,被羌人设伏击之。司马钧在丁奚城中,怒而不救,仲光等战死,死者三千余人!司马钧逃还,坐征自杀。(本是大胜,转眼成空)护羌校尉庞参以失期军败抵罪,以马贤代领护羌校尉事。又以任尚为中郎将,将羽林、缇骑、五营子弟三千五百人,代班雄屯三辅。

任尚用虞诩计,以骑兵轻袭丁奚城,击败杜季贡,斩首四百余级,获牛马羊数千头。

元初三年夏,度辽将军邓遵率南匈奴击零昌于灵州,斩首八百余,任尚遣兵击破先零羌于丁奚城。秋,任尚又遣轻骑击零昌于北地,杀其妻子,得牛马羊二万头,烧其庐落,斩首七百余。

元初四年春,任尚遣当阗种羌榆鬼等五人刺杀杜季贡。秋,任尚复募效功种号封刺杀零昌,封号封为羌王。冬,任尚将诸郡兵与护羌校尉马贤并进北地击狼莫,马贤先至安定青石岸,狼莫逆击败之。任尚兵到高平,于是与马贤合势俱进,狼莫撤退,任尚、马贤追击,至北地,相持六十余日。战于富平河上,大破之,斩首五千级!还得所略人男女千余人,牛马驴羊骆驼十余万头,狼莫逃走。于是西河虔人种羌一万一千口诣邓遵降。

元初五年(118),邓遵募上郡全无种羌雕何等刺杀狼莫,赐雕何为羌侯,封邓遵武阳侯,三千户。任尚与邓遵争功,又诈增首级,受赇枉法,贪污千万以上。于是槛车征任尚弃市。

自零昌、狼莫死,诸羌瓦解,三辅、益州无复寇乱。

自永初元年至元初五年,由先零而起,羌乱凡十一年,祸及内郡三辅、河东、河内、益州等地。汉军兵连师老,军旅耗费,用二百四十余亿,国库为之一空,边民死者不可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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