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盜版豬肉
王婆開竅了，我真心想替她開瓶香檳慶祝一下，這真不容易，難怪都說教唆犯罪比犯罪者本身罪惡更深，也不是誰都能有這個本事教唆別人去犯罪的，至少我是不行的。
“外面的男人？”我一邊心裡放著鞭炮，一邊臉上還得裝作“我是純傻逼”的樣子看著王婆。
王婆鄙夷的衝我搖著頭：“武大啊，你說你那麼大的人了，這點事情難道都不懂嗎？”
我誠心誠意的衝她拱拱手，將傻逼的氣質進行到底：“還請王乾孃明示。”
王婆剛想開口跟我說，卻又道：“這沒根沒據的事情，我也不好瞎說，反正呀，你自己多個心眼吧。”
我一邊點頭一邊笑：“是是，一會兒就給你瞎說的證據。”
“啊？你說什麼？”王婆呆了一下問我。
我連忙將桌上的首飾往她那邊推了推：“乾孃，這些你都收了吧。”
“這首飾我不要了，你自己好好收著，你讓你家娘子也把那些好首飾都退了吧，這世上沒有什麼平白無故的事情，怕是有人對你家娘子有什麼企圖，你可千萬別因為這些東西丟了自己的娘子啊。”王婆說著又把首飾都推還給了我。
我表面上憨憨一笑：“不就是些首飾嗎？怎麼會丟了我娘子呢？王乾孃說的嚴重了。”心裡卻叫：對，對，就往這思路走，沒錯。
王婆衝我“哼”了一聲，“你家娘子生的如此好看，指不定有人早在暗地裡盯著了，你別傻呼呼的還在這裡嬉笑。”
我忙點頭：“多謝王乾孃好意，我知道了，知道了。”說著又把那些首飾推向她，“改明我就讓金蓮把那些好首飾退了，這幾個你就拿著，你不拿去，我也沒借口給她買新的呀。”
王婆看看我又看看那些個首飾：“你這話……說的也不錯，那老身就不客氣了。”最後還是笑眯眯的把首飾都摟進了懷裡。
我送她出了門，看著她高高興興的回到茶鋪裡，然後靠在門口，心裡默數著倒計時：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字還沒念出來，王婆的茶鋪裡已經傳出各種哭鬧打罵的聲音來。
緊接著潘金蓮雙手掩面奪門而出，看得出來她早就哭的不行了，然後就是那個被王婆追著打出來的西門慶緊隨其後出了茶鋪一溜煙就消失在了街角處。
我不敢怠慢，在潘金蓮看到我之前先一步從後門溜了出去。我不能讓她發現我，這倒不是怕她會揭穿我，因為即便我在家看到了這一幕，也不能代表是我叫人去調戲她的，我之所以要走，還是因為我無法承受她的眼淚。有首歌唱的好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其實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做這種陰損的事情。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可是頭頂厚厚的烏雲並沒有散去，似乎它們還在醞釀著下一場更大更猛的暴雨。
我踱著小碎步一個人往事先跟惲哥約好的地方走去，還沒等到地方，邊上就有個賊眉鼠眼的小子挨著我的肩膀小聲問我：“大哥，要豬肉嗎？”
我好奇的看著他問：“你這豬肉應該不是本地豬吧？”
他衝我“嘻嘻”笑了笑：“是本地豬能這麼賣嗎？您要不要？新鮮的，這價錢絕對比肉攤上的便宜一半以上。”
我更加好奇的問他：“你這豬難道是島國出產的？每一塊豬肉上都畫著一個全裸或者半裸大美女？”
“大哥，您說什麼呢？”賣豬肉那小子不懂了。
我悄悄問他：“豬肉在你們這裡是不是女人的意思？你明著說賣豬肉，其實是想說賣女人啊？”
賣豬肉的直接道：“我就賣豬肉，真的豬肉，沒有女人。”
我撓撓頭：“這我就不懂了，你一個賣豬肉的，幹嘛弄的跟賣色情盜版碟一樣偷偷摸摸的啊？難道古代男人都流行在豬肉身上挖個洞自己用？”
賣豬肉的小子被我說的愣住了，好半天沒緩過神來，這時候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他之所以偷偷摸摸的賣是因為這豬是他偷來的，明著賣容易被抓。”
我一扭頭就看到惲哥正慢慢朝我這邊走過來：“朝廷有明文規定，所有養殖的家畜一律只能在當地指定的肉攤子上賣，私賣的都屬於違法，是要被抓的。”
賣肉小子一聽有人這麼說，轉過身就想跑，我一把拉住他：“你手上有活豬嗎？”
小子看看我又看看惲哥，大概覺得我們兩個不像官府的人就點了點頭。
我說：“我買一頭，但不是現在要，你只要等到衙門裡那個叫武松的都頭一出差，就可以把活豬給我送來了。”說著，我把武大郎家的地址告訴了他，“你記住，一定要等武松外出公幹以後再送來，一定要一頭活豬，明白嗎？”
那小子不明白的問我：“你買活豬可能是為了吃個新鮮，可為什麼要等武都頭出門啊？”
我說：“你懂什麼，武松是我弟弟，我買偷來的豬肉吃，那就等於是購買贓物，他作為公安人員，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在自己家裡發生的。”
小子似乎明白了什麼衝我點點頭，然後又悄悄問我：“那是不是選個月黑風高，周圍人都看不見的時候送來更好些啊？”
我讚揚的點點頭：“小子還是有點腦子的啊。”說著從懷裡拿出枚銅幣丟給他，“這個算訂金你先拿著，到時候豬到了另外給錢，價格就按照市價來，我一文錢都不少你的。”
小子平白無故得了幾枚銅幣頓時眉開眼笑：“哥哥您瞧好，這事情就包我身上了。”說完轉過身就沒了影子。
“你買豬是為了吃？”惲哥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還是另有用處？”
我笑著衝他說：“當然是為了吃啊，豬嘛，還能有什麼用？”
惲哥一邊跟我並肩走著一邊小聲道：“我到曾聽聞這豬除了頭以外，它渾身上下的骨頭跟人其實是差不多的……”
我猛地停住了腳步，生物結構課上老師也曾跟我們講過豬的內部結構跟人類身體的內部結構相似率在83%以上，甚至連DNA都是十分接近，可這裡是封建的古代，為什麼一個古代的男人也會知道這種事情呢？
惲哥見我沒跟上他的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我：“怎麼不走了？還有沒幾步就到了。”
我勉強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問他：“上次你說你要走了？究竟什麼時候走啊？”
惲哥進了一家茶鋪，沖茶博士要了一壺茶之後才緩緩問我：“怎麼？急著要趕我走了嗎？”
我又“嘿嘿”傻笑了一下：“怎麼會呢？我是捨不得你。”
“哦？真的是捨不得？”他又問。
“額……”我越來越發現這傢伙洞悉事物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厲害，我所做的所有事情，他幾乎都能看出個一二來，甚至連我此時此刻在想什麼，他都能猜得到。如果他跟我身在同一個時代，我相信我早已經被他全部看穿了。
“我跟她說我出生朱門，家財萬貫，只要她願意，我便娶她做大，享用世間無上繁華，可她沒有答應。”他突然說。
我“啊？”了一聲之後才明白他指的是剛才跟潘金蓮在王婆茶鋪裡的事情，“哦，她可能不不相信你說的話，以為你是在吹牛的。”
他點點頭：“於是我拿出百兩銀票贈與她……”
我大吃一驚：“你竟然那麼有錢？”
他拿眼瞟了我一眼，淡淡道：“假的。”
我“哦”了一聲，其實真的假的，又關我什麼事情呢？於是我又接著問他：“那然後呢？”
他繼續道：“她還是沒有接受。”
“她可能要的不是這些物質上的東西。”我說。
惲哥又看了我一眼，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酌了一口：“所以我說，我很喜歡她，會一輩子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只要她能答應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為她做。”
“那她說什麼？”
“她說她已經跟了武大郎了，今生沒有想著要跟別人的念頭，即便武大郎有一天死了，她也絕不會再嫁別人。”
潘金蓮的回答一定十分堅決，不然此刻惲哥臉上也不會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那再然後呢？”我很怕惲哥告訴我，他被潘金蓮的態度所感動，於是將我叫他勾引她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惲哥搖了搖頭：“後來我覺得她不是你所認為的那種蕩婦，想替你問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可是她卻急著要走，不願意多聽我一句，正當我攔著她不讓她走的時候，王婆突然回來，正巧撞見我們拉扯的景象，潘金蓮乘機奪門而去，而我卻被王婆當做調戲良家婦女被打了出來。”
我懸了半天的心總算在這一刻落了下來，還真是危險，一旦讓潘金蓮知道是我在背後搞小動作，她萬一在家跟我鬧，讓武松知道了，我這條小命估計是不用活了。
惲哥淡淡的看著我問：“王婆那裡可能對剛才的事情有些誤會了，你會去替嫂子解釋嗎？”
我微微一笑，心裡暗道：能讓別人都誤會她，那才是我要的效果呢。嘴裡卻說：“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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