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刺秦王為什麼是一場註定失敗的鬧劇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這句千古絕唱是在荊軻去刺殺秦王的前一天,他的摯友高漸離為他送別所賦的歌,真的是神預言,果然壯士一去不復還。那是說,當時他們早知道這次刺殺行動成功的幾率極低嗎?當然不是!試想秦王贏政是什麼人,在當時的人看來,是出了名的殘暴。如果刺殺不成功,惹惱了秦王,必遭滅國之禍。所以,在刺殺之前他們做了非常周全的準備,他們能夠接近秦王,又絲毫引起他的懷疑,可以說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而且當時刺殺的環境也是對他們非常有利的,有劇毒的匕首隻要輕輕地劃秦王一刀就必死無疑了。但最後還是失敗了。這是為什麼呢?


荊軻刺秦王為什麼是一場註定失敗的鬧劇

易水送別

刺客荊軻

刺殺當天,荊軻和其他燕國使者一起拜見秦王。荊軻為正使,他捧著從秦國叛變的將領樊於期的頭顱走在前面,隨從的秦舞陽為副使捧著燕國的地圖走在後面,慢慢地走到秦王跟前。當走到秦王面前的時候,秦舞陽的臉色變得萬分驚恐,手腳止不住哆嗦。大臣們覺得很奇怪,秦王也開始覺得不對勁。這時,荊軻笑著替他解圍:“沒有見過世面的粗野人,第一次見到天子,被大王的天威給震懾了,望大王不要見怪。”於是,消除了秦王的懷疑。秦王接過地圖,慢慢地展開。那把準備刺殺他的匕首就藏在地圖的卷幅中,當地圖舒展到最後的時候,匕首露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荊軻右手拿起匕首,左手拉住秦王的衣袖,刺向秦王。但沒有刺到,秦王受了驚,馬上抽身站起來,把衣袖給扯斷了。他拿起旁邊的劍,要拔劍還擊,但劍太緊,卡在劍鞘中拔不出來。沒有武器,面對荊軻的追殺,秦王只能圍著柱子一個勁地躲。當時秦國的法律規定,任何人不得帶兵器進入內殿。在場的大臣侍從只能空手對付荊軻。在場有個御醫,他甚至用藥囊來扔他。看來這是一個刺殺的絕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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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不斷追著秦王刺向他,秦王不知所錯,只能圍著柱子跑,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大王,把劍背起來!”秦王把劍放在背上,終於拔出了劍,他一劍揮下去,斬斷了荊軻的左腿。荊軻最後把匕首扔向秦王,沒扔中,匕首插在銅柱上。秦王向荊軻連刺連刺八劍。荊軻知道,刺殺失敗了,自己也馬上要死了。臨死前心有不甘,靠在柱子上,大聲嚷道:“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要生擒秦王,要挾他歸還侵佔了的地盤,來報答燕太子丹,錯過了刺殺的時機。”最後,荊軻被殺了,場面像鬧劇一樣的刺殺也以失敗告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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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的武功竟差成這樣,開始的時候現場沒有一件能對付他的兵器,而他手上又有一把有劇毒的匕首,不用刺中要害,只要輕輕一刀就能讓他人毒發身亡,這樣都沒能傷到秦王一絲一毫。

荊軻的武功不好,是有原因的。他曾經跟其他武士論劍,別人說他劍法有不完善的地方,瞪他一眼,他就賭氣就走了,而沒有虛心向別人請教,讓自己的劍術有所長進。而在刺殺失敗,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他還不承認自己的劍法差,而把原因歸咎別的事情上。可見,是他的自尊心間接把他害死的。

幕後主謀

這場刺殺行動的幕後主謀是燕太子丹。太子丹小時候被當做人質送往趙國,而秦王嬴政生於趙國,他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後來,嬴政當了繼位後,太子丹改送往秦國當人質,在秦國的時候,受到秦王的無禮對待,太子丹因此懷恨在心,逃回燕國後想要報復秦王。但燕國弱小,不能與秦國匹敵。而且,當時秦國在慢慢地吞併六國,燕國上下都人心惶惶,恐怕燕國早晚也會被吞併。他問他的老師鞠武該怎麼辦。老師建議他跟周邊的國家趙魏韓齊楚結盟,同時連結北邊的單于,那就可以對抗秦國了。太子丹覺得這樣太慢了,他每天都擔驚受怕,內心飽受煎熬,他想要馬上就對付秦王,一刻都不能等,他的對策是要去刺殺秦王。鞠武盡力勸阻他,這樣做的風險非常大,要是刺殺沒有成功,觸怒了秦王,必將惹來滅國之禍。但太子丹還是要執意要去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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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很早開始,太子丹就開始謀劃這場刺殺了,那時候他還不認識荊軻。他收留從秦國叛逃的將領樊於期,看起來是在救他,但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樊於期將會是這次刺殺行動的一顆重要的棋子了。

鞠武給他介紹燕國一位非常出名的武士田光做刺客。田光認為自己已經老了,不能但此次重任,給他推薦了一位可以擔此重任的人選,那就是荊軻。太子丹擔心多一個不相關的人知道就會多一分危險,他特別吩咐田光,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就是不相信田光。田光覺得他的信用遭到質疑,那是奇恥大辱啊,士可殺不可辱。他委託荊軻去幫太子丹完成這次刺殺任務後,就自殺了。田光以死來捍衛自己的節操,同時也激勵了荊軻。

荊軻拜見太子丹,告訴他田光已經死了,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太子丹當場跪倒在地上,哭了好一會才說出話來:“之所以囑咐田先生不要把事情說出去,是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國家的安危。沒想到田先生用死來表明不會說出去,這並非我的本意啊。”不管他是有意無意,總之他把這個“局外人”成功地逼死了,免除了計劃被洩露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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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就是要搞定刺客人選荊軻了。他告訴荊軻,形勢非常危急,秦國已經擄走了韓王,吞併了韓國的土地,現在又要南下伐楚,北上攻趙,如果趙國打不過秦國,就會對秦國稱臣。那時候,燕國就危險了。秦國貪得無厭,不吞掉天下所有的土地和臣服其他六國之王是不會滿足的。現在燕國上下,人心惶惶,只有像荊軻這樣的俠士才能救燕國了。一開始,荊軻是推辭的。但太子丹跪下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求他。荊軻被太子丹的“真誠”打動了,答應了太子丹的請求。太子丹讓他住在高級的宮殿,每天奇珍異寶、車騎、美女不斷地往荊軻那裡送,小心地供養著。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荊軻再也沒有推拖的理由了。

把荊軻供了好一段時間,都沒見他有行動意向。太子丹就開始向荊軻試壓了:“說秦國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到時候我再想這麼供著您,恐怕也不行了。”荊軻說,就算沒有太子的提醒,我也想要行動了。但是沒有取信秦國的物件,貿然前去,秦王是不會接見的。不過現在我們剛好有一件可以取信秦王的物件,那就是樊於期的頭顱。秦王正懸賞萬金和萬邑土地來買他的人頭呢。太子丹連忙說,不行,不行!樊將軍因為信任我才會投靠我,我怎麼可以因為一己之私而把他給賣了呢?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荊軻刺秦王為什麼是一場註定失敗的鬧劇

可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信物了。荊軻找到樊於期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樊於期為報答太子丹收留的恩情,願意獻出自己的頭顱,於是就自殺了。太子丹趴著在樊於期的屍體上哭了好久。事已至此,也只好用樊於期的頭顱作為信物了。

其實當時太子丹早已命人去尋求天下間最鋒利的匕首了,最後找到了趙國人徐夫人的匕首,鋒利無比,用百金買下,並且命工匠用毒藥來煉製匕首。練成之後,試了一下匕首,只要被輕輕劃出血就會當場死亡。這樣看來,萬事俱備了。但太子丹擔心荊軻一個人應付不來,還給他派了幫手,就是上面提到那個見到秦王嚇得渾身發抖的秦武陽,他年僅13歲,平時殺人非常兇狠。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荊軻還不肯行動,他想要等一位朋友跟他一起。太子丹懷疑荊軻要臨陣脫逃,問荊軻,時間已經不多了,是否真的有意要行動?他要秦舞陽先過去。荊軻因為太子丹不相信他,感到非常生氣。他憤怒地回懟太子:太子這樣派遣是什麼意思,只顧去而不顧能不能完成任務,那是沒出息的小子!我在等一位朋友一起出發,如果太子認為我在拖延時間,那我就馬上出發吧!”

荊軻刺秦王為什麼是一場註定失敗的鬧劇

荊軻去了,再也沒有回來了。如果等到他的朋友,跟他一起去,他們是否會成功呢?他要等的那位朋友武功應該比他高吧?

太子丹的計劃看似周密,步步為營,但前期準備再周密也要看刺殺當天的發揮,而當天的情況是無法預料的。刺殺的成功率能有多少真的很難說。跟賭博一樣,是要講運氣的。把一個國家的命運賭在一場刺殺上,也太兒戲了吧。

其實,他的老師鞠武早已提醒過他,也預言了結局。

夫行危欲求安,造禍而求福,計淺而怨深,連結一人之後交,不顧國家之大害,此所謂資怨而助禍矣。---《史記》

參考文獻:《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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