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鼠疫的危害有多大,那場災害到底有多恐怖?

YjhonG


明末大鼠疫的一場恐怖的災難,在華北地區恣虐,造成了巨大的人口損失,一些學者將其稱之為壓倒明朝的最後一根稻草。

明末大鼠疫的始末

明末大鼠疫,也稱明末華北鼠疫、京師大瘟疫,是明朝末年崇禎帝在位期間中國北方出現的大鼠疫。是有明一代最嚴重的的一場鼠疫。

明末大鼠疫開始於崇禎六年(1633年),地點是山西。崇禎十四年傳到河北,並隨著李自成和清朝的軍隊傳到更多的地區。崇禎十四年(1641年),鼠疫傳到北京,造成北京人口的大批死亡。

崇禎十六年,疫情進一步加劇,北京及周邊地區同時大爆發,“病者吐血如西瓜水立死”,北京城中每天死亡人數超過萬人,運送棺材出城的隊伍把城門都堵了,通州和昌平等郊區的疫情也大同小異,史書記載“見則死,至有滅門者”。

明末江南地區在崇禎十三年(1640年)遭大水,崇禎十四年(1641年)有旱蝗並災,崇禎十五年持續發生旱災和流行大疫,鼠疫也波及到了此地,但是相對而言比起華北地區的慘烈而言烈度要輕得多。

鼠疫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

明末大鼠疫的破壞力是驚人的。

一、人口嚴重銳減。一些學者估算,明末經過持續的戰亂、乾旱,蝗蟲,鼠疫,天花和饑荒造成全國損失了40%的人口,整個國家元氣大傷。就是到1651年,清朝順治8年,全國也僅有1036萬壯年男丁,全部人口在6000萬左右。據統計,明清易代之際,因非正常死亡,中國的人口減少了至少約四五千萬,這些損失的人口相當一部分就是因鼠疫而死。

二、明朝滅亡的一大原因。鼠疫讓明朝的處境雪上加霜,尤其是嚴重削弱了京城明軍的戰鬥力,崇禎17年4月,北京這座被鼠疫折磨了超過1年的帝國京城早已元氣大傷。京軍三大營的軍隊因為鼠疫死亡過多,正所謂“大疫軍死者眾”,而京軍的2.7萬匹戰馬,也只有1千匹可以騎乘,京軍已徹底失去野戰能力。北京內外城牆15.4萬個垛口,只能由5萬名羸弱士兵據守,這些大疫之下,僥倖存活下來的士兵們“衣裝狼狽,等於乞兒”。

三、江南賦稅之地遭到嚴重破壞。北方民變四起,戰亂恣虐,瘟疫流行,相對安定的江南地區是明朝最後的希望了,但是不久飛蝗遮天,鼠疫大軍也攻入江蘇,浙江,嘉興府桐鄉縣居民90%被感染鼠疫,蛆蟲從房子裡一直爬到街道上。鄰近的湖州府則損失了30%的人口,民眾無病而口中吐血而死,民多投河自殺,哭聲震天。

鼠疫恣虐的原因

鼠疫如此恣虐,不能單純的說是天災,歷來天災和人禍都是分不開的,但是明朝政府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生態環境方面的因素。明朝中後期大批漢人在蒙古草原盲目屯墾,大面積的牧場被開墾為農田,改變了牧場的生態環境。其中,原本生活在草原上的老鼠生存空間被壓縮,人與鼠接觸的機會大大增加。

二、天災方面的因素。明朝末年是旱災頻發的年代,萬曆期間曾有過三次大旱且均引發瘟疫;崇禎十四年,再遭大旱且歷時4年。旱災肆虐,逃荒保命的不只是難民,老鼠也需到處尋找食物,較大數量的老鼠進入人類的居住地也就順理成章了。鼠疫桿菌通過寄存在它們身上的跳蚤將病毒傳染給了難民,而難民的遷徙流動又使病毒延伸到更大的地域。

三、人禍方面的因素。明末瘟疫四起,尤其是北方乾旱赤地千里,但是朝廷不但未採取有效的防治措施,還變本加厲地增加賦稅,各地民變便不可避免地爆發了,明末各地農民起義軍數量之多是歷史上空前的,這些人大部分就是活不下去的農民,要不等死要不就只能是反它孃的。

明末鼠疫的爭議

明末爆發大鼠疫這是事實,但是主要的爭議點在於一些史學家將明朝滅亡全部歸咎於小冰河、鼠疫這種天災,而對明朝當時以崇禎為代表的統治階級對人民的刻薄寡恩,錯誤的政策多有掩飾,要知道小冰河是全世界的是針對地球的又不是隻針對你崇禎的。明朝滅亡最大的原因是人禍,天災只是加速了這個滅亡過程。


我家的貓叫皮蛋


前言:明朝末年,天似乎在作變,大明的江山岌岌可危,崇禎皇帝算的上是一個好皇帝,他每天很努力的工作,廢寢忘食,想把祖宗留下來的江山在他手裡傳承下去,但是現實是那麼的殘酷,關內義軍四起,關外後金虎視眈眈,朝廷國庫空虛,兵源虛崗空餉嚴重,各地自然災害不斷,更讓崇禎頭疼不已的是,自萬曆年後不斷爆發的鼠疫,居然在這個時期,又到處肆虐,尤其是華北北京等地,鼠疫的肆虐,給本來心情就糟糕的崇禎更加的憂慮,要知道,在古代缺醫少藥的社會,鼠疫,細菌的爆發就代表著成千上萬人感染死亡。


縱觀中華五千年曆史長河,大的疫情發生過好幾起,對百姓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公元2年,青周大疫,漢平帝詔曰:民疾疫者,舍空邸第,為置醫藥),(而存者無食,亡者無棺殯悲哀之送。大抵雖其父母妻子也啖其肉,而棄其骸於田野,由是道路積骨相支撐枕藉者彌二千里,春秋以來不書,《吊道殣文》記載。各種疫病在古代缺醫少藥的年代就是一個催命符。

第一,明末的鼠疫危害有多大:

據《明史》記載,崇禎十四年,鼠疫傳到北京大名府,大名府百姓本來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蝗災搞的糧食顆粒無收,偏偏這個時候又鬧上了鼠疫,病死的餓死的百姓無數,戶部給事中左懋給朝廷上疏說,他從靜海抵山東臨清,見人民餓死者三成,因瘟疫而死者三成,剩餘全部淪為流民,物價飛漲局勢不穩。


如果說大名府鬧的鼠疫是一個開始的話(鼠疫的傳播性相信不用多說,很多人都知道),接著蔓延到了華北大地,最後居然鬧到了北京,據說此瘟疫來勢洶洶,有些百姓上午染病,晚上就一命嗚呼,到了崇禎十六年,疫情進一步加劇,北京及周邊地區同時大爆發,北京城中每天死亡人數超過萬人,這場鼠疫的爆發,導致明朝人口急劇下降,軍隊戰鬥力進一步衰弱,據不完全統計,僅僅北京,百姓死亡人數就達二十萬之多,鼠疫的橫行,徹底擊潰了垂垂老矣的大明王朝。


勤奮的崇禎皇帝,目光呆滯,想著他那岌岌可危的江山,內有義軍外有後金,蝗災旱災瘟疫橫行,崇禎感覺自己已經無力迴天了,或許即便是老祖宗朱元璋亦或者是朱棣來了也解不了現在的危局,雖然說明朝的滅亡是有多方面造成的,但是鼠疫的橫行肯定是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唯戀無名


我是大史官,我來告訴你“明末大鼠疫的危害有多大,那場災害到底有多恐怖?”

據史料記載,明朝末年不僅發生了大規模的鼠疫,而且還發生了好幾次大旱災,而鼠疫的發生和大旱災有著直接的關係。因為每次大旱災都引發了鼠疫,特別是崇禎14年,大旱竟然歷時4年之久,不僅導致大量難民沒吃的,就連老鼠都沒吃的;不僅難民要逃荒保命,老鼠都一大群一大群的遷徙。有人曾目睹大群的老鼠互相咬著尾巴渡過大河。

因為難民沒得吃,於是就挖老鼠洞中的糧食吃,甚至直接吃老鼠,最終導致老鼠身上的鼠疫傳給了難民,難民的遷移導致更多地區的人得病。鼠疫從山西大同很快擴散至周邊身份,而且當時的醫療水平低下,一旦得病根本無藥可醫,親朋有未得病者都不敢問吊;甚至有多一家人全部死絕,無人收屍。

據《明史》記載,崇禎14年鼠疫就已經傳至京城,城中每天的死亡人數達萬人之多,商販士兵無一倖免,甚至連乞丐都因此死掉了。朝廷對此不僅沒有采取措施防治,反而增加賦稅,致使各地民變不斷爆發,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李自成的那支起義隊伍。

據說當李自成大軍達到京城外時,京城已經被鼠疫折磨了一年之多,死的死,病的病,京城根本足夠的士兵迎戰,京城的守衛軍從10萬降至5萬,而且戰鬥力極低。因為這些人都是在鼠疫中僥倖活下來的,而且沒有足夠的飯吃,身體極其虛弱。可以說鼠疫幫了李自成大忙,否則他不可能如此順利的進入京城。

所以,史學界有人提出了“老鼠亡明”的說法,他們認為當年的鼠疫是壓倒明朝的最後一根稻草,更何況明末醫學並不發達,鼠疫讓醫生束手無策,死亡率極高,用“十室九空”來形容一點都不過。


大史官


崇禎十六年七月,通州一帶突然出現一種“疙瘩病”,迅速傳染,有的家庭全家無一倖免,以至於無人收屍。這種烈性傳染病之所以叫“疙瘩病”,是因為患者身上會長出疙瘩一樣的腫塊,而這正是鼠疫患者典型的淋巴腫大症狀。感染肺鼠疫的患者基本朝染夕亡,有的地方由於瘟疫太過恐怖,民間連憑弔死者的基本禮節都廢除了。

這段文字我們得以一窺鼠疫危害和恐怖的縮影。

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威廉·H.麥克尼爾在《瘟疫與人》一書中說:

某個地區之所以會有瘟疫肆虐,很可能是因為該地區之前的環境穩態被破壞了,病原體與人畜之間的關係失去了平衡,瘟疫就會爆發,感染並且殺死大量的宿主,直到環境形成新的穩態為止。

在各種文獻的記載中,古代人們總是把烈性傳染病籠統地稱為“疫”,而明朝末年肆虐各地的“疫”應該不是特指某一種傳染病,而是多種傳染病的統稱。從各種細節來推斷,其中最為嚴重的一種,很可能是鼠疫。

1.鼠疫傳播的原理

鼠疫是由鼠疫桿菌引發的,主要存在於自然界一些齧齒類動物的身體中,這些小動物身上往往會有諸如跳蚤一類的寄生蟲。跳蚤吸食了患病宿主的血後,鼠疫桿菌會在跳蚤的前胃棘增生,造成前胃阻塞,這一效應被稱為菌栓。有菌栓的跳蚤由於前胃被堵住了,吸食的血液便很難進入胃裡被消化,這讓跳蚤始終處於飢餓之中,於是更加瘋狂地吸血。當這些跳蚤吸食家鼠或者人類的血液時,血液會在跳蚤體內與鼠疫桿菌混合,之後再回到宿主血管裡,造成新的宿主感染,這就是鼠疫傳播的基本原理。

通常來說,各類齧齒動物和它們身上的寄生蟲往往距人類生活區域較遠,如中國北方一些荒漠草原地帶,在這些地方,鼠疫桿菌會侷限在特定範圍內傳播,形成“鼠疫自然疫源地”。然而,隨著農耕區人口壓力的增大,糧食越來越匱乏,為了填飽肚子,一些農業人口迫於匱乏的壓力而被擠壓到新的環境裡開荒,這種行為便無意中打破了“鼠疫自然疫源地”的平衡。

2.鼠疫擴散途徑

鼠疫向人類社會擴散的途徑主要有兩種,第一種是關於家鼠的,家鼠和開荒的人類一起遷移到新地之後,會和當地齧齒類動物接觸,這些家鼠也就會因此被跳蚤叮咬而感染鼠疫桿菌。家鼠和人類的關係一向密切,當它們回到自己的住所時,帶回的跳蚤便可能叮咬人類,人類聚居區內的廣泛傳播也就開始了。

聯繫明朝的戶籍制度,將農民束縛在土地上,不得自由流動,“如鳥之在籠,獸之在柙,雖欲放逸了,有不可得”。但是這些周密的牢籠在明末大災難下被瞬間衝破,原本長期生活在一個相對較小的範圍內的百姓,對局部地區的微生物環境已經產生了適應性,在旱災和蝗災接連洗禮下逃到其他地區,人口的大量流動會攪動各地微生物環境的平衡,為傳染病的大規模擴散提供了絕佳的條件。

第二種傳播途徑是關於人類自身行為的,在一些“鼠疫自然疫源地”,會有一些齧齒類動物在巢穴裡貯藏一些諸如穀物和草籽之類的食物,如果當地發生了饑荒的話,糧食的匱乏會把一些災民逼入絕境,他們就會去挖掘齧齒類動物的貯糧以填飽肚子,在挖掘巢穴的過程中極有可能被跳蚤叮咬而感染鼠疫桿菌。

整個明朝276年的歷史中,全境內共計發生各類天災1 011次,平均每年發生3.7次,尤其是明朝後期,天災之密集、慘烈簡直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大明萬千黎民連一年安度都成了奢望。

從萬曆末年開始,山東、陝西、河南等地連年大旱,赤地千里,莊稼顆粒無收,深陷饑荒的人們不得不拓寬自己的食譜以求活命,將一些平時不會食用的東西變成食物,比如一些齧齒類動物,其中染了病的動物更容易被捕捉和撿食。原本已經因為飢餓而免疫力低下的人再接觸這些病菌的載體,便很容易被感染。加上蝗災不斷,“春無雨,蝗蝻食麥盡,瘟疫大行,人死十之五六,歲大凶”,許多地方甚至出現“易子而食”的地步,如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山東“子女販若牛羊,死者枕藉於野”,又如崇禎二年(1629年)陝西延安府草木焦枯,人人以蓬草、樹皮、石頭為食,更有甚者抓小孩、單行的人烹煮而食,而由於人肉燥熱,這些食人者過幾日也相繼死去,縣城外數個死人大坑都無法容納數不勝數的屍體。

此外,四處征戰的軍隊進入疫區,那橫掃全國多個省份的鼠疫疫情就會隨之而起,明朝末年大規模農民起義以及清軍入侵,徹底擊垮了本就腐朽不堪的農業帝國,造成了鼠疫大規模爆發。據推測,明清更迭之際,華北三省死於鼠疫的人數不低於500萬人,明末全國1億人口到了順治八年,只剩下6000萬左右,消失了40%之多。

崇禎十七年(1644年),天津總督駱養性奏稱,八月天津遭遇一場嚴重的疫情,大多數患者感染後迅速死亡,致死率很高,傳染性極強(這就是鼠疫的典型特徵)每天病死的有數百人之多,被傳染病滅門的家庭多到“排門逐戶”的地步,天津全城“棺蒿充途,哀號滿路”,街上擺滿了棺材和裹屍的席子,路上全是失去親人者的哀號。而這場恐怖的傳染病是由李自成的軍隊帶來的。

據《懷來縣誌》記載:“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五日闖賊入懷來,十六日移營東去,是年凡賊所經地方,皆大疫,不經者不疫。”

疫情於北京、河北一帶四處蔓延之際,李自成的軍隊一頭扎進疫區,四處搶掠,不僅給病原體帶去了無數的宿主,不斷行進的軍隊更是將疫情擴散到四方,造成巨量的人口蒸發。

3.鼠疫與眀亡清興

“街坊間小兒為之絕影,有棺、無棺,九門計數已二十餘萬。”鼠疫給明朝末年的百姓帶來的危害是深重如地獄的,而對國家的打擊也是一樣,崇禎十四年(1641年)鼠疫傳至北京,僅在1643年的8月到12月短短四個月,京城死亡人數竟高達五分之一,鼠疫不分對象,無論平民、商人,亦或是帝國的京軍,亦遭此浩劫,“大疫軍死者眾”,守城的五萬明軍“衣裝狼狽,等於乞兒”,在鼠疫肆虐京城三年後,闖賊陷京師。而歷史彷彿開了個玩笑,由大量流民構成的闖軍同樣深受鼠疫困擾,而由於鼠疫傳播的媒介—跳蚤討厭馬匹的氣味,以騎兵為主的清軍幸運地免疫,順手擊潰了羸弱的李自成和腐朽的南明政府,最終奪得天下。


春秋正義


鼠疫是一種傳染性、死亡率極高的病,因人死後全身發黑,又被稱為“黑死病”,世界歷史上許多國家都爆發過鼠疫,造成的死亡人數以千萬計。

世界上第一次大規模爆發鼠疫是在公元5世紀,爆發於查士丁尼大帝統治下的東羅馬拜占庭帝國。

在傳播的高峰期,每天死亡人數5000-10000人,當時歐洲南部1/5的人口因此而喪命,總死亡人數達到20萬之多。

這場疫情在地中海地區漫延了兩個世紀之久,人們將這場鼠疫稱為“查士丁尼鼠疫”,累計死亡人數越過1個億。

第二次,發生在1348-1351年的歐洲,這一場鼠疫造成6200萬人死亡,歐洲人口減少了1/4,威尼斯死亡70%,英國死亡58%,法國死亡3/4。

14世紀,歐洲的人均平均壽命從30歲縮短到20歲。

中世紀的歐洲一直籠罩在黑死病的陰影之下,每隔幾年就會爆發一次鼠疫,鼠疫成了威脅歐洲人生命的頭號元兇。

黑死病為什麼能在歐洲肆虐幾個世紀之久,造成的死亡人數越過兩次世界大戰的人口總和,而中國的鼠疫直接導致了一個王朝的結束?

1644年,北京城的皇宮城牆上,一年內王旗幾次變換,龍椅上換了三位主人,而後來的學者專家對那一年的北京的討論經久不衰。

14世紀40年代的惡劣氣候影響了整個北半球,當時的蒙古部落出現了不安定因素,於是他們向中國進發,將擴大的鼠疫的傳播,當時鼠疫死亡人都埋葬在中國西部,而這就成了中國爆發大規模鼠疫的源頭。

明朝嘉靖年間開始,明朝邊境與蒙古邊境摩擦加劇,許多漢人被俘往蒙古草原,大面積的牧場被開墾為農田,導致草原鼠的生存空間被壓縮,人逐步侵入草原鼠的領地,這樣也接觸了一直存在於野生齧齒類中的鼠疫,萬曆年山西開始流行鼠疫。

從萬曆年間開始,北方各省遭遇持續性旱災,萬曆八年(1580年),"大同瘟疫 大作,十室九病,傳染者接踵而亡,數 口之家,一染此疫,十有一二甚至闔 門不起者"。

崇禎六年,山西開始大規模爆發疫情,崇禎14年河北爆發疫情,並隨著李自成和清朝的軍隊傳到更多的地區,全國各地死傷無數、物價飛漲。

左懋第督催漕運,道中馳疏言:"臣自靜海抵臨清,見人民飢死者三,疫死者三,為盜者四。米石銀二十四兩,人死取以食。

崇禎14年,鼠疫傳到北京,北京每天死亡越過萬人,總體死亡人數越過20萬。

夏燮《明通鑑》記載:"京師大疫,死者無算。"染病死亡之多,無法計數。《崇禎實錄》又記載:"京師大疫,死亡日以萬計

1644年闖王李自成打到北京城的時候,全城的人早已在病毒折磨之下,身體虛弱,毫無抵抗能力,明知道守望不住,於是城門各守城官兵紛紛打開城門,李自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就如此輕易的進入了北京城,而更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夢裡繁華的京城現在如同鬼域。  

明朝時,人們還不知道什麼叫細菌,儘管細菌的歷史遠比人類長許多,只知道“東死鼠、西死鼠,人見死鼠如見虎”。當時的人們並不知道傳播,只知道和老鼠有關,所以被稱為“鼠疫”。

直接20世紀初,中國東北流行鼠疫的時候,一代名醫伍連德找到答案,證明鼠疫有兩種。

引起黑死病的是腺鼠疫,通過跳蚤傳播。

在中國北方流行的是肺鼠疫,通過呼吸道傳播,有效預防的方式是戴口罩。

而在當時,人們哪裡有口罩呢?

直到2001年,北京才做到全城帶口罩,這一次傳染的病毒SARS。

1644年,明朝就在這肉眼看不見的病毒中,走向了滅亡。


雨霽視角


我是薩沙,我來回答。

上海交通大學歷史學系教授曹樹基與李宇尚寫過論文,指出明朝滅亡的重要原因,是鼠疫。

鼠疫在古代也叫做瘟疫,是最可怕的東西。

未治療的腺鼠疫患者,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六十。

鼠疫在1346年-1350年大規模襲擊歐洲,導致歐洲人口急劇下降,死亡率高達30%。估計歐洲有約2500萬人死亡,而歐、亞、非洲則共約5500萬—7500萬人在這場疫病中死亡。

鼠疫肆虐時期,歐洲社會幾乎解體。農村的農民大量死去,導致農田無人耕種,糧食大量減產,引起了可怕的饑荒。

城市的居民因群居一團,居住環境惡劣,死亡率更高。由此,歐洲很多城市實際上瓦解,大量居民逃入荒郊野嶺。

歐洲的戰爭也由此停止,因為士兵還沒有出征,就死去了一半。

鼠疫同樣也搞垮了大明。

明代萬曆和崇禎時期,出現過2次大規模的鼠疫。

一般認為,常年的乾旱是導致鼠疫的原因。大量老鼠無法生存,被迫攜帶著鼠疫向四面高速擴張。

學者認為,萬曆和崇禎年間的鼠疫,造成華北3省高達1000萬以上人口的死亡。

要知道,明末中國人口2億,其中北方人口不過幾千萬。

鼠疫造成1000萬以上死亡,是多麼驚人的數字。

當時的資料記載:崇禎“七年八年,興縣盜賊殺傷人民,歲饉日甚。天行瘟疫,朝發夕死。至一夜之內,百姓驚逃,城為之空”。“朝發夕死”、“一家盡死孑遺”。

鼠疫加劇了社會的動盪和解體,造成明朝北方社會的崩潰。

《明史》記載,崇禎十四年,鼠疫傳到北京大名府。那年春天開始,大名府就沒下過一滴雨,地裡的麥苗被蝗蟲吃光,加上鼠疫大行,餓死人無數。

督催漕運的戶部給事中左懋第心急如焚,在途中給朝廷上疏說,他從靜海抵山東臨清,見人民餓死者三成,因瘟疫而死者三成,剩下的四成只好為盜,米價瘋長,一石米竟然要二十四兩銀子,人死後馬上就成了活人的食物。

具體就北京來說,鼠疫幫助李自成拿下來北京。

谷應泰在《明史紀事本末》卷78中說“崇禎十六年,上天降災,北京瘟疫流行,自八月至今(九月十五日),傳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下數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門逐戶,無一保全。……一人染疫,傳及闔家,兩月喪亡,至今轉熾,城外遍地皆然,而城中尤甚,以致棺蒿充途,哀號滿路。”

等到第二年李自成大軍殺來時,北京城軍民遭遇無心抵抗。

大明官方文件寫到:“北京城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戶丁盡絕,無人收殮者”。

一般認為,北京城中的人口死亡率大約為40%甚至更多。

這種情況下,北京其實已經陷入崩潰的邊緣。軍民們已經被鼠疫搞得惶惶不可終日,誰還有心情再去戰鬥?


薩沙


導言:

鼠疫,又稱"黑死病",曾使14世紀的歐洲人口減少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鼠疫分為兩種,一種是腺鼠疫,其死亡率約為30%,一種為肺鼠疫,其死亡率可高達90%以上。此外,還有敗血型鼠疫,病死率高達100%。而明末大鼠疫的危害到底有多大,那場災害到底有多恐怖呢?

現在和阿康同學一起來看看吧。

明末大鼠疫的死亡率高

明末大鼠疫的死亡率是非常的高,據史料記載,因為鼠疫致使“死者大半”、“人戶死絕”、"城中屍積如山"。雖然古代的文獻記錄可能會有誇大的嫌疑,但是依然可以根據這些來推測當時的高死亡率。從當時的人口數量來看,在萬曆六年的時候,兩湖地區的人口數為4398785,在順治十六年的時候,兩湖地區的人數為3232772,人口大幅度減少。

雖然當時發生的人口減少,不僅僅是鼠疫導致的,還有自然災害、社會動亂的發生,但是也不能忽視鼠疫導致的高死亡率。

造成嚴重的社會動亂

因為流民、老鼠、天災、人禍,所有的因素湊在一起,終於在萬曆八年(公元1580年),第一例鼠疫爆發在了大明對抗遊牧民族的前線--大同。

大同瘟疫大作,十室九病,傳染者接踵而亡,數口之家,一染此疫,十有一二甚至闔門不起者——《山西通志》

瘟疫爆發以後,再加上當時大同處於戰爭的前線,所以當地百姓紛紛逃難,流民數量進一步增加。大量逃亡的流民,由於飢餓的困擾,他們開始挖掘老鼠洞裡的糧食來吃,吃完老鼠的糧食之後,他們又開始捉老鼠。由此瘟疫成為了脫韁的野馬,再也無法控制。

崇禎初年,鼠疫傳至興縣,興縣百姓迅速逃亡一空。由於興縣緊鄰黃河,所以鼠疫傳播至陝西榆林和延安一帶,這其中就包括了李自成的老家米脂。

鼠疫給米脂帶來的慘狀,並不亞於任何地區,史載“米脂城中死者枕藉”。

總結

明末的大鼠疫的發生直接導致了明朝華北和江南人口的銳減,稅銀和糧食收入銳減,軍隊非戰鬥損失巨大,人民體質十分得虛弱,因此也讓僅有的十萬披甲的滿清征服了中國關內地區。鼠疫的流行與旱災、蝗災及戰亂的接踵而至,明王朝抵不住清兵南下,也就在情理之中。自順治皇帝進入北京,清朝建立。令人驚奇的是,席捲肆虐全國的乾旱和鼠疫,在清順治元年後就消散得無影無蹤,華北各地風調雨順,社會經濟開始復甦。


阿康同學


那場大瘟疫慘不忍睹,天災人禍其至,用“恐怖”一詞一點也不誇張。


明末的那場瘟疫(後被確認為鼠疫),簡直就是給了崇禎帝致命的一擊,要本來就已經積重難返的明王朝大廈不堪重負,成為壓垮大明王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們分析明亡原因的時候,往往會忽視瘟疫橫行的背景,當時的帝都北京城的陷落與這場瘟疫,有著直接關係。當時的京師怎麼也是天下第一重鎮,皇太極光臨北京城都沒拿下,李自成的草莽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甚至比拿下寧武關付出的代價小得多。每看到這裡,京師這麼快失陷是件十分詭異的事。

影片《大明劫》就是以這次瘟疫為背景的

在古代,瘟疫可謂是洪水猛獸,殺傷力堪比今天的核爆炸,所到之處,屍橫遍野;早在明朝建國前那會,亞歐大陸的西部就發生了一場非常嚴重的瘟疫。要歐洲付出了2500萬人的代價,當時的歐洲總人口也不過8000萬人,一場瘟疫奪走了歐洲30%的人口;二戰時候,歐洲也僅付出了5%的人口的代價。可見一場瘟疫多麼的兇狠。

明朝沒趕上十四世紀那場瘟疫,卻“緊趕慢趕”趕上了十七世紀的那場瘟疫。

明王朝後期可謂命途多舛,九死一生;

因為明朝後期遇到了“小冰河期”,氣候變得非常反常,天災頻繁發生。因為多年少雨,經常出現大規模的旱災。旱災幾乎成了明朝後期的主流災害。

崇禎主政17年,其中7年都是旱災,點也夠背的。

明朝的官僚體系經過200多年的發展,已經變得腐朽不堪,土地高度集中在權勢人物手中;導致無地的百姓要承擔沉重的賦稅,而擁有大量土地的權勢人物卻把負稅全部轉嫁到小民頭上。這就是逼著去造反。

影視劇照 崇禎認為平寇比治理瘟疫更重要

天災加人禍,最終爆發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大瘟疫。因為在崇禎之前,明朝就頻繁地發生旱災,而瘟疫多會伴隨旱災出現。比如萬曆年間就發生過三次大的旱災,每次旱災也都出現了瘟疫。只是沒有出現徹底失控。因為遇到的發生瘟疫的經歷多了,明王朝對於新發生的瘟疫就見怪不怪了,重視程度很是不夠,以為死點人就可以過去,沒想到這次玩大了,直接亡國了。

氣候反常造成終年少雨,少雨導致農作物受災,糧食減產就意味著百姓沒有足夠的口糧和用來繳納賦稅的糧食,人都沒吃的,老鼠自然沒吃的,老鼠就會四處遷移尋找食物,而人幾乎到了扒老鼠洞找糧食,甚至捉老鼠來吃。這樣就要老鼠身上的病菌或者患病老鼠被吃掉後,人就會極易被病菌感染。這就導致了傳染病在人群中爆發。

最要命的那場瘟疫開始於崇禎六年的山西,然後迅速蔓延,僅用了八年,也就是崇禎十四年,這場瘟疫經河北傳入京師,導致北京城沒遭戰火荼毒,卻先遇到瘟疫蹂躪。北京城發生瘟疫的高峰在崇禎十五年和崇禎十六年,為此京師最少有20%的人口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全家染病,死去和猝死的事經常出現,死去的人無人敢收斂、弔唁,每天往城外運屍體都不間斷。

影視劇照

當時拱衛京師的京營有著三萬多軍隊,戰鬥力還是很強悍的。可瘟疫在軍中的肆虐,導致大量的士兵死去,連三萬匹戰馬被感染的,最後僅剩下千匹還可以作戰。那些倖存下來的士兵身體十分虛弱,毫無戰鬥力可言。瘟疫高峰剛過的第二年,也就是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率領50萬大軍到達北京城下。李自成知道瘟疫這回事,卻並不清楚北京城的瘟疫這麼嚴重,看到北京城高牆堅,是沒有拿下北京城的打算。

在李自成打北京城前,這座明朝的國度已經被瘟疫“給廢掉了”。所以李自成用了兩天就佔領了北京城。在之前,李自成在寧武關遇到周遇吉的七八千守軍,可就是在這裡,李自成犧牲掉了7萬多人,這基本上是十個人打一個人才拿下寧武關,如果李自成頻頻遇到這樣的抵抗,縱使能到北京城下,那李自成也剩不下幾個人了。李自成打算西撤回去做土皇帝,可沒想到寧武關後進軍非常順利,守軍紛紛投降,這也有瘟疫的作用。李自成到達北京城下,並沒有付出多大代價就拿下了北京城。然而李自成的好運氣到此為止,碰到清軍一潰千里。如果不是那場瘟疫,李自成還能這麼快拿下北京城?

崇禎怎麼也想不到,北京城在如此短的時間被攻破,連自己跑路的時間都沒有。這其實還要歸結於他治瘟、控瘟不力;作為明王朝的統治者,只想著如何撲滅農民起義,可在治理瘟疫問題上重視顯然不夠。可以說崇禎是自毀長城,要京師這麼快被攻破,都不如寧武關這座小城。

只要崇禎分清主次,先對起義軍不剿滅,進行防守;然後抽調更多兵力防守遼東的後金,注意減免一些地區的賦稅,減少人員流動,在全國廣徵治瘟辦法和醫生,大明朝騰出更多精力、財力治理瘟疫,尤其京師的瘟疫,瘟疫問題還是可以控制的。只要瘟疫控制住了,崇禎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抗爭。

影視劇照 驅瘟神儀式

在當時瘟疫肆虐的情況下,科學落後的古代,更認為是瘟神在作怪,所以搞出來驅瘟神的儀式。這也體現出當時的民眾對文意的無可奈何。

崇禎末年有人發現治療瘟疫的方法,就是放血法;具體就是通過刺激某些穴位,短時間提升病患自身的免疫力,強化自身的免疫系統去殺傷病毒。這種方法只是針對部分病患有效,有些病患自身的免疫力太弱,可能等不到治療就死了,或者就是用了放血法也無法用自身的免疫系統殺滅病毒。這種方法總歸可以治療部分病患。而且當時的人也認識到通過接觸傳染。所以就把病患徹底隔離,還有病死的屍體燒掉。切斷傳播途徑。這些措施都是比較合理的。堅定的執行這些措施一定可以減輕瘟疫給自己造成的破壞。崇禎並沒有把治瘟作為重中之重,導致瘟疫在京師肆虐,自廢武功。縱使把農民起義軍撲滅了,京師被瘟疫吞了,那不還是白忙活一場。

影視劇照 民間醫生吳又可提出了幾點應對瘟疫的措施

這場浩大的瘟疫,在崇禎十六年基本已經接近尾聲,所以在次年四月李自成打北京的時候,基本沒受瘟疫的影響。

清軍後來入主北京,也沒受瘟疫影響。有人說鼠疫通過老鼠身上帶病毒的跳蚤傳播,而跳蚤不喜歡馬的氣味,所以清軍的騎兵不易被感染。我總感覺這比較虛,清軍除了騎兵,還有其他兵種,不感染奇兵,也不感染其他兵種?明軍也有騎兵,為什麼幾乎全軍覆沒,難不成這場瘟疫就是清軍整的,它認主人?

我想到一個朋友說養鴿子的經歷,鴿群中有時候也會發生瘟疫,叫鴿瘟。鴿瘟在鴿群中也是了烈性傳染病,鴿子會大量死亡,但是鴿瘟過後總有一定比例的鴿子倖存下來,鴿瘟就過去了,那些病毒並沒有消失也就是說瘟疫傳播有一定的規律性, 而是在等待適宜的時機再次爆發。我覺得明末的那場瘟疫也有這樣一個特點,這場瘟疫的傳染高峰在明朝已經捱過去了,李自成只能看到瘟疫的影子,而清軍一點不受瘟疫的影響,只要條件適宜,那瘟疫一定會捲土重來,在清軍中肆虐。


過去即歷史


在古代,鼠疫就是滅頂之災。可怕之處就在於鼠疫傳染性強,幾乎逢染必死。簡直就是死神來了。

明朝末年山海關以內各省全部人口大約是1億人口,而在萬曆和崇禎年間兩次鼠疫大流行中,華北陝、晉、冀3省死亡人數至少在千萬人以上。就北京來說,四分之一被鼠疫奪去生命,20萬人命赴黃泉。後來農民軍來了,如入無人之境。

有一種說法,就是明朝不是亡於農民軍,而是亡於鼠疫;農民軍不是亡於清軍,而是亡於鼠疫。

李自成進北京的時候,北京已經遭到了鼠疫的侵襲,明軍的戰鬥力大大下降。而進京40天后,李自成的百萬大軍戰鬥銳減。遇到清軍,不堪一擊。有關文獻記載崇禎 116年秋,鼠疫已出現在北京一帶,只因冬天氣溫低,鼠疫傳播緩慢。李自成軍於次年農曆三月進抵北京 (公曆為 4 月),3月間春暖花開,大規模的鼠疫爆發,崇禎的御林軍短時間內就失去了戰鬥力。李自成因此未遇大戰就佔領了北京。李自成大軍進京後也感染了“鼠疫”,戰鬥力大減 。李自成的敗兵同時成了鼠疫的傳播者(明朝文獻記“賊過處皆大疫載”),新兵入伍即染鼠疫,失去戰鬥力,兵力再多也始終無法抵擋清軍的虎狼之師。

那麼,清軍為什麼沒有感染呢?歐洲人在研究14世紀的歐洲鼠疫時,從壁畫及文字中發現,在鼠疫大流行中只有騎兵倖免於難。於是得出結論:鼠疫經跳蚤傳播,跳蚤討厭馬匹的氣味,所以騎兵沒有被鼠疫傳染!眾所周知,清兵主要由騎兵組成,騎兵因長期與馬匹接觸,身上帶有馬匹的氣味,跳蚤不會去光顧這些騎兵,所以清兵是不會傳染上鼠疫的。

在歐洲中世紀,也有過鼠疫。歐洲和中東的人口銳減,意味著每五個人就有一個死亡。近代還有一場東北鼠疫,更多內容請看我寫過的文章:《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20世紀初,時尚界流行穿皮草。旱獺皮經過處理可以媲美貂皮,肉又可以食用。捕到旱獺也不難。世界市場太需要旱獺皮了,從1907年到1910年,旱獺皮的價格飆升3倍,滿洲里出口的旱獺皮從70萬張增長到250萬張。俄國人見有利可圖,即私募華工,四處獵獺。

關於東北鼠疫的第一個記錄是這樣的:一個來自山東的王姓勞工,打死了一隻生病旱獺,就地剝皮而食,回到客棧後感覺頭昏、咯血,不久即死去。當然,也有人說,勞工並沒有吃掉旱獺,只是誤捕到生病旱獺。

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不難想象,大批量的需求使得更多的人因為利益的驅使投入到獵獺工作。而這些捕獵者可能是外地來的農民,沒有什麼捕獵經驗。一隻病病殃殃、東倒西歪的旱獺當然比一隻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旱獺更加容易捕捉。捕獵健康的“須費經營,器具須精,槍法須準”。而獵取病獺,“或用棍打,或用犬捕,垂手可獲”。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小利之中存在大患。一旦與步行蹣跚、腋窩腫脹的旱獺接觸,便會立即感染。如不接受及時治療,不但一人死亡,還會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形成不可收拾之勢。

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生病的旱獺得的是鼠疫。鼠疫是一種多嚴重的病呢?從1347至1353年,被稱為“黑死病”的瘟疫席捲整個歐洲,奪走了2500萬歐洲人的性命,佔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黑死病,就是鼠疫。東北三省的鼠疫最初發生在黑龍江滿洲里,要是在更早的時候,荒涼的山谷和漫長的道路是有效的屏障,可以阻止疫病的快速傳播。然而,在1910年,隨著鐵路的修建,人們跨過難以逾越的荒野已經不是按照天,而是按照小時來計算了。

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盛京時報》寫道:“其流行蔓延之速,於文明世界為五百年中所未見。”僅僅七旬之久,鼠疫已經流毒於整個東三省,1910年11月8日,傅家甸(今哈爾濱道外地區)發現鼠疫感染者。到了12月28日,當地因鼠疫死亡的人數高達185人。12月2日,長春首次出現感染者,很快波及奉天(今瀋陽),繼而傳播到大連,“東三省府廳州縣地方蔓延所及者六十六處”,“計奉天二十八處,吉林二十三處,黑龍江十五處”。另外還波及鄰近東北的山東、直隸等省區。鼠疫在短短兩個月內即遍及白山黑水,進而“揮師入關”。

鼠疫有多嚴重呢?整個鼠疫流行期間,傅家甸有5693人死亡,這個數字是怎樣一個概念呢?假如每家有三口人,其中就有一個死掉。整個東三省,不管城市還是農村,全都人心惶惶。許多地方棺木銷售一空,人死了都沒有棺材可進,只能草草埋葬。1911年1月21日的《北華捷報》稱:“中國北方感受到極大的驚恐,政治和商業幾乎被完全忽略了。”在北京,“朝廷上下,朝夕戒備,如臨大敵。”就連深居內宮的隆裕太后也下令宮禁。整個京城人心惶惶,就連外國人也不例外,“旅華洋人聞之恐慌,各國人士皆畏與華人往來,北京東交民巷外交團區內,以限制華人入內。”1911年,“德國皇太子,本定來華訪皇室,以鬧疫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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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鼠疫的患者無一康復,“生死的狀況無與倫比的慘烈”。“患者從被感染到死亡,期間是2小時到2天;而受感染的病人外表看起來十分健康,喜歡到街上游蕩並宣稱自己無病”,而抬到醫院幾小時後就死亡。傳統的捕鼠、發放中藥等防治措施幾乎根本來不及發揮效力。一個男人從瀋陽回到村裡,生病而亡。家人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按照傳統習俗進行埋葬。過了幾天,全家7口人全部死去,僅僅剩下一名嬰兒在剛剛死去的母親身旁嚎啕大哭。鄰居們幫忙埋葬了屍體,然後動手拿走了屋裡的東西,衣服、被褥,甚至病人曾經坐過的墊子。隨後幾天,一個人接著一個人感染上鼠疫,除了一名70多歲的老年婦女和3名嬰兒,全村150人相繼死去……

為了防止更多的人感染,最好的辦法就是隔離。此時,不得不限制鐵路運輸了。民間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控制迅猛發展的疫情,必須要有強有力的政府行為。

疫病本身就已令人頭疼,日俄卻趁機火上澆油。自鼠疫開始流行以後,日俄在各自控制區積極防疫的同時,不斷指責中國政府的無能。俄國當局不但以哈爾濱的主人自居,對中國人進出嚴格限制;而且威脅中國政府,如果疫情繼續發展,“將用軍隊保衛哈爾濱”。俄國外交大臣沙查諾夫向德國外交代表主張,制止鼠疫的“唯一辦法是俄國在中國北部中心駐紮軍隊”。

日本人雖然沒有俄國人表現得那麼露骨,但是他們藉口保護僑民,在瀋陽設立防疫總局,在長春、鐵嶺、遼陽、安東、大連等地設立分局,處處表現出過分的“熱情”,以至於連美國公使都認為他們純屬“招搖過市”。日本人所辦的刊物公開宣稱:“中國忽視消滅流行病向全世界表明,中國應該被解除他對滿洲的責任”。當時日本軍國主義的狼子野心,人盡皆知,以至於有人議論,是日本人在井水裡下毒,傳播鼠疫。清潔水井的工人因此十分忙碌,就連工錢都漲了4倍。

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在重重壓力之下,1910年12月初,清政府命令民政部和郵傳部聯合辦公,商議防疫辦法。攝政王、軍機處多次下令東三省總督、直隸總督等切實辦理防疫事宜,尤其提醒要注重交通防疫。中央政府還於1910年12月25日,在內廷召開特別的防疫會議,由守衛大臣、內務府、民政部、郵傳部、法部、陸軍部、大理院等各大臣共同參加研究防疫對策。各級防疫機構開始設立。

中西醫聯合起來,各盡所能。“中醫用針炙,服牛黃、犀角涼血敗毒等藥,西醫用瀉鹽加非精班松咽松打、鴉片酒、安的排林、金雞納霜、白蘭地酒、毛地黃酒、馬前委精酒、信石水等藥。”在瀋陽的傳教士醫生傑克遜奮不顧身地投入抗擊鼠疫的戰鬥中,還沒來得及開始他長期的救人和傳教事業,以身殉職。他的同行克里斯蒂在寫給國內的信中寫道:“我們正在通過死亡的陰暗峽谷,就我們所能看到的事實而論,這條峽谷是漫長的。在我們取得徹底的勝利之前,可能還有很多日子。……他正準備為他的終身事業奮鬥11年,然而他在這裡的工作時間只有兩個月。人們可能會想,在工作開始之前,他就被帶走了。但說他的終身事業都濃縮進最後的十天,他的死是他的事業中最偉大的部分,應該更為正確。”

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滅頂之災|晚清鼠疫:一隻病旱獺,險些拉著東北陪葬

杜德格爾·克里斯蒂記下總督錫良在英國領事館為傑克遜舉辦葬禮之時的演講——

“我們辜負了皇帝對我們的信任,倍覺慚愧:我們已經讓可怕的瘟疫蹂躪了神聖的首都盛京。在災難襲來的時候,大英帝國的國王陛下對每個國家都表現出同情,他的臣民,傑克遜醫生,被他君主的精神所感動,以一種救世主的襟懷,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世界,在我們國家需要而請求幫助的時候,他,豪爽地答應了。

當我們在瘟疫肆虐的地方戰鬥的時候,他毅然前來幫助;在垂死者的呻吟聲中,他掙扎著照顧那些罹難者。因勞累疲倦,瘟疫抓住了他,使其過早地永遠離開了我們。任何辦法都不能掩飾我們的憂傷,任何語言都沒法表達我們的悲痛。

啊!傑克遜醫生的在天之靈,我們代表滿洲2000萬人民懇求您代為求情,請上天結束這場瘟疫吧,那樣我們就可以重新享受天倫之樂,高枕無憂。在活著的時候,您是個勇敢的人,現在,您是一位尊貴的神靈。高貴的神靈,您為我們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且一直在幫助我們,那麼就請永遠保佑我們吧!”

救人,就是和時間賽跑。醫生和警察一起參與到隔離工作中,甚至戴著罩上臉的頭盔,包起頭的帽子,戴著手套,仔細地進行檢查和消毒。新年過去了,雪積得很深。大雪給出行帶來了困難,阻止了人們走親訪友,反而有利於阻止疫病的傳播。“當鼠疫仍在肆虐的時候,中國政府採取了一個非常有戰略眼光的重大行動。1911年4月,他們邀請各主要國家的醫學專家在瀋陽召開次會議,討論預防此種傳染病應該選擇什麼方法,以及如果鼠疫捲土重來,又應該採用何種便捷的手段來檢測。先後有10個國家,33名代表應邀前來,其中絕大多數是俄國人、日本人和中國人。他們中間有數位知名人士,如加萊奧蒂教授(意大利)、札巴羅蒂尼教授(俄國)和北里柴三郎教授(日本)等。”

“在抗擊鼠疫的鬥爭中,各個城市張貼的佈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這種佈告用最簡單的日常用語解釋了鼠疫的危險,鼠疫的傳播,以及應該採取的預防措施。”此外,一種稱為“鼠疫公告”的小型報紙每天發佈官方消息,講述鼠疫傳播的案例,也起到了很好的知識普及作用。

在經歷漫長的精神和肉體折磨之後,鼠疫終於結束了。參與抗擊鼠疫的傳教士醫生克里斯蒂蒼老了許多,這是他生命中最為黑暗的日子。而事實上,自從在瀋陽街道上出現第一個病人起,鼠疫僅僅持續了不到4個月時間。這次鼠疫的控制中,政府起了最重要的作用。各級專門化機構的設立、以警察為督導的防疫舉措,都是以往政府所未曾見採用。清末新政開始創立了現代衛生警察制度,但無論中央還是地方均比較不完善,而此次東北瘟疫使得這種衛生行政得以確立。現代防疫將社會個體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置於國家控制之下。當然,人們對西方醫學知識和公共衛生的接受也因此更為普遍。


蘇黃米


明末大鼠疫的危害,首先,帶來了大量人口的死亡。這場大鼠疫波及了山西、山東、河南、河北、浙江等地,當時各地“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戶丁盡絕,無人收斂者。”據統計,這場鼠疫僅北京就奪走了20萬人的生命。而在其他爆發過瘟疫的大名府、大同、順天府等地的地方誌記載,“十室九空”“城為之空”“排門逐戶,無一保全”等等,據專家估計,明末的崇禎年間,鼠疫流行的核心區,山西、河北、河南三省北部的疫死人口,要佔到這三個省總人口的三分之一。而再加上持續的乾旱,蝗蟲,鼠疫,天花和饑荒造成全國損失人口達40%。

其次,給明末經濟以致命打擊。人口的死亡,不僅讓整個社會處於恐怖之中,更直接帶來了生產力的減少,而當時正處在小冰期,大旱接踵而至,造成了糧食的大量減產,接著帶來得是各地荒年,給予以農業經濟為支撐的大明經濟以致命打擊,而抵抗後金、鎮壓流民叛亂的鉅額軍費開支越來越多,農民負擔日益加重,造成了社會經濟崩潰。據當時戶部給事中左懋第給朝廷上書中提到,“米石銀二十四兩,人死取以食”。一石米已經到了二十四兩白銀,而且人剛死了就被其他人吃了。

第三,造成了軍隊戰鬥力嚴重下降。九邊中的薊州鎮、宣府鎮、大同鎮、山西鎮是鼠疫的核心區,直接導致了大量精銳士兵數量的減少。同時,伴隨的是於當地人口減少,無法正常生產,造成軍隊無法徵收稅糧,士兵食不果腹,導致戰鬥力的下降。特別是北京,據記載,駐守京師的軍隊有10萬人,大疫過後,僅餘5萬多人,原有近3萬匹戰馬,能騎乘的竟然不到1000匹,而且軍心渙散、士兵羸弱,毫無戰鬥力可言,守衛城池,五、六天還湊不齊人。

第四,間接導致了明朝的滅亡。由於華北地區的人口的大量銳減,經濟的崩潰,使得李自成的農民起義軍隊伍迅速壯大,特別是在進攻北京時,北京幾乎沒有可用之兵,最終佔領北京,崇禎皇帝在景山自縊。此時,受到鼠疫波及更小的滿清鐵騎入關,趕跑了李自成,開始了滿清三百年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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