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催人淚下的《項脊軒志》,大明朝還有這篇傳世名文

晚明小品在中國散文史上雖然不如先秦諸子或唐宋八大家那樣引人注目,卻也佔有一席之地。它如開放在深山石隙間的一叢幽蘭,疏花續蕊,迎風吐馨,雖無灼灼之豔,卻自有一段清高拔俗的風韻。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項脊軒志》

除了催人淚下的《項脊軒志》,大明朝還有這篇傳世名文

樹長,人亡!物是,人非!光陰易逝,情意難忘。這一句話不知感動了多少人。

還有一篇《湖心亭看雪》也是我的心頭愛:

崇禎五年十二月,餘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矣,餘拏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餘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餘同飲。餘強飲三大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除了催人淚下的《項脊軒志》,大明朝還有這篇傳世名文

張岱自稱: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可謂紈絝子弟的豪奢享樂習氣和晚明名士文人縱慾玩世的頹放作風兼而有之。張岱博洽多通,經史子集,無不該悉;天文地理,靡不涉獵。雖無緣功名,卻有志撰述。一生筆耕不輟,老而不衰。明亡後不仕,入山著書以終。

除了催人淚下的《項脊軒志》,大明朝還有這篇傳世名文

張岱在本文中通過寫湖心亭賞雪遇到知己的事,表現了他孤獨寂寞的心境和淡淡的愁緒。突出了他遺世獨立、卓然不群的高雅情趣。表達了他遇到知己的喜悅與分別時的惋惜,體現出他的故國之思,同時也反映了他不與世俗同流合汙、不隨波逐流的品質以及遠離世俗,孤芳自賞的情懷,同時也寄託人生渺茫的慨嘆。

除了催人淚下的《項脊軒志》,大明朝還有這篇傳世名文

張岱在其《陶庵夢憶》一書的序言中曾寫下這樣的文字:“想餘生平,繁華靡麗,過眼皆空,五十年來,總成一夢。今當黍熟黃粱,車旅蟻穴,當作如何消受?遙思往事,憶即書之,持向佛前,一一懺悔。”殘夢最真,舊境難忘。

在《湖心亭看雪》中,張岱用簡淡的筆墨整理前朝往事的碎片——碎碎道著那景,那人。宛如一個白髮老者自敘往事,有重溫的美好,也有已逝的悲涼。那次想去就去的旅行,那場落在明朝的雪,那天湖心亭遇到的人,一一鋪展於紙上,浸出於筆端。

恣意任性、盪舟西湖的公子轉眼已是白髮蒼蒼,張岱在一張破桌子上展紙研墨,陪伴他的有折腿的古鼎,斷絃的琴,幾本殘書,還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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