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是什麼意思?

李憨


“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這句話非常明確的說出了道家的處世觀,道家有他們自己的一套處世哲學,不具備某些條件,他們是不會輕易出山的。

得其時

道家追求的是“道法自然”,所謂“道法自然”就是決不勉強,意思是猶如大禹治水,要因勢而利導,當一個時代發展到了某個時期,該向某個方向轉變了,一切條件皆已經成熟,這時候只要輕輕一推,整個時代就會象輪子一樣轉起來,正如南宋的朱熹在一首詩中所說:


昨夜江邊春水生,艨艟鉅艦一毛輕。向來枉費推移力,此時中流自在行。

當一條鉅艦在江邊擱淺的時候,你費多大的力氣推它都沒用,因為它太大太沉,人的力氣和它的重量相比懸殊太大,這時候你非要去移動它,那就是不得其時。

但是當江水漲潮的時候,潮水就把鉅艦託了起來,這時候它飄浮在江面上,重量輕的就象一根羽毛,你只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將它移到江心,任你駕馭航行,這就叫得其時。

則駕

只是“得其時”這一個條件,還不能滿足道家的要求,還要能“駕”才行,“駕”就是駕馭,拿開車來講,道家人物是不甘心坐在車上無所作為的,他們要不就不出同,要出山就要把方向盤抓在手裡,車往哪裡開,得他們說了算,寧做雞頭,不做鳳尾,這是道家處世的另一個特點。

就象商湯的謀臣伊尹,就是一個典型的道家人物,他雖然只是一個臣子的身份,但商湯去世以後,王位傳到商湯的孫子太甲手裡,太甲年少氣盛,又喜歡享樂,就每天花天酒地,對政事懶散懈怠起來,伊尹一看不行,馬上就解除了他的王權,把他流放到商湯的墓地桐宮,讓他對著自己的爺爺思過去。

三年以後,太甲痛定思痛,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荒唐,痛改前非,伊尹一看,改了就好,那就回來吧,便又把太甲接了回去,把政權還給他,讓他繼續為王。這就是道家人物,不管到什麼時候,論實力,絕對是槓把子。

歷史上這樣的人物很多,象周朝的姜太公,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唐朝的李泌等等,都是這類人物,要不就不動,一但動起來的話,鬧起的動靜就不會小。

蓬累而行

如果不能滿足上面的條件,那他們寧願“蓬累而行”,“蓬”是一種叫飛蓬的植物,和蒲公英差不多,風一吹到處亂飛,“累”就是指它們飛起來那種飄飄蕩蕩的樣子,飛蓬的生命力特別強,不管飛到哪裡,都能落地生根,很快就可以繁殖起來。


道家人物的生命力就特別強,奉行“夫唯不爭,故無憂”的處世觀,他們隨便到哪裡都能找到自得其樂的方法,象上古時期的許尤,戰國時期的鬼欲子,秦朝時期的商山四皓,隋朝時期的王通,五代時期的陳摶老祖等等,都是這類人物。

總之

道家處世,絕不勉強,只講求順勢而為,時機成熟了,就大幹一場,時機不到,就韜光養晦,但他們也並不會消沉,而是會趁機為社會培養大量的人材,以務來時之需。

我們知道鬼谷子就培養了一批學生,在戰國時期縱橫捭闔非常著名,象蘇秦、張儀、孫臏、龐娟等,都是鬼谷子的學生,還有文中子王通,也培養了房玄齡、魏徵、杜如晦、李靖等一干人才,都成了唐朝的風雲人物。


澡雪堂主談國學


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

君子如果生在,屬於自己能夠施展才華的年代,或有條件施展拳腳的機會,就應該果斷的躍馬揚鞭,馳騁疆場,建功立業,死而後已,或駕轅行路,奔向自己想去的方向和地方,全方位的感受,沿途風景,還有那廣闊天空,讓車上的人,行路的人,讚歎自己的技術,帶領他們,翻過高山,躺過溪谷,走出溝壑!

不得其時,就老實的坐在車裡,感受顛簸,或躺或臥,或捲曲著,看看天上的北斗,看看地上的轍跡,難以主宰自己的行程,方向,也難以第一時間感受美好的風景,還有那兇險,對於第一時間正確判斷,存在影響,所以這種人生的道路,讓人感覺非常的勞累!



毛小瓏


“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這句話是孔子問禮於老子之時,老子對孔子講的。原文出自司馬遷的《史記.老子韓非列傳》。原文是:

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如是而已。”

上圖是中華書局版《史記》圖片。應該算是最好的版本了。題目中把蓬與累之間斷開,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這句話出自老子之口,有些解釋者把它解釋為道家智慧,這當然沒有錯。但這句話在後世的單獨出現,體現的恐怕不僅僅是道家智慧。我們還是先回到題目上,說說它的意思。這句話分兩部分,前半部分明白了“得時”和“駕”,意思就出來了。後半句重點在“蓬累”而行。下面我們分別解釋。

“得時”的說法,現在有些地方還在用,比如某個人當了官,在某個地方說了算,人們便說他“得時”了。在歷史上,我們說“乾隆”的時候,既是指公元1736年到1796年這段時間,也是指愛新覺羅.弘曆這個人。為什麼把時間和人合為一體?因為這個時代,這個人說了算。因此,得時,在中國文化中的含義是,某個人在某個時間段裡在某個地方有權力說了算,就是所謂的得時。因此,當皇帝是在一國之中得時,當省長是在一省得時,當縣長是在一縣得時,依此類推。

然後我們再說“駕”。現代大多數的人都把“駕”解析坐車當官。這當然也不錯,當官必然要管事。但是,駕其實還有個意思是“引領”“把握”的意思,比如駕輕就熟。因此,“君子得其時則駕”的意思其實就是,當你當了官為世所用之後,就要帶領百姓創造美好生活。

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蓬累,蓬,就是一種草,其狀若皤蒿,細徑,蔓生於沙漠中,風吹則根斷,隨軍風轉移也。累,是轉行貌也。這樣,這句話的意思也很明白了。不得時,不當官,不為世所用的時候,就當個普通老百姓。官府讓幹啥就啥。有句俗語不是說嗎?人隨王法草隨風,就是這個意思。

說了半天,這句話其實就一句俗話的另一種表達。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但“蓬累”更有合光同塵之意,是聖人無為之狀。而“獨善”體現的是儒家的有為,就算是不能為社會做貢獻,也要用自己不同於一般的智慧,把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使自己不同與俗,不合俗。

從“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到“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變化,既能看出道家與儒家人生態度的不同。也能看出二者文化上的同根性。分析上文老子對孔子講的話,明顯是勸孔子不要積極入世的。這體現了老子的清虛自守,無為而治。而孔子是積極入世的。就算不能兼濟天下,也絕不甘於平庸,還是要獨善其身。如果是你來選擇,你是選擇老子的蓬累而行,還是選擇孔子的獨善其身?這道選擇題可能正好說明了為什麼兩千年來,儒家會成為主流。


七月流火140400643


善於把握時機就能駕馭好各種情事,使事物按照預定的軌道運行;反之,就不能控制事物的發展變化狀態,成敗得失全平運氣,好比飛蓬隨風飄轉流徙,動靜轉停皆不由己。

《詩》雲:“比茁者蓬,一發五豵,于嗟乎騶虞”。騶虞何以被欣賞、被稱讚?以其善駕也!





淡漠千里1


難得一見的老子與孔子的對話。

語出《史記.老子韓非列傳》:

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如是而已。”

以上為原文。

孔子到周王朝所在地去,在那裡見到了老子,拉著老子要和老子探討關於“禮”的學問。

孔子先是說了一大通(子所言者)。

孔子說完後,老子就開口了,先對孔子的話進行概括:

“你說的這些,說的人跟他們的骨頭一樣,都早已腐朽,只有他們曾說過的話還在。”

然後老子一語道盡自己的觀點:

君子如果遇到好時機,就應該積極引自己去成事;如果生不逢時,就把自己深藏起來,隨大流。(“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

接下去老子開始擺事實,打比方,這是老子說話慣有的習慣。

“我聽說,會賺錢的商人(良賈)總是裝作沒有錢的樣子,品行高尚(盛德)的君子外表看上去好像很愚鈍。”

其實就是在告訴孔子即便有錢,有德,也要謙虛低調。

緊接著老子又進一步教誨孔子:

“除去你的驕傲之氣和過多的慾望,也除去你擺譜的臉色(態色)和過高的志向(淫志),因為這些都對你自己毫無益處。”

最後老子謙虛的說到:

“我可以告訴你的,就這些了。”

其實這段對話很好理解,老子教誨孔子,做人要懂得謙虛審慎,虛懷若谷;做事要懂得審時度勢,知道何時一飛沖天,又何時韜光養晦。

做一個樸實無華,腳踏實地的人,這個道理很簡單,要做到卻很難,因為人生而具有的慾望和雜念,會影響人的判斷和行為。


無月文化,品讀經典,品讀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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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的意思是:君子生逢其時的時候就能夠策馬奔騰(大展身手),而生不逢時的時候就只有像蓬草一樣隨風漂泊流轉(身不由己無法施展)。

這句話出自於《史記▪老子韓非列傳》,這是孔子拜見老子的時候老子教誨孔子的一段話。孔子周遊列國十幾年想要君王們施行仁政,可是毫無結果。老子就告誡孔子,現在世間的潮流就是如此,這不是你一個人目前能夠改變的,這個時代就不是君子、賢者的時代,這也就是你(孔子)為什麼一直行不通的原因。

“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世間的大勢不是個人可以決定的,所謂時勢造英雄就是這個道理。

當英雄生不逢時的時候那麼劉邦只能夠是一個泗水亭遊手好閒的亭長,而韓信吃了上頓沒下頓。

但是時代的潮流一旦轉變,當始皇帝過世,陳勝吳廣揭開了時代的大幕後,過去束縛著這些英雄們的體制被徹底砸碎後他們就可以大展身手了。過去的皇帝大臣們被掀翻在地,平民百姓卻爬上了王侯將相的高位。


葉好古


三十四歲的孔子去周問學老子。

老子對孔子說: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

老子的這句話對孔子影響很大,後來論語中記載“邦有道危言危行,邦無道危行言孫”

就是受老子這句話的影響。

君子要識時務,要順勢而為,不可逆勢。時勢需要你,就發揮自己的能力,否則就要危行言遜。


天理之昭明靈覺處


“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就是天下有道則現,無道則隱;通俗說就是有機會就大展宏圖,沒機會就修養自己,也可以說就是莊子說的天下有道,則與物皆昌,天下無道,則修德就閒。

出自《老子韓非列傳》,《史記卷六十三·老子韓非列傳第三》,作者司馬遷。這是一篇關於先秦道家和法家的代表人物老子、莊子、申子(申不害)和韓非子四人的合傳。因限於篇幅,司馬遷無法詳細論述道家的各個流派,故而只能選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老、莊、申、韓為其立傳。司馬遷以老子“深遠”,說其所貴道“虛無,因應變化於無為”,並將其與申、韓同傳,勾勒出道、法兩家嬗變傳承之關係。又附莊子,蓋看重其“沈洋自恣以適己”的修身處世之道,還特意列舉楚威王聘莊子為相的故事。代表了道家“ 刑名法術系統和養生神仙系統”③這兩個系統 。司馬遷的安排選取頗有見地。司馬遷將他們合為一傳,代表了先秦漢初人們對道家與法家關係的重要看法。

君子在時運來臨時就應當駕車外出(一般指做官),時運不佳時則像一株蓬草,隨風走走停停,由不得自己。蓬是一種草,遇風根部會折斷。然後被風裹挾而翻滾行進。

孔子適周,將問禮於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謂弟子曰:“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矰。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多爾袞愛新覺羅


君子把握天道時機而動,則行得快如駕車,不能得到天道幫助的時機就會勞累而行。一句話順呼天者謂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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