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貶官,居黃岡軼事

自古“武有第一,文無第二”,文人相輕,人不可屈居第二。然而,宋朝打破了這個鐵律,“西方莎士比亞,東方蘇東坡”,這是說惟有蘇東坡才能與莎士比亞比高。

這裡也不說其文采飛揚,就謫居齊安(黃岡),仍能適意以情。寄情于山林之中“窮山之深,力極而息,掃葉席草,酌酒相勞,往往留宿于山上(武昌九曲亭記)”, 亦可使後來者一睹大宋文人之風貌。

蘇東坡貶官,居黃岡軼事

蘇軾居黃岡期間,數次深入西山遊歷。行走於松柏之間,蜿蜒於羊腸九曲之山道中,其怡然自樂、恬淡其中。

東坡居官於此,曾於廢亭之上建“九曲亭”。一日,原廢亭周圍巨木為雷霆所毀,得以新建、宴飲眾賓客。此亭即為九曲亭,之軼事不見於正史,見於其弟蘇轍《武昌九曲亭記》。九曲亭一經建起而西山之名勝方始完備,便於同遊者遊樂,其中蘇軾是最高興的。

西山名勝,山林奇茂,可俯瞰大江、可仰瞻丘陵,風雲變幻,左右於遊者之畔!蘇軾少年極欲山水之樂,有不可得者,悵然而他日再至。常翩然獨往、逍遙于山林之中,食野果、飲山泉,見之者皆曰仙。其欲以天下之樂無窮,宜皆於此?

蘇軾因“烏臺詩案”,貶至黃州(黃岡)上任,沉浸於山林之樂,“適意為悅(武昌九曲亭記)”,慰籍仕途之失意吧!

其弟蘇轍曾對他這段經歷評說:“夫孰知得失之所在?惟其無愧於中,無責於外,而姑寓焉(武昌九曲亭記)。

蘇東坡貶官,居黃岡軼事

縱觀一生,蘇軾有“西北望、射天狼”之豪情壯志,亦有亡妻消逝“子去親遠”“餘永無所怙”的哀嘆。年少時意氣風發、科場得意,至中年,半生仕途、半生失意。樂山樂水,其為仙?錦繡文章,濟世乎?

蘇軾《祭歐陽文忠公文》中,“君子有所恃而不恐,小人有所畏而不為”。蘇軾是君子,堅守中庸道德,所以心中“無恐、無畏”。“心底無私,天地寬”,想來就是說蘇軾這樣的儒者。

蘇軾《前赤壁賦》中,“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盪舟江上,臨風賦詩,今夕何夕,忘卻了仕途失意,是何等超脫。

蘇東坡貶官,居黃岡軼事

蘇軾《僧圓澤傳》中,“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生雖異性長存”。

相傳:唐朝,一僧與人相交甚密,欲齊至峨眉山,路途之中,見一懷胎三載的婦人從井裡打水,心有不忍。對朋友說:我之所以不願從這裡經過,是因為我就是腹中嬰兒,我不至,嬰兒就不能誕生。並與朋友約定:三日後以嬰孩笑聲為號,十三年後,於某某寺重逢。傍晚僧人去世,孩啼誕生,三日果然有笑聲。

這首詩就是蘇東坡,在聽到十三年後兩人相逢後“相逢,人不同”、“雖異性長存”的故事後的感慨!蘇東坡雖然不相信佛家學說,但也深深觸動。

大宋是文人的時代,但是文人也肩負著時代,蘇軾跌宕的一生,儒者的擔當、道家的超脫、釋者的避世,亦或是大宋文人的整體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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