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

自古以來四川人才輩出,其中蘇東坡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作為故事的主角的東坡居士,人生的跌宕起伏更是令人受益匪淺。來自偏遠川蜀的書香之地的蘇東坡,繼承了巴蜀兒女勤懇能幹,性格直爽的風格,也有四川錦緞,美觀的寺廟那樣細膩,這也為他日後的總體發展埋下了伏筆。

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

那時還是嘉佑年間,蘇洵帶著剛剛二十出頭的蘇軾,以及他兄弟蘇轍,從偏僻荒涼眉山,順著長江出川,於嘉祐二年入京趕考。這對風華正茂初出茅廬的蘇軾是大顯身手的好時機。誰料,當時的主考官是宋代代文豪歐陽修,那時他正在文壇大顯身手,對嶄新的文學頗有興趣。蘇軾那錦秀娟麗,獨具匠心的風格的政治文章,俘獲了歐陽修的好奇心,到底是怎麼樣優秀有思想的人才寫得出這樣的文字?有趣的是當時的考試還是糊名制,和現代考試的密封式的答卷一樣,歐陽修在對這篇文章情有獨鍾愛不釋手的同時,又有一點猶豫,認為這樣的文章當今只有自己的得意門生曾鞏才能寫出,只好忍痛將蘇軾的這篇文章給到第二名。

年紀輕輕就高中進士,對銳氣正茂的毛頭蘇軾來說,莫過於得到的喜悅。熙寧四年七月,蘇軾攜家眷來到杭州擔任知府。說到杭州,一個蘇軾浮沉多年的地方,並且蘇軾也始終在青島附近的密州,蘇州為官。初次來到杭州美地,蘇東坡以爛漫的詩句,盡情發揮年輕和才華,甚至暗諷當朝政治不足,幾乎赤子般的狂放不羈。可能是年輕的才華橫溢,意氣風發.年輕的銳氣還是禍害了沒有超世脫俗,沉迷於紅塵的他。這樣的鋒芒畢露的詩句,不久後給他惹來了災禍。也許,這就是時間和命運給蘇軾開得一個玩笑罷了。

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

當時王安石作為宰相,在朝廷推行新法,讓很多反對者不滿。但法家典型代表的他,做事雷厲風行,蘇軾大多數友人,包括歐陽修在內的恩師,因反對新法與王安石觀點不一,無奈背井離鄉。那時滿朝風雨,如蘇軾眼中所見,這裡早已不是他初出茅廬時準備大展身手的理想鄉了。蘇軾沒有等到在太平盛世來施展他的才華和實現理想,他已經被朝廷逼得走投無路,憂心忡忡。他不滿,唯有以詩歌宣洩。但這樣讓他在朝廷的敵人逮到了把柄,當時以何正臣為代表的與蘇軾政見相沖的宦官,竟然上奏彈劾蘇軾。舉出蘇軾來到知湖州任職後謝恩的上表中,裡面的用語暗諷刺朝庭新政,隨後又拿出大量蘇東坡的詩句作為誣陷證據。這次莫須有的誣告案件由監差御史揭露,在御史臺獄接受審判。壓倒了蘇軾作為凡人的最後稻草。

御史臺當時被稱為烏臺,烏臺詩案的壓力下,蘇軾畢竟還是凡人,兇惡的差吏氣勢洶洶的來到蘇軾的們府前,將他五花大綁,當時尊重文人風氣的宋朝下,蘇軾被這陣仗嚇到了,認為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了。但是一些朝廷大臣好友當時對這位人才的未來頗為看好。以趙太后,當朝駙馬王冼為主的,紛紛為蘇軾求情。甚至王安石在金陵玩樂時,也曾勸到說:"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在大家的勸解下,這場詩案就以王安石勸說為由,令蘇軾逃脫一劫,但被貶黃州。

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

蘇軾遭遇過這次劫難後,開始認真生活,琢磨人生。在黃州,惠州等地抗瘟疫,修建水利工程,抗洪,造福百姓,企圖以踏實肯幹的實踐感動朝廷,但卻遲遲等不到朝思暮想的朝廷召回。蘇軾懷才不遇,但仍曠達灑脫,寫下了無數傳世經典流傳至今。在滾滾長江上游玩,看著赤壁古戰場物是人非的場景,他發出感慨,思緒萬千,"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只有著滔滔的江河,才是他展示自己曾經的抱負的去處。他不經感嘆現在自己,一切不過是因為歷史而感到的飄渺。

偶然間在山間小路中穿行,蘇軾遇雨。因為僕人不在身邊,蘇軾不巧遭遇雨淋。當路人都覺得狼狽不堪,唯有蘇軾毫不在乎,他這小道里漫步,風雨,料峭春風,帶著微醉,蘇軾瀟灑肆意,享受自然的洗禮和吹拂。他不禁吟詩悠然順著前路徐行。他拄竹杖,穿芒鞋,一蓑衣,任憑風吹雨打。大自然的美妙,使他此時感覺,到人生就像得到解脫,身心是那麼自在。走了一會兒,雨過天晴。他驀然回首,品味人生,看看走過的地方,既無風雨,也無泥濘,天邊孤鶩落霞,夕陽西下。自然界的變化,不禁讓他聯想起了自己的曾經的大起大落,如這天氣的陰晴變換。但與這漫長的人生相比較,也不過如此。

時運不齊,命途多徂,朝廷換代後,蘇軾不幸下放儋州,也就是今日的海南。那時哪裡還荒無人煙,流放到哪裡是拿生命來跋涉,蘇東坡帶著當時絕望的心情,從接到朝廷聖旨後留下遺囑,"到海南後:首當作棺 ,次便作墓 ,死葬海外。"因為近一千年前的海南,在中原人的眼中,就是和死亡問好地方。這次蘇軾帶著自己的小兒子蘇過,早已作好了客死他鄉的準備,他認為他已經向中原訣別,與朝廷永別。

到海南後,他先住在儋州官舍裡,後因一些原因被驅逐。無奈在桄榔林裡蓋了茅屋小居。之後蘇東坡與當地人結下深厚的感情,現在海南漁民戴的東坡帽也是沾了蘇軾的光。當時儋州州守張中和黎族讀書人家黎子云兄弟共謀,在黎子云住宅邊建一座門府,既可作蘇東坡與蘇過的安居處,也可以文會友。日後蘇東坡取名"載酒亭"。儋州時日,苦中作樂,不亦樂乎。

生命最後時日,蘇軾還是被朝廷召回。但是蘇軾一生在貶官路途的顛簸還是累垮了他。他在命運最後時刻,做出一生的感嘆: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對呀,窮盡這一生不過這天下的顛沛流離,詩和遠方。

蘇東坡——一蓑煙雨任平生

當蘇軾進入了彌留之時,一切的感知正慢慢地離開他的身體。一位方丈就在他的耳邊建議到:"端明宜勿忘西方"蘇軾的還有些許意識,蘇軾喃喃到:"極樂世界有沒有到我不怎麼清楚,靠這辦法念到,怕是不怎麼靈驗,我估計這樣可能是到不了的,這不是念不念的問題。"方丈繼續說道,說您平時不是吃齋唸佛嗎?不是信佛嗎?您現在還不再多念它幾遍,您真的就到了極樂世界了,您就解脫紅塵業障了。蘇軾最後麻溜兒地回答了一句 "我天天認真度日,用心生活,每天都像在極樂世界,死不是我離開了這個世界就脫離這快樂的狀態原因。"

  蘇軾的回答反映了他的漂泊多年形成的超俗的人生觀,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人生也莫過如此。就像他寫文章,隨物賦形,行於所可行時,止於所可止處。他不久就去世了,來的悄無聲息,安靜祥和。當他的長子蘇邁過去,將一羽毛放在他父親的鼻息的地方,那羽毛再也沒有動過,一代文豪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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