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幾次想插嘴,但一看他就要發火的樣子,這才不敢作聲

小說:他幾次想插嘴,但一看他就要發火的樣子,這才不敢作聲

一旁的雀斑臉冬姑哈哈大笑起來,嘲諷地說:“任家人,你可一定要聽香菩薩的,學她叫老公吸你的奶,營養豐富。你看人家老公壯得像頭牛,晚上幹起事來肯定猛得很,哈哈!”

香嬸聽得很是刺耳,衝冬姑說:“人說話狗插嘴,人家穿衣你穿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牛屁眼裡拉不出白屎!”冬姑不甘示弱:“香菩薩,教人這個,自家的醜露出來還有臉,就你吐得出象牙,就你拉處出白痢!”香嬸氣急了,提高嗓門兒說:“我是沒臉見人,我要戴戲面殼殼見人,哪裡比得了人家!人家夜裡被老公扒光了衣服,人家被老公用麻繩捆在木梯上,嘴裡還堵上毛巾過了一夜。不是哭到隊長那兒,這光彩奪目的事情還真沒人知道。”

冬姑被揭了短,暴跳起來:“我樂意,我歡喜,關你屁事!餵奶給老公吃,把老公當兒子,有本事,有能耐,天下第一!”

“哈哈……都是女中好漢,服服服……”三尺婆笑得笑得鼻涕直往下流。

拐叔幾次想插嘴,但斜著眼見一旁的木瓜隊長板著馬上就火山爆發的樣子,不敢作聲,只是嘀咕了一句:“媽的,這幫女人真流氣,比地裡的草還瘋狂!”

“你們這些婆子吵什麼?想開批鬥會是麼?草都長得有人高了,還有心思吵,有力氣往草上使,吵吵吵,不吵會成啞婆子!”木瓜隊長實在忍無可忍,拄著鋤頭把吼道,“我看誰再吵,再吵就扣工分!”說到要扣工分,這下沒人再敢出聲了,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好不容易,夜幕再次降臨,大家拖著疲憊的身體各自回了家。餘大富吃了飯洗了澡,倒在竹床上便睡。屁眼公主在他們收工回來時就捶著腰走了。此時,孩子吃飽了奶在搖籃裡睡著了,任碩美抓住這個機會坐在木盆裡快速擦了身子,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來到老公面前,用手推了推他。

“什麼事?困死了!”餘大富動也沒動,軟綿綿地問。

“沒事,想犒勞一下你。”她神秘兮兮,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一對饞死光棍、氣死寡婦的驕人大乳來,說,“奶水反正孩子吃不完,你也吃一點,補補。”

餘大富一聽,哭笑不得,說:“我媽的奶我沒吃夠,我還要吃老婆的奶,你今天發什麼神經?”

“說正經的,人家香嬸就是這樣做的,你看香嬸她老公壯牯,多結實!那像你瘦得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奶水多了,脹得也難受,你不吃也白白擠掉,浪費可惜。”任碩美正兒八經地說。

“你怕浪費就擠在碗裡自己吃,打死我也不吃!就喜歡聽那些婆子的無聊話,古裡八怪!”餘大富不再理她,睡自己的覺。

老公死活不吃自己的奶,任碩美想了一個辦法,把奶擠在米湯裡,一點看不出來,讓他喝。有一回,他嗅出了奶味,很不高興地說:“碩美,做飯的時候你最好把手洗乾淨點,做出來的飯菜難聞死了,盡是奶味。”她故作生氣的樣子說:“我身上、床上、衣服上,到處都有奶味兒,你要是嫌這味道難聞,以後不生就是!”他於是不再說話。

喝奶水米湯,日子一長,果然見了些效果,餘大富臘黃的臉有了紅潤之色,精神狀態大有改觀。這天,雀斑臉冬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餘大富,詭異地笑了笑,說:“嘖嘖,精神勁兒不錯,準是學壯牯,吃了自己女人的奶。”

餘大富最忌諱別人這樣說,氣不打一處來,說:“斑婆子,我吃了你老祖母的奶!”

“老猴,沒吃就沒吃嘛,玩笑一下,你怎麼罵人呢?告訴你,老婆的奶是吃不得的,吃了會走黴運的。你看那壯牯,吃了老婆的奶,不是害了一場連醫生都查不出來的病麼?腸子痛,橫豎拉不出屎來,好在沒死,死了,我們村又多了一個寡婦。”

“我要是拉不出屎就是碰到了你!”餘大富不領她的情,急急地朝茅房跑去。

經過冬姑提醒,任碩美這套絕密獻奶計劃終於被餘大富發現了,自此,他再也不喝米湯,飯菜也先要用鼻子嗅上幾遍才把嘴巴張開。任碩美心想,反正奶水越來越稀,和米湯沒什麼兩樣,不吃就不吃。

天氣慢慢轉涼,半夜三更,任碩美被一陣異樣的聲響驚醒。她沒有翻身,細聽好像是身邊的老公在啜泣。哭什麼呢?她有些不解,以為他可能是做了什麼傷心的夢。

餘大富哭過之後,在任碩美圓圓的臉上親了幾口,然後長長地吁了口氣。

任碩美裝作睡著了,她心裡知道,老公是在心疼自己。嫁到這個一窮二白的家無怨無悔,她任碩美確沒享一天的福,但老公能有這份心,她心滿意足了。

到餘半文兩歲時,任碩美又生了第二胎,是個女孩。臨盆時立春,正好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雪,故取名“春雪”。女孩總比男孩好養,吃飽了就睡,不折騰人,且模樣又可愛,夫婦倆都很喜歡她。有了小妹妹,餘半文再哭鬧,待遇就沒先前好,巴掌免不了要多挨幾個。

又過了幾年,農村開始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公社改成了鄉,木瓜隊長下了臺,選了村長、組長。以前在生產隊下地是集體幹活,現在到了自己手裡,感覺完全不同,磨洋工的現象不存在了,大家都拼了命地幹,唯恐落在後面被人笑話。人口多分的田地就多,但勞力少的家庭就有些吃不消,不得不起早貪黑猛幹。自己的責任田自己負責,不受人管,頭腦靈活的趁農閒還會做點小生意,有手藝的做手藝,各家的經濟狀況漸漸有了些變化,那些一門心思在田地裡死打硬拼的人再怎麼也比不過搞副業的人,成了窮人裡的窮人。餘大富夫婦就是隻會耕田種地的人,所以在村裡顯得有些沒有面子。

周邊的村莊都通了電,餘家村還在點油燈,別人都嘲笑餘家村是原始社會。村民手裡沒有錢,想集資豎杆拉線,是不可能的。好在村頭長有兩棵大樟樹,有幾百年的樹齡,有人出了九千九百元,賣了,用這筆錢把電通了。用上電燈,夜不再黑暗,全村人甭提有多高興了。

階級鬥爭沒人再提,大家把心思全放在抓經濟上,因此,一旦涉及到個人利益,就立即會起風波。好比爭搶水源、搶佔荒地、圈宅基地、牛啃莊稼、狗咬母雞、貓偷吃乾魚等等事情,都會發生一場爭吵,非分出個子醜寅卯來不可。

木瓜隊長再沒有以前的威風了,沒有人再積極地給他敬菸,這真是:拔毛的鳳凰不如雞。

餘大富家族小,受人欺侮一下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天,逞強逞慣了的三尺婆的老公溫申對餘大富說:“老猴,你趕快把你家的茅房遷走,他媽的,正對著我家大門,臭得要死。”

餘大富說:“是我先建的茅房,你後建的住房,要遷,你總要出點拆遷費。”

溫申很不高興地說:“我早就料到你會說這樣的話,建個茅房用得了幾個鳥錢!要我出錢,又不是我拉屎!給個痛快話,到底遷不遷?”

“你這樣不是逼我遷麼?我偏不遷!”餘大富也犟上了。

“好,有種,不遷不要後悔!”溫申撂下這句話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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