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都是回家


来来去去,都是回家

人是个习惯和妥协的动物,说白了就是随遇而安,任何一种状态习惯了就会留恋。

刚回老家时,有两点不习惯:厕所在屋外,有时需要半夜出门,很练胆;还有就是龙头流的是冷水,刺骨凉。呆久了,也渐渐学会欣赏和享受,临晨四点的星空,美得让人想去死。

刚返工回到城镇,有点不适应:头天就感冒了,原因是灶房(在阳台)和卧室、客厅有巨大温差,我总是穿单衣来回跑;还有就是硬炕睡惯了,睡席梦思竟然害腰疼,早7点不到就起床,老婆误以为一场天灾让我变勤了。

来来去去,都是回家


家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存在认知分裂,我一直把父母所在的东古塔当家,现在随着孩子长大,我也习惯了把三原当家了。老家是精神的本能归宿,人生的坐标原点,睡在老家的热炕上,可以忘我忘了世界。三原的家是人生的驿站,辐射孩子老婆工作,洋溢和升腾着责任与奋斗,充满着老婆的唠叨和我的焦虑。

在老家的土地上,我时常习惯保持谦卑,因为很多陌生人拐弯抹角成了亲戚。那天我去村部开健康证,办事的干部只长我六七岁,本来我只想称呼一声师傅,听我母亲说起此人还给我家办过几回事,又好象和我五叔同学过,我硬着头皮称呼了一声“叔”。回到家,给母亲提起,母亲告诉我:“你正儿八经应该叫人家叔”,那人原来是我父亲的姨表。因为不太来往,我不知道,人家是知道的。

来来去去,都是回家


在三原的土地上,我也以谦卑待人,是岁月教化所成。曾经有一些朝夕相处,吃喝碰盏的朋友,不共事后又成了陌生人,经过的事成了故事,说过的话成了笑话。由熟而生的陌生人,才是真正的陌生人,你只想逃离,不想接近。

东古塔于我是堡垒,我甚至可以对抗异化的世界,孤独终老。三原更象T90,我需要前出到生活的前沿,攫取利益,抵抗扼杀,牺牲也罢。

来来去去,都是回家


老家,东古塔,不是有良田百顷,不是有高房大瓦,因为有老人,有母亲,对我有天然的亲和力。三原,也不是温柔乡,不是安乐窝,因为有妻儿,人生后半程的依靠。

人生几十年,也就走了几步,挪了个窝。在老家想新家,在新家念老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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